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郡主百日宴后,桓王萧逸和桓王妃奇异的从盛京城消失了。
捧着厚厚一摞奏折的内监欲哭无泪的站在桓王府的大门口,眼睁睁看着那侍卫“咚咚咚”的敲了半天的门,一个五大三粗的婆子终于气鼓鼓的打开了门。
“什么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看着人高马大的侍卫,丝毫不带怕的。
内监急忙上前,“请问,桓王殿下……”
“王爷和王妃度蜜月去了,不在家。”
说完,她“砰”的一声便关上了大门,徒留一脸麻木悲伤的内监愣愣的看着朱红色的大门,兀自落了泪。
临行前陛下便说了,一定要将这些奏折交到桓王殿下手中的,这可……如何是好啊?
麻木的转身,突然一眼瞥见谢辉谢侯爷正站在人群中,拎着两袋糕点,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
“侯爷。”内监像是看到了亲人一般,猛地一下子便扑了上去,差点把谢辉吓得当场拔刀,反手就将自己手上的松子糕扔了出去。
“公公……小心。”谢辉后退一步,看着那小内监眼角挂泪,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
“谢侯爷,近日可有事?”谢辉疑惑的又望了他一眼,“怎的,陛下有事?”
内监的脑袋点得如同捣药。
“陛下……请谢侯爷进宫。”他谄媚一笑,看着谢辉顿时起了好几个鸡皮疙瘩,下意识拒绝道:“可是……我已经卸任了,现在准备去苏府寻苏盛下棋……”
“无碍,无碍,苏老大人也可以一同进宫的。”
“真的?”谢辉总觉得有一个大坑在等着自己,目光中更是露出几分怀疑,“那公公在此处做什么?”
他望了眼紧紧关闭的桓王府大门,“莫不是寻我那小婿?”
“原本也是要寻的,只不过没能寻到。”小内监说着说着便要哭出声来,“请侯爷同我一同进宫吧,杂家马上让人将苏老大人一同接进宫来。”
谢辉抿抿唇,还欲再问,那皇宫的马车已经晃晃悠悠的被牵到了跟前,不仅面前的小内监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旁边五大三粗、虎虎生威的侍卫们也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
谢辉咽了口唾沫,有些惊疑不定,“难道……陛下和娘娘吵架了?”
如今这太平盛世的,除此之外,他实在是想不到旁的什么理由了。
“可是,吵架了干嘛找自己呢?难道……因为自己年纪大,经历的事情多?”
谢辉磨蹭着自己的下巴,半晌不语。
良久后,他才重重点了点头,“既如此,烦请公公带路吧。”
而谢辉没想到的是,一进宫,迎接他的竟然是堆积如山的一堆奏折。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那高高堆在御书房书案上的奏折,哆嗦着手慢慢抬了起来,“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然而一转头,却发现御书房的殿门“吱嘎”一声关了起来,守在身边的小内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呜呜呜,请侯爷救命啊。”
谢辉头疼的摁了摁自己的鬓角,“说吧,究竟怎么回事儿?”
“陛下和娘娘出宫游玩了。”那小内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让奴才将这些奏折交给桓王也处理,可是谁知道桓王府怎么都敲不开门,听闻……王爷和王妃也出门游玩了。”
谢辉头上顿时滑下几条黑线。
感情是……小年轻出逃了?
他又问道:“其他人呢?”
小内监抖了抖,颤颤巍巍的看了眼谢辉才接着道:“谢大人……二公子也出门了。”
谢辉:“……”
“苏家那小子呢?”
小内监又抖了抖,“苏大人也不在京中,早早就陪墨夫人度蜜月去了。”
谢辉:“……你们就这样让他们溜之大吉了?”
小内监哆哆嗦嗦,“奴才……奴才实在是没办法拦住陛下和娘娘……”
“简直是荒谬!”谢辉一甩袖子,“那这些时日的早朝呢,陛下不在,那些大臣们也不追问?”
“早朝……是太子殿下去的。”
谢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太子殿下一个三岁的小奶娃娃,你们竟然让他代天子上朝?”
“陛下说……三岁看老,太子殿下已经很沉稳了。”
“……那些官员怎么说?”谢辉已经被气得有气无力了。
“谢景林大人帮着小殿下,没有出乱子。”小内监悄悄抹了把额头的汗,“奴才们已经尽力遮掩了,这没了办法才将侯爷诓了进来。”
谢辉的胡子都快要翘到天上,兀自气了半晌却还是认命的将那奏折捡了一本看起来。
“去把苏盛那老家伙给我弄进来,这些烂摊子也有他家的份儿。”
小内监抖了抖,不敢多说什么。
“虽然他腿脚不便,但是脑子没有坏,搞快些。”这些奏折,看着就头大,“还有谢家小子。”
而就在谢辉焦头烂额的时候,谢黎萧逸和沈梦萧泽已经在洛阳牡丹花会上相逢了。
“你怎么也来了?”
“你怎么在这儿?”
萧逸和萧泽呆滞的看着对方目瞪口呆的看着对方。
良久两人才觉得脸颊发烫,有些后知后觉被抓包的尴尬。
萧逸:“谁在京中管事儿?”
“我本想交给你的,但是你在这里。”萧泽叹了口气,苦笑道:“大概是凌君和随之在管事儿吧,我临行前都交代好的。”
“这样吗?”谢黎从牡丹丛中走了过来,“可是我听闻,阿运和玉儿又去了大漠哎……”
一群乌鸦在头顶飞过,萧泽艰难开口,“那苏和呢?”
“在这儿啊。”谢黎回头嫣然一笑,便见苏和小心翼翼的护着已经有三个月身孕的墨隽娘从花丛中走了出来。
谢黎笑眯眯的看着萧泽和沈梦,“我和隽娘一见如故,见此处风光甚好,与江南大不相同,便盛情邀请他们啦。”
萧逸和萧泽笑不出来了。
良久之后,一个苦涩的声音响了起来,“那……盛京城现在怎么样了?”
萧逸抿着唇,不敢多说话,只是心虚的看着谢黎。
以他的经验,往往谢黎这样一副模样,事情便是小不了了。
果然,谢黎冷笑一声,“爹爹来信了,夫君、陛下,请查阅。”
牡丹花纷纷而下,两个男人颤抖着手将那薄薄的信笺打开,生无可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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