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天道

    
    晚上，到了跟船家约定的时间，苏怜卿一行人便从客栈出发，向渡口行去。
    天河镇附近有两个比较大的渡口，一些官用，一个民用。小山他们不用说，自然去的是民用渡口。
    “嚯！这些船看起来好气派！苏姐，待会我们要乘的船便是这样的吗？”
    看着渡口上一艘艘高大华丽的楼船，小山很是兴奋。
    “那是官船，咱们的船在前面。不过，我找的不比你看到的这些差哦！”苏怜卿往前指了指。
    经过官渡，小山他们便来带了民渡这里。渡口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大部分都是冒险团。一些跟“鹤鸣”比较熟的人见到苏怜卿她们纷纷打着招呼。
    “呦！这不是苏大团长么？你也要坐这艘船？这可不符合你的身份！”
    “怎么着，你们‘蛮牛’能坐，我们‘鹤鸣’就坐不得了？”
    “那是！我们‘蛮牛’都是一些糙老爷们，坐啥都是坐。你苏大团长这么金贵。怎么能做这种快报废的船呢？多掉价！”
    快报废的船？“鹤鸣”的人闻言皆是一愣，怎么苏怜卿联系了半天联系了一艘报废船？
    小山仔细瞅了瞅渡口上停着的那艘楼船，倒是挺高大，外表也看不出什么。不过当他走近观察的时候，发现这艘船确实比较老旧，应该是快要被淘汰了。
    “话不能这么说，苏大团长是出了名的精打细算。这艘船虽说确实旧了点，可架不住运费便宜。苏大团长怎么可能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再说了，坐这艘船的人，不都是冲着运费便宜才来的么！”
    又一伙人走了过来，加上之“蛮牛”的那伙人，小山他们这一块已经聚集了二十多号人。而且，还在有人陆陆续续的往这边赶，看来图便宜的人还不少。
    “苏苏，你不是说你找的船不比那些官船差么，这快报废了是怎么回事？”仇笑天皱着眉道。
    虽然是晚上，但是接着渡口的亮光，还是能看到苏怜卿脸上的尴尬。
    “哎呀！这不是挺高大的么。我上船看过了，上面该有的都有。只不过，这艘船的年头有些长，船家说再拿它跑两趟就不跑了，所以，运费比其他船便宜不少。”
    苏怜卿的解释让仇笑天有些无语，怪不得她有些不愿意重新再找别的船，感情真的是图便宜。
    “上船了！上船了！交过押金的人先来我这登记！”
    一阵铜锣声响起，船老大已经开始让人们登船。
    小山是第一次乘船，而且是跟这么多人一起乘坐这么大的一艘船。虽然这是一艘快要报废的船，跟他之前见的那些官船根本没法比，不过他仍旧很兴奋。
    上船之后，小山没有跟苏怜卿他们一起去船舱，而是一个人去了船头。
    “船马上就开了，你怎么不在船舱里呆着？你不是第一次坐船吗，你不怕晕船？”
    仇笑天走了过来。
    小山转过身，笑着道：“我是第一次坐船，不过，我觉得我应该不会晕。”
    “也是，你修为高强，要是坐个船都会晕的话，那可就让人看笑话了。”
    小山就和仇笑天在船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随着铜锣声再次响起，这艘快要报废的船终于起航了。
    月明星稀，晚风阵阵。耳畔是天河之水汹涌奔腾的声音，小山也开始了他的第一次水上之行。
    船的速度并不快，虽然小山能感觉到船身随着河水一直在摇晃，但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适。可能是骑马已经被颠习惯了。
    “我们从这边到对岸是逆行，所以会比较慢，大概需要一个多时辰。不过这艘船比较老旧，行驶的非常缓慢，可能时间会更久一点。这段时间咱们两个多注意，我总觉得今晚会有事发生。”
    “仇大哥，你真的相信这天河里有怪物？”
    仇笑天沉默了片刻，随后扭头看着小山道：“你对马老板说的那个‘魅影’冒险团有什么看法？”
    小山挠了挠头道：“我连听都没听说过，能有什么看法。仇大哥，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仇笑天摇了摇头道：“我也是胡乱猜测。马老板说‘魅影’冒险团用疾风兽抢他们的生意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恰好前两天就有船在这天河上出事，还是个贵族的船，难道只是巧合？”
    “你的意思是，那艘船出事是‘魅影’的人干的？”
    “下午的时候，我出去打听了一下。出事的那个贵族是个西疆人，此番从东陆回去是要参加一个拍卖会。既然是参加拍卖会，那他要么是带着不少的银子，要么就是带着不少的好东西。所以...”
