寒晨星唉声叹气道:“我没有假装,温附子给我针灸后,有些事情偶尔能回忆起来,但有些事情真的不记得了。你要是信不过我,我也无奈。”
寒东琅拍拍她的肩头说:“不是我信不过你,因你离开长安那么长时间了,居然还记得庄乾福和任幽静的名字,以及他俩的关系,不得不引起我的怀疑,你认为呢?”
寒晨星点点头道:“难怪,我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怎么脑子里一下子跳出他俩是夫妻的记忆。别的又说不出道道来哟。”
寒东琅追问道:“与我之间所发生的的事儿能说出多少呢?”
寒晨星随口道:“只记得你叫东琅,是我值得信赖的人,是我孩子的父亲,别的真的不知道哎。”
寒东琅瞅着月亮底下的寒晨星,感觉她不像撒谎似的,立即又问道:“你自己叫什么名字,我姓什么的?在哪里应卯,职位是什么,你都知道吗?”
寒晨星拍拍脑子说:“容我想想吧!”
好一会儿了,不见寒晨星回答,寒东琅失望地问:“你是真不知道,还是不想回答。”
“她是真的失忆了,你还逼问她何苦呢?”
寒东琅猛然听到韩东君的声音,急忙转身问:“半夜三更的,你从哪里冒出来哟,吓死我嘞。你怎么知道她真失忆,还是假失忆啊?理由呢?”
韩东君拉着寒东琅的手来到廊檐下,嘀嘀咕咕道:“我那天亲眼目睹妙灵香推她下山,后脑撞到树木上,随即昏死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瞥见任幽兰前去救她,也被妙灵香推了一把,任幽兰没站稳,滚下山去了。我故意撞击一块石头,她猛然听见身后山洞里有声音,顾不上任幽兰的死活,慌忙逃走了。而我将昏迷不醒的寒晨星送回到平江州官署的院子里,怕引起别人的误会,趁没人看见,悄悄地溜到大街上了。但一直在探听寒晨星的消息,得知你带她来此看病,我便深夜赶过来了。今晚庄乾福郎**诊去了,后天才能回来。也许任幽静在她自己的医馆里,我们过去看看。”
寒东琅瞅见寒晨星在怒视着自己,急忙说:“韩东君,若是你所言属实,那如今的寒晨星有些清醒了,因为在穹隆城,温附子在她后脑上针灸了一会儿,她能想起部分事情喽,刚才她说庄乾福和任幽静是夫妻关系哎。”
韩东君欣喜道:“那是可喜可贺之事哎,说明她的后脑撞击树木后,里面有淤血,针灸起到了一定的效果,但还没有彻底医治好,需要找高手再针灸,直至痊愈。”
寒东琅嗯了一声说:“那我们去找任幽静郎中吧!”
韩东君突然看见一个人影倏忽而过,急忙疾步上前将寒晨星拉到身边,大声说:“有种的请现身出来,甭在暗处躲躲闪闪的,想谋杀寒晨星,没门。”
寒东琅突然问:“你看到什么人啦,我刚才也感觉不对劲,仿佛一阵风儿刮过似的,是否会轻功的人跟踪我们啦?”
韩东君低声说:“没错,你们来长安时是否被人发现了,那个黑衣人个子不高,好像是个女子,但轻功了得哎。”
寒晨星摇摇头道:“没人跟踪我们,刚才是一条狗从我身后掠过哎,我们去找任幽静郎中看病,不要站在这里叽叽咕咕了。”
韩东君扶着寒晨星说:“寒东琅抱着孩子不便保护你,还是由我扶着你去任幽静医馆吧!”
寒晨星借着月光上下打量着他,摇摇头道:“我不认识你,别靠近我,我要东琅扶着我上马,我们一家三口骑马去好嘞。”
寒东琅低声问:“他是你熟悉的韩东君,暗恋你时日已多,一直保护你的安危,你岂会不认识?”
寒晨星摇摇头道:“你说这些到底是何居心?我们的孩子都已经四个多月了。”
韩东君突然问:“她孩子几个月因何记得那么清楚啊?”
寒东琅苦笑道:“这个不奇怪,后来我娘每天在她面前唠叨,岂会记不住?”
寒晨星不耐烦地说:“闲话少说,赶快去任郎中那里治疗哎,我的头又疼起来了,都是你们拖延太久之故。”
韩东君见她伸手捶打着后脑勺,急忙揪住她的手说:“东琅,她疼的地方就是树木撞的,你来扶着她走,距离只有一百多米远,没必要骑马过去,你的箩筐给我背好嘞。”
寒晨星连忙挽着箩筐说:“不行,你是陌生人,我的孩子不许你碰。我挽着东琅的臂弯就可以往前走了。你兀自回去吧!这里没你的事儿哎,我瞅着你害怕。”2k
寒东琅惊奇地问:“害怕,什么意思啊?韩东君,你是否伤害过她呀?怎么会怕你呢?”
