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虚妄

    
    “别卖关子了，到底有什么事啊？”
    阿颖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调查锦城中人口失踪的案子，你听，那桌上的几人正在谈论近日人口失踪的事情，你在这吃，我过去问问！”
    虞念一顺着阿颖指向的方向看去，确实有人在喝酒聊天，不过这么吵阿颖是怎么听清的。
    阿颖手拎着一壶酒走向那桌，笑着说道：“大叔，我方才好像听你们在谈论城中有人失踪的事情，我对这类奇闻最感兴趣了，能不能也说给我听听，你们这顿酒钱算我账上！”说着阿颖就把那壶酒送与了这一桌的三个男人。
    三个男人面面相觑，心想这个小丫头片子倒也是怪，不过这丫头愿意请客就行了，管她怪不怪呢。其中一个男人旋即摆了摆手，示意阿颖坐下来聊聊。
    “姑娘，你是锦城中人吗？”这个中年男子问道。
    “不是不是，我路过锦城，在这儿吃饭听见你们在谈论一些有趣的事情，好像是什么人失踪了。”
    另一个男人端起酒杯，和其余两人碰了杯，抿了一口，“啧～既然姑娘如此慷慨，告诉你也无妨。我们几人原本住在十里外的城南，那儿都是些贫民，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我们哥仨平日在城中心做点生意，条件有点好转，也就偶尔回趟家。没想到这趟回家，听邻居们说近日附近又有人失踪了。”
    男人故作神秘地说着，阿颖表情也是很配合，十分好奇地样子，问道：“以前也有人失踪过吗？”
    “是啊，那是三个月以前的事了，老张头家的儿子出门干活，之后就没回来过，老张头为此事特地向城主报告过，城主派人找遍了锦城也没找到啊，说到底都是些穷人，城主能帮你找就已经很不错了，锦城中多一个穷人少一个穷人，根本就没人在意。不过，前几日又有一人失踪了，此人是和我们一起玩到大的二牛，本来二牛再过半月都准备娶媳妇儿了，我们这次回家顺便去祝贺祝贺他，没想到他爹告诉我们二牛已经不见三天了！”
    阿颖接着男人的讲述，问道：“那你们报案了吗？”
    “报了啊！城中治安一直不都是归城主管，城主也派人在找！”
    另一个男人接过话，语气中似乎有点愤懑，“我看这事儿多半也是不了了之了，城主哪会管你这穷人死活！”
    阿颖想起谢玄说的话，城中人口失踪就是城主背地里干的，又怎么会帮你找人，“这失踪的二人有没有什么共同点呢？”
    男人吃了口菜，眼珠子一转，嘴上念叨着：“共同点？要说共同点……他们除了都是男人，都是穷人之外应该没什么共同之处了吧。”男人说完，其余两人表示赞同他的话。
    看来，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了，阿颖告别三人，回到原来的位子坐下，虞念一也早已经吃完了，一副等着很不耐烦的模样。
    “吃完了就走吧，去城南！”
    阿颖招呼伙计，结了两桌饭钱后便领着虞念一直奔城南。
    到了城南才发现，这偌大的锦城中竟也有如此贫困的地方。方才男人所说的城南地处锦城最南边的角落，不像锦城中心的繁华地段，这儿尽是一间间低矮破旧的瓦房或者茅屋，细看每个屋子都是终年不见阳光，昏暗潮湿，墙皮也早已脱落了，整体呈现出一副破败不堪的景象。锦城其他富裕地方的人常居幽兰之室不闻其香，要他们在这儿住一日恐怕都是折磨。
    阿颖在来这儿的路上将一切情况告知了虞念一，虞念一这才知道了原来陈家比章家更可恶，如果让陈平在半月之后的城主大选中连任，这锦城百姓还得遭多少罪不可。
    虞念一停下脚步，问道：“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
    “在这儿周遭看看，然后去问问失踪那两人的家属。”
    虞念一和阿颖在这贫民村中逛了逛，这儿除了穷了点，村民都是十分朴素，没有什么特别的，难道真是因为这儿都是些没钱没势的穷人，才会被人家盯上的吗？
    可能是因为村中又有人失踪的缘故，村中之人对虞念一和阿颖这两张生面孔十分的警惕，见到二人在村中逛，都远远躲开，这让二人的调查行动很是艰难。
    二人走到村中一处人家门口，阿颖突然停下，她抬起手拦下虞念一，“别动，你看！”
    只见该户人家门前有一只黄鼠狼，它嘴中叼着一只雏鸡，急速地逃窜着。
    “哇，你是不是没见过黄鼠狼吃鸡啊，大惊小怪的！”
    阿颖嘻嘻一笑，示意继续前行。两人走到该户人家家中，“请问，家中有没有人啊？”
    闻声出来一名中年妇人，妇人见到家中来了素未谋面的少年少女，很是诧异，“你们找谁啊？”
    “我们是来调查村中人口失踪一事的，想和您了解一下情况……”阿颖解释来意，一脸严肃道。
    “怎么是你们两个小鬼来调查，你们能查出什么明堂，现在当权的办事也太不负责任了！”妇人不以为然，挑了挑眉。
    阿颖不管这妇人态度如何，当务之急是看能不能查出点线索出来，说道：“您先别管我们二人年纪多大，我们可是好心。本来这事是应该问失踪之人的家属的，但是为了照顾到他们的情绪，所以才到您家的。”
    妇人默不作声，眼神中透着怀疑。阿颖又道：“刚才我们看到您家一只鸡被黄鼠狼叼走了，都怪我们两手脚笨，没抓到黄鼠狼！”说罢，阿颖神色之中满是歉意。
    虞念一愕然，心想你哪是手脚不灵活，你压根儿就没打算抓黄鼠狼好吧。
    “我们这儿都头疼这个问题，村子里黄鼠狼太多了，三天两头不是这家丢只鸡，就是那家丢只鸭的……”妇人信了阿颖的话，心中戒备弱了一丝丝。
    “这确实头疼，要不过些天我找些人来帮你们抓黄鼠狼怎么样，捣了它们的老巢！”
    妇人摇了摇头，无奈地道：“小姑娘，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们那是没想过抓黄鼠狼啊，根本就抓不到啊，它们躲在田里，树林里，洞里，窝点太多了，抓也抓不完的！”
    阿颖亦是表示惋惜，随即拉回正题，问道：“您这村可太遭罪了，又是丢鸡又是丢人的，鸡丢了没办法，人丢了可是大事，您可以给我们描述一下失踪那两人有什么特征吗？”
    “你是说二牛和虎子吧，虎子是三个月前在田里干活儿失踪的，至于二牛嘛，听他爹说应该是在夜间失踪的，具体怎么样都没人看见。”
    “让我猜一下，他们二人平时干活是不是很卖力，身体也都很强壮？”
    妇人一怔，惊愕道：“确实跟你说的一样！”
    看到妇人的表情，虞念一也很吃惊，此刻和妇人有一样的疑惑，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阿颖不答，只是告诉妇人，过些日子便会真相大白，随即拉着虞念一出门而去。
    虞念一不知道阿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十分好奇，一路上都在不停追问阿颖为什么，阿颖什么也不透露，只有一句话。
    “回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