    “杀人越货！”
    “可能性很大！”
    小山想了想，随即笑着道：“如果真的是杀人越货的话，那咱们肯定安全，毕竟一船的人都是穷光蛋。否则，也不会图便宜上这艘船了。”
    仇笑天一愣，他没想到小山看问题的角度还挺刁钻，不过他说的也确实有道理。
    “这话没毛病！”仇笑天哈哈一笑道。
    “对了，仇大哥。咱们都能猜到那艘船失事很可能是有人杀人越货，官府就猜不到么？官府就没给个明确的说法？”
    仇笑天叹了口气道：“猜到又能如何。事发突然，又是晚上。天亮的时候除了船的残骸，官府的人什么都没有找到。别说是活口，连具尸体都没有。再怎么追查下去也是白白的浪费人力，所以只能不了了之。”
    “镜明廷的人不是查案很厉害么？他们高手又多，就算是只找到了船的残骸，他们应该也能查出点蛛丝马迹吧！”
    仇笑天笑着道：“你以为镜明廷里都是些什么人？这点小事会惊动他们？再说了，镜明廷的人现在可没功夫来管这种小事。你是从风云学院出来的，那你应该听说过你们风云城城主家公子的事吧？”
    小山点了点头道：“这倒也是，估计镜明廷的人有相当一部分此刻已经赶到了西疆，他们确实顾不上理会这种小事。”
    “那个人只是西疆的一个小贵族，别说镜明廷现在有事在忙。就算是没事，估计也不会理会这么个事的。毕竟，镜明廷的人可不是谁都请的动的。”
    小山闻言，叹了口气。随后他抬起头看着满天的星辰，感叹道：“是啊！毕竟是一个只忠于皇帝的组织，普通的小贵族，他们还真不放在眼里。”
    仇笑天轻轻的叹了口，不再言语。而小山也看着漫天的星辰开始发呆。
    可看着看着，小山的眉头便皱了起来。
    “仇大哥，你那会儿说我们现在在水上是逆行。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正在朝着西北的方向行驶，是这样吗？”
    “没错，有什么问题吗？”
    “可为什么我觉得咱正在向西南的方向前进呢？”
    “嗯？”
    仇笑天先是一愣，随后抓着桥头上的栏杆往外瞅了瞅。不过因为是晚上，他什么都没看清。
    “千重，你说我们正在向西南的方向前进，可有什么根据？”
    漆黑的河面上并没有什么参照物，所以，仇笑天并不知道知道小山是如何感觉到的。
    面对仇笑天的疑问，小山并没有直接解释，他一个纵身从船头上跳了下去。
    “千重！”仇笑天大惊！
    不过很快，仇笑天就明白了小山的意图。只见小山从船头往前跳出去一小段距离之后，直定在了水面上，并没有跳进水里。
    而仇笑天则眼睁睁的看着船头跟小山错了过去，并没有撞到小山身上。
    再一纵身，小山从船的右侧又跳回到船头上。
    “看到了吧，仇大哥。我是向西北方向跳的。如果船在向西北航行应该是直接冲着我来，可是却直接错过了。而且，离我越来越远。这说明...”
    “船确实是在向南航行。不好！”仇笑天惊呼一声，连忙向船舱跑去。
    “船老大！”
    “船老大！”
    仇笑天一边跑一边喊着船老大，可是并没有人理会他。
    “仇大哥，怎么了？”
    “是啊，老仇。你这慌慌张张的出什么事了？”
    仇笑天没有把船老大喊来，不过船舱里其他人听到他的喊声后倒是都跑了出来。
    “船在向南航行！”仇笑天看着众人沉声道。
    “那又怎么了？”众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西疆那边的渡口在上边，也就是说我们应该往北走才对，现在船却在向南走，你说怎么了！”
    “老仇，你说的是真的？”“蛮牛”的人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骗你干什么，我们刚才亲自做了试验！”仇笑天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还站在船头上的小山。
    “船老大！”
    “船老大！出来！”
    众人心知此事非同小可，纷纷找寻起船老大的身影。
    就在此时，船身突然一阵摇晃，紧接着众人便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船在旋转，所有人都站好，站不住的就趴下！”
    小山喊完之后便直接纵身一跃，跳到了空中，然后他便直接虚空而立，凝神注视着下方。
    “荒千重，你发现了什么！”石长风也从船舱里走了出来。
    居高临下的看着正在旋转的楼船，接着船上的亮光，小山发现河水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旋涡，那旋涡就在船的正下方。
    “水里有东西！”小山冲着船上的人喊了一声。
    “有东西？有什么东西？”
    “难道真的有怪物！”
    显然，有些人也听说了前几天有船被怪物袭击的事情。
    “荒千重，你打算怎么做？”石长风还是比较冷静的。
    “所有人在船上趴好！石长风，看准机会用你的开天拳往北边的水里轰一拳！”
    “好！”
    石长风也不废话，他也不管船上的人趴没趴好，来到船的右舷，凝神静气，随后大喝一声，一拳轰向了水面。
    巨大的拳影携开天之势轰然入水！巨大的旋涡被轰开了一个缺口，借着这股水的冲力，整艘船被快速的向南推去，离开了旋涡的中心。
    船上那些听话的人还好，都老老实实的趴着，那些不听话的则直接被摔了个七荤八素。痛呼过后，便是一阵叫骂声。
    等船离开旋涡中心之后，站在空中的小山也有了动作。
    “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
    冷哼一声，小山饱提真元，周身真气疯狂运转，一抹淡金色的光芒从小山的身上爆发出来。随后，小山右手屈指成爪，虚空向下一抓，大喝一声：“起！”
    苍龙吸水之势再现，一道无比粗壮的水柱被小山从河里“拽”了出来！
    借着小山周身散发的淡金色光芒，人们惊讶的发现，那水柱之中竟然有一道巨大的黑影在扭动。
    “出来！”
    空中的小山再次沉喝一声，右手握拳，一拳将水柱轰碎。而水注里那道不断扭动的黑影也被小山给打了出来。
    一条水桶粗细，三丈长短，似鱼非鱼，似蛇非蛇，通体乌黑的生物划过船上众人的头顶，摔进了水里。
    “看清楚是什么东西了吗？”
    跳回船上的小山对惊魂未定的众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