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雅茹吸了吸小鼻子向尚阁看来,尚阁说道:“雅茹,你听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以前有个人,叫元好问,他去一个叫并州的地方赴试,途中遇到一个打猎的。这个猎户告诉元好问今天遇到的一件奇事:他今天设网捕雁,捕得一只,但一只脱网而逃。”
钱雅茹泪眼朦胧道:“你有病啊,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尚阁安抚道:“你别急,听我往下说,本来就是捕到一只然后跑了一只的结局,但岂料脱网之雁并不飞走,而是在他上空盘旋一阵,然后投地而死。”
钱雅茹一时间有些动容,尚阁接着说道:“元好问看看猎户手中的两只雁,一时心绪难平。便花钱买下这两只雁,接着把它们葬在河岸边,垒上石头做为记号,叫作“雁邱“,并写下了一首词,叫《雁邱词》。”
尚阁说着,念出了前世流传千古的那首著作:“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邱处。”
钱雅茹就是不懂诗词,也能感受到其中的意境,殊不知诗词的所秒之处就在于此,她哭戚戚道:“你从哪听来的这么奇怪的故事,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尚阁说道:“你先别关注那些没用的,你能明白我跟你讲这个故事的用意吗?”
钱雅茹还是梨花带雨的模样,她噘着嘴道:“故事倒是很动听,但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也对啊,和她有什么关系啊!
尚阁顿时陷入了沉思,之前只想着有没有什么关于爱情的名著能安慰这个感情受挫的小女生,就想到了这首有名的雁丘词,立马就搬了出来,但是现在细想之下,还真有些文不对题。
尚阁也就是个来自现代的普通人,又不是感情大师,他正抓耳挠腮的想要怎么把这件事和钱雅茹强扭到一起,这时候门外走进来一人,是钱慧回来了。
一身天青色长流裙的钱慧走进来后,先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尚阁,之前尚阁的话她也听到了,她安抚门人情绪的时候一直在担心尚阁和妹妹两人不对付,所以就草草的处理了一下赶了过来,没想到意外的又一次见识了尚阁的文采。
看尚阁难以自圆其说,钱慧帮忙解释道:“雅茹,尚阁的用意是告诉你不要气馁,一时间遇错了人不要紧,你总会遇到愿意为你付出一切的那个良人,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尚阁立马道:“对对,就是这个意思!”他现在都想抱住钱慧亲一口了,人美还贴心,天下哪里去找这样完美的人儿。
钱雅茹兴致不高,不过也知道尚阁是好意,她讪讪道:“哦,知道了。”之后就沉默不语。
钱慧继续给小妹说着一些贴己话,此时天色不早,尚阁一个大男人也不好意思多待,就告辞回去飞羽那边了。
钱慧没有阻拦,尚阁走后,钱雅茹愤愤道:“哼,笨的跟猪一样,安慰人都不会。”
钱慧顺了顺妹妹的秀发,替尚阁打起了抱不平道:“尚阁也是好心,他听说了这件事后立马就赶了过来,还特意带来了一个叫翠枝的女人,你这小丫头忒是不知好歹,你可莫要把尚阁的心意当成了驴肝肺。”
钱雅茹受不了姐姐一直帮着外人说话,她顶嘴道:“我才是你的亲妹妹啊,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喜欢那个混蛋,不然怎么这么帮他说话。”
钱慧轻拍了一下妹妹的小脑袋,嗔怪道:“别胡说!”
这其实也就是钱雅茹的气话,她压根就没觉得姐姐能看上流里流气的尚阁,在钱雅茹心中姐姐是那么的完美,将来的夫婿肯定也是顶天立地的一代人杰。
钱雅茹丝毫没注意到身旁的姐姐因为她的一句话,脸上的神情有多么的丰富。
一夜无话,时间来到了第二天,一线天整体起了个大早,连尚阁也不例外,他们三三两两的聚成小团体议论着,同时也在等待着夫子堂的到来。
一个小团体里,一名弟子向同伴问道:“你说这次宗门准备怎么应对啊。”
另一人说道:“我哪里知道,不过应该是虎头蛇尾的居多,二小姐打了他们的人,打了也就打了,能有什么大事。”
第三个人比较激进,一脸好战道:“那群酸儒就是在找事,我看啊,直接把他们打出去都不过分。”
说归说,门内大事也不是这些人决定的,只是过过嘴瘾罢了,所有人都在议论不休的时候,其中一人眼尖,高声道:“快看,夫子堂的来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向山门看去,只见悠长的石阶路上铺着浩浩荡荡的一支队伍,领头的正是孙言,夫子堂这次只来了五人,有长老,也有资质不错特被带来磨练的学生弟子,除此之外其他人都是自发来看热闹的普通人,虽然掺杂了不少别有居心的大势力碟子,但孙言不在乎,此时正是多多益善的时候,再多人他也不嫌多,这就是他聚的势。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一线天的广场上,也不进主殿,孙言高声道:“钱掌门,孙某来了!”他知道一线天会有准备,所以压根就不进主殿,更何况一线天主殿也承载不了这么多人,他不愿意弃势而去,想要尽可能的占据这次对谈的主动权。
主殿里,钱敏和洛玲花等人面色难看,暗骂一声狡猾,不过眼下还是要面对,就和一线天的几位掌权者一起迎了出去,此时除了钱雅茹被留在了正阳楼里,其他能赶来的都过来了。
尚阁和飞羽混在一线天弟子的人群中,想看看这出闹剧会以怎么的方式结束,翠枝一早就被钱慧带走了,现在就等在大殿一旁听从召唤。
出来后,洛玲花先开口道:“我还以为是老夫子亲自来了呢,没想到是孙师啊。”洛玲花到底是老江湖,开口就暗讽了孙言一句,意思就是说你还不够格,有什么话让老夫子来跟我说。
孙言也不是善茬,他笑了笑,冲钱敏拜会了一下,那样子,怎么说也算不上恭敬,出声道:“钱掌门,夫子堂向来讲究以理服人,不以强势压头,只要占了理字,那么谁来又有什么区别,别说今天是孙某来了,就是夫子堂的任何一个学子,今天也会毫不犹豫的踏进一线天的山门,与钱掌门论一论对错。”
孙言不想与妇人争辩,无视了洛玲花,这可把她给气到了,洛玲花讽刺道:“孙师倒是会扬长避短,你们这群手无束鸡之力的读书人倒是想强势压人,但压的动吗?”
门内弟子一听,立马笑翻了一片,就凭这群酸儒也想在武力上压一线天?那不成了天大的笑话。就连跟在孙言等人身后的普通百姓也都有些忍俊不禁。
钱慧看孙言那气急败坏的样子心中很是忍俊不禁,钱敏也听的一阵暗爽。
孙言怒了,他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听到洛玲花这左一句右一句的嘲讽,哪里还能忍得住,其他同行的几人也都脸色难看,孙言压着火气道:“钱掌门,这就是一线天的待客之道吗!”
洛玲花的话,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也可以算是钱敏的话,他听夫人怼这些酸儒正听的过瘾,孙言却直接就把矛头强行对准了他,不得已,钱敏咳了一声,拦住了正准备反击的洛玲花,说道:“妇人之见难免有些偏激,孙师,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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