韩东君两手一摊道:“我怎么知道呀?爱她敬她都来不及哩,还说什么伤害过她,你也犯浑啦。亏你还是我多年的老朋友哩。”
寒东琅疑虑重重地说:“在她还没完全恢复记忆之前,我不得不对任何人都提高警惕,请你理解。既然寒晨星不欢迎你一道去,你就回家好嘞。”
韩东君低声说:“我在你们身后好嘞,帮你们牵马,你们管自己过去,相信任幽静会治好她的失忆症,不久便会真相大白喽。”
寒东琅愁眉苦脸道:“但愿如此,辛苦你了。冷月寒星,不到百米路程,我们走路过去。”
寒晨星嗯了一声 ,没有说话,转身瞄了一眼韩东君,闷闷不乐地尾随寒东琅,朝前走去。
不到一顿饭的时间,瞧见任幽静的医馆里漏出了灯光,寒东琅自言自语道:“深更半夜的,任郎中没睡觉吗?”随后举手敲门道:“任幽静,我是寒东琅,请开一下门吧!”
“等一下,正忙着接生呢,你从哪里来的,怎么半夜三更跑来找我呀?”里面的任幽静大声回答道。
寒东琅急忙说:“你又不是稳产婆,产妇怎么送到你这里来啦,应该去找大名鼎鼎的稳产婆乔彩花才是。”
里面没有回话,一会儿,传出了孩子哇哇的啼哭声。紧接着房门打开了,瞅见庄乾福来开门。
寒东琅欣喜地问:“原来你在这里帮忙,怪不得去你的医馆不见影踪哎。谁家的孩子诞生啦?”
庄乾福还没回答,只见坤盛和尚出来了,寒东琅诧异地问:“师傅,你怎么深夜来此啊!难不成是你和寒月静韵的孩子呀!你还俗啦?”
任幽静过来说:“没还俗就不能偷偷地生孩子吗?”
寒东琅苦笑道:“胆子真够大的,难怪不敢去请乔彩花接生。以后去哪里安居乐业,寒月文瑜能接受你们一家子吗?”
坤盛和尚严肃地说:“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儿,船到桥头自然直的,你还是先管好你眼前这一对母子吧!”
刚过来的韩东君大声道:“正因为想管好这对母子,深更半夜来此求医啊!快让任幽静治好寒晨星的失忆症吧!”
任幽静两手一摊道:“我傍晚接到飞鸽传书了,不知是谁寄给我的,鸽子是陌生的,也许大理正知道内情吧!”
庄乾福瞅着有点不耐烦的寒晨星,大声说:“闲话别提,赶紧领着寒晨星去楼上就医。”
寒东琅将孩子递给庄乾福,扶着寒晨星跟着任幽静走了。韩东君急忙追上楼。
任幽静瞪着他问:“瞧你急急忙忙的跑上楼,有什么要吩咐我的吗?”
韩东君紧张地说:“是的,寒晨星的头碰在一棵大树上后,导致失忆的。具体位置在后脑勺左边底下。”一边说一边上前按住她后脑勺的位置。
寒晨星连忙喊道:“这里疼,别使劲掐住这个地方。”
寒东琅上前抚摸着她的后脑勺说:“别吵醒梦中的人,轻声说话即可。任郎中,她在穹隆城,叫温附子针灸了片刻,好像能回忆起一部分的事儿,也许后脑勺碰撞树木后导致淤血而伤及了记忆,你给针灸一下吧!”
任幽静不耐烦地说:“既然温附子会针灸,何必带到长安来呢?舍近求远不是救人的最佳办法哎,一路劳顿会加重病情的,你难道不懂吗?”
寒晨星打岔道:“任郎中,我信任你的医术,是我要求来你这里针灸的,不关东琅的事,你别责备他哟。”
任幽静瞄了一眼寒晨星,大声嚷嚷道:“还记得东琅的名字,且知道护着心爱的人儿,看来还没有完全失忆吧!跟我来诊疗室,我给你针灸一会儿。”
寒晨星被任幽静针灸了一顿饭的时间,仿佛突然清醒了,欣喜地说:“任幽静,我就知道你比草药世家的温附子强多了,脑子好像突然轻松了,没有了那种被死死压住的感觉,连身体都轻飘飘的啦,有一种想腾空飞翔的冲动,也记得你叫任幽静,我爱的人叫寒东琅,我与他相爱了几十年,四个月前诞生了爱情结晶,还记得我爹娘是被人害死的,我要叫东琅帮忙为爹娘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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