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幽兰惊呼道:“这么快,令我措手不及哎。”
宇文思严肃地说:“任幽兰,我说句实在话,你的过往是不堪回首的,那些男人都想占有你的肉体,却不想娶你为妻或为妾。俗话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据我观察,韩东君对你是真心实意的,若是他不在乎你过去的绯闻,真的想娶你,而不是逗你玩的,你何不痛痛快快地答应他呢?”
任幽兰苦笑道:“看来,你也巴不得我嫁给韩东君,那我回去跟爹娘商量商量,听听他们的意见,再去找韩东君问个究竟。”
韩东君闪进门说:“我直接来找你摊牌喽,先莫走。”
任幽兰惊得回头问:“你什么时候来的,偷听我俩的对话,不礼貌。”
宇文思接茬道:“他不是特地在偷听,刚到门口听到这句话的。韩东君,进来坐下说,我下楼有事。”随即将韩东君拉进门,自己急急忙忙地下楼去了。
韩东君注视着任幽兰问:“你知道我不会甜言蜜语,废话不都说,就一句话,请你嫁给我,这就去见你爹娘。我知道你爹即将调回到平江州官署上班,你娘上午回家了。”
任幽兰微笑道:“我爹已经调回来了,下午到这里报到,一家人终于要团圆啦。”
韩东君欣喜道:“我来个圆上加圆吧!”
宇文思推门进来说:“恭喜你的圆上加圆,因你侦破大唐刀剑盗窃案有功,我刚才开了个班子碰头会,决定聘请你来官署上班,明天就可以正式赴任,任职宇刺史助理,不知你愿意否?”
任幽兰抢答道:“天赐良机哎,岂会不愿意?”
韩东君瞅着任幽兰说:“是否愿意就看你的喽。”
宇文思微笑道:“我听出了你的弦外之音,你是长安人,若是任幽兰嫁给你,你就在此应卯,不然,就回到长安去大理寺谋职,对否?”
韩东君乐呵呵道:“知我者,宇刺史大人哎。”
宇文思喜滋滋道:“这还不简单吗?我来做媒,甭寒东琅当差啦。也没必要去请示你的爹娘。韩东君与你武功旗鼓相当,性格脾气臭味相投,优缺点各占一半,简直是天作之合。我现在就将任幽兰介绍给你为妻,你俩马上回去向爹娘要结婚日子,别的甭多嘴多舌了。”
韩东君一蹦三尺高,抱起任幽兰转了三圈,乐不可支道:“亲爱的,开路直奔你府上。宇刺史,我答应做你的跑腿啦,你的红娘介绍费就免了吧!”
宇文思哈哈大笑道:“牵线搭桥费可免,但这喜酒不可免,闹洞房不可省,这油还是要揩的。我来给你提个醒,干脆跟寒东琅和寒晨星同日结婚好嘞,回去跟你爹娘征求意见即可。”
任幽兰鼓掌道:“这个主意好,东君,现在就去找爹娘要结婚钱喽。”
韩东君满面笑容道:“宇刺史跟我想到一块儿去喽,以后给你当助手肯定能事半功倍,配合默契的。幽兰,向书院出发喽。”
两个人牵着手,兴高采烈地回去了。
宇文思瞅着任幽兰的背影自言自语道:“你这个破鞋能嫁给韩东君,是三生修来的福气哎。不知韩东君怎么想的,焉会娶一个水性杨花的浪荡女子为妻啊!日后能管得住花心人吗?”
“你在跟谁叽叽咕咕的,这里就你一个人哎。”寒东琅上楼瞅着宇文思好奇地问。
宇文思上前挽着寒东琅的肩头问:“你刚回去怎么又来啦,找我何事?”
寒东琅低声说:“不是找你,我娘说韩东君找我,跑到官署来了,我便追来啦,不知是什么事儿,你知道吗?”
宇文思微笑道:“当然知道呀?”
寒东琅急忙问:“什么事,快说给我听听。”
宇文思诡秘一笑道:“我抢了你的饭碗啦,你不会骂我吧!”127
寒东琅紧张地问:“你要调到大理寺任职大理正吗?何时的事儿哎,我咋一点都勿晓得呢?马上去任职吗?”
宇文思松开他的肩头,面对面地注视着他说:“瞧你想哪儿去了,我的野心有这么大吗?”
寒东琅困惑地问:“那你所指何事?”
宇文思拉着他进门说:“刚才任幽兰和韩东君都在我这里,他俩彼此有好感,我便顺着他们的心意,将他俩配婚了,结婚日子跟你一样,干脆八月十六好嘞,你是晚上,他们就来个中午,以免客人分散不热闹喽。原先说你保媒的,可我抢着做媒了,不是夺掉了你的饭碗吗?”
寒东琅乐呵呵道:“瞧你说的,这是好事,既然你乐意做他们的红娘,我拍手称快喽。”随即鼓掌又鼓掌。
宇文思按住他的手说:“真没想到,这对欢喜冤家居然能修成正果,可喜可贺啊!”
寒东琅激动地说:“是啊!祝贺他们。可我有一件事儿拜托韩东君去帮我完成的,不知办得咋样了?”
宇文思脸儿一沉道:“瞧你脸上立刻乌云覆盖了,什么事儿能透露给我吗?也许我能帮得上你的忙哎。”
“甭你帮忙啦,我已经办妥贴了,只要大理正快刀斩乱麻即可。”跑得气喘吁吁的韩东君,站在门口上气不接下气道。
寒东琅立刻扶着他进门,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背脊,安抚着他坐在凳子上,宇文思急忙递给他一杯茶。
韩东君喝完一大杯茶,乐呵呵道:“任幽兰的爹娘非常痛快地答应了我们的婚事,现在一家人上街订制结婚礼服去啦。我跑回来告诉你这个大红娘后,也要去裁缝店订制新郎服装的。”
寒东琅挽着他的肩头问:“我和寒晨星也去订制新婚礼服啦,不知贾亦寒是否来得及啊?”
韩东君笑呵呵道:“说过了,这几天就做我们两家的新婚礼服,别的生意全部滞后。你交代的事儿办成啦,我让任幽兰帮我飞鸽传书搞定的,省却了来回奔波的时间,现在就给你看飞回的纸条,都是他们的亲笔回复。”韩东君掏出袖子里的宣纸,递给寒东琅。
寒东琅接过宣纸细看,脸色越来越抑郁了,心事重重地说:“真没想到,两个人真的睡到一张床上啦,这个世上,唯有寒晨星对我是真心的,守身如玉,身在风月场所混饭吃,依然是冰清玉洁,洁身自好,实属难得。”
宇文思摇摇手道:“大理正此言差矣!寒晨星因为有你真心实意的爱支撑着,而卓燕萍,你给过她什么呢?连个小妾的名号也未曾施舍予她哩。你将一个朝气蓬勃的性感女郎放在家中,长期冷落她,难免会出轨投其所好的戴华佗啊!犯得着惆怅失落吗?”
韩东君急忙说:“是啊!她现在愿意带着孩子改嫁给戴华佗,要你一张休书寄给她即可。问题是现在任荷兰不知去向了。戴华佗要求先找到任荷兰,给其写一张休书后,再跟卓燕萍结婚,毕竟当初是你保媒的。做到善始善终为好。”
寒东琅惊异地问:“什么,任荷兰不见了,我家里都找遍了吗?她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女人,不可能的事儿,也许听到戴华佗出轨卓燕萍,一怒之下回到穹隆城里来了,我这就回家去瞧瞧,你们忙吧!”
寒东琅归心似箭地回到老宅子里,瞅见寒晨星在哭泣,慌忙上前抱住她问:“寒晨星,怎么啦?身体不舒服吗?”
乳娘急忙跨出房门说:“你们的儿子睡在卧榻上,我和寒晨星在外间聊天,忽然房里传出异常的响动,急忙跑进去,瞅见一个黑影跃窗而逃。”
寒东琅惊得大声呵斥道:“大白天的,竟然有这等事儿,那个人是谁?看清楚了吗?”
乳娘惊魂未定道:“我连忙从大门追出去,可是黑影不见了,回来却听见寒晨星在抽泣,猛然瞧见卧榻上的孩子不见了,肯帝是刚才那个黑影偷走了孩子。你娘和我娘去寻找孩子的下落,至今还没回来,不知追到哪儿去了。”
王玉兰注视着乳娘疑惑地问:“我们追了好长的路,一直不见那个黑影,你和寒晨星进房的时候,是否看清楚背影了,是男还是女的?确定是她抱走孩子的吗?”
寒晨星哽咽道:“我见黑影一只手挽着窗棂,一只手环抱着什么似的,肯定是我的孩子,且我断定此人是女子,绝对不是男的,因她个子并不高,身段纤细,看背影似曾相识似的,只是不能确定此人到底是谁,不敢贸然报出她的姓名。”
寒东琅警觉地问:“寒晨星,你仔细回忆一下,会不会是任荷兰?”
寒晨星盯着寒东琅问:“任荷兰是你家的仆人,不是去了长安吗?不可能这么快就回来了,她与戴华佗可以生养自己的孩子,何必偷我们的孩子呢?偷去做什么用呢?”
“要挟你和寒东琅。你们也许有所不知,任荷兰失踪啦?是被谁谋杀了,还是出家为尼了,都未曾知晓。”韩东君仿佛早有预料似地大声嚷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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