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邱贤没直说,但尚阁也知道他口中的‘那位’是谁,没有直接赏赐东西,而是询问他的意思,可见这件事对大庆皇帝的重要性,到了这论功行赏的时候,只要尚阁开口,金银宝器,美女豪宅招手即来。
尚阁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他开口道:“公公,小子哪敢要什么赏赐,身为大庆国的一份子,为朝廷排忧解难是应该的,生的就是这随遇而安的性子,眼下的一切已经很让我知足了。”
书邱贤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说道:“尚公子能这般想实属难能可贵,但老身也是带着任务来的,你怎么着也得提个要求,不然老身那边可没法交差呀。”
尚阁其实心里早有打算,等的就是这句话,他不再推让,双手拜会道:“既然如此,那小子就斗胆恳请朝廷下旨,让现任夫子吴游已,以及孙言、左流风三人郑重的来一线天给我那儿时玩伴赔罪道歉,已恢复清名。”
书邱贤有趣的看着尚阁说道:“想不到尚公子还是个风流之人呐。”
尚阁笑道:“公公莫要打趣小子了,您有所不知,我与钱雅茹从小一起玩到大,感情更似亲兄妹,妹妹受了委屈,做哥哥的当然要尽力帮她讨个公道。”
书邱贤不以为意,这般儿女情事跟他压根就不是一个系统的,既然尚阁提了要求,那他就该回去复命了。
皇宫里,书邱贤推开御书房的大门前来复命,梁丘铂锐听到尚阁的要求顿时打消了心中的顾虑,他之前让尚阁自己提要求就是想要试探一下尚阁对他父亲的事知道多少,现在看来,这落魄公子还真是一无所知。
大庆五十一年,朝廷下旨替换夫子堂执教夫子吴游已,新夫子由章鸣召兼顾,同时朝廷将严查贪官,还一方百姓安宁,此番决定,总算是为这场闹的沸沸扬扬的弃学乱事画上了句号。
一个又一个贪官人头落地,民间众说纷纭,有叫好的,也有一些嚼出味儿来了,感觉这事背后就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操控着一切,那些大势力的首脑对此感觉更是直观,查证之下,也都注意到了尚阁这个小人物,现在的尚阁所属一线天,连带着一线天的威名也涨了不少。
接下来发生的事,更是让一线天一时风头无两,沉寂许久的三派之首因此,狠狠的涨了一把脸。
圣旨颁布当天,夫子堂前夫子吴游已,携弟子孙言及徒孙左流风来到了一线天的山门,当着众人的面,孙言和左流风跪地对一线天二小姐钱雅茹赔罪道歉,吴游已虽然自持身份,但也还是给她赔了罪。
钱雅茹哭的泣不成声,压抑了这么久的情绪,到了这一刻终于得到了释放,情绪太多激动之下站都站不稳了,她趴在姐姐钱慧的肩头尽情的发泄着心中的痛苦。
钱敏夫妇也没有过多纠缠,如今面子里子都有了,这事儿也就到这吧。
众人散去,一线天的那些弟子感觉走路都带风,这以后可有的吹了,‘夫子堂厉害吧?得罪了我们宗门不还是乖乖来道歉!’
这虽是好事一桩,但没几个知道其中细情的。
正阳楼里,钱慧抱着支撑不稳的妹妹小声安慰着,钱敏纳闷道:“这吴游已是怎么了,明明已经糟了难,还来这么作贱自己,还有那孙言和左流风,不瞎的都能看出来俩人有多不情愿,好像是被人逼着来的。”
洛玲花不满道:“怎么,他们侮辱了雅茹,不就应该来道歉吗!”
“话是这么说,可是.....”
钱敏感觉这事不对劲,其中怕是另有隐情,洛玲花知他心中所想,宽慰道:“也许是朝廷念在宗门的份上,顺手而为也说不定啊,这总归是好事一件,就别多想了。”
钱敏就是想多想也没辙啊,闻言叹了口气,总感觉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当天洛玲花她俩就顾着打探书邱贤的口风了,满心都是宗门安危的大事,对书邱贤在地牢见尚阁这件事已经忘了个干净。
一边的钱家姐妹比他们知道的多,钱慧判断这件事多半和尚阁有关,钱雅茹则更加直接,她此时心中已经认定这就是尚阁的手笔,脑海里浮现出当日尚阁手提一只火羽鸡,随意的说‘我让夫子堂给你道歉好不好啊。’
“他做到了,他真的做到了!”
钱雅茹心里的激动难以言表,她松开姐姐,径直跑出山门,往清水镇而去,她想见尚阁!!
钱敏关切的声音还回档在正阳楼里,钱雅茹已经跑没影了,洛玲花责怪道:“这丫头,不知道又跑哪疯去了。”
钱慧大概知道妹妹的去处,温笑道:“别管她了,爹,娘亲,你们知道这次是谁帮了宗门吗?”对能给尚阁刷存在感的事,钱慧总是很热衷。
钱敏迫切道:“是谁?”
洛玲花也看了过来,想听听自己这聪慧的大女儿的说法。
钱慧酌定道:“尚阁。”
“什么,又是这小子?”洛玲花惊讶道。
钱敏疑惑道:“慧儿,你是不是弄错了,尚阁那小子有这么大本事?”
钱慧不急不缓的叙述着当天发生的事,当听到尚阁接过了本该属于他们老两口的任务时,心里一片震惊,难以想象尚阁当时的勇气,洛玲花顿时心里愧疚不已,她这边还想着怎么拿尚阁顶雷呢,人家那边不声不响的就给宗门解决了这么大的麻烦。
钱敏的眼神里很是复杂,像是在纠结着什么,而钱慧,她还在喋喋不休的夸赞着尚阁,抬高父母心中的印象分,她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样的蠢事。
清水镇那边,钱雅茹招呼也不打,直接闯进了钱庄后院,梁西凤化身睁眼瞎,就像是没看到眼前过去了一个大活人一般,对此不闻不问。
钱雅茹找到尚阁的时候,他正拎着一只鸭子,嘴对嘴的在那吹气呢。
这是北京烤鸭的做法,迄今为止,尚阁没事的时候总是在研究着吃的东西,对此他自己也是乐在其中,一是为了不委屈自己的肚子,二嘛,这鸭子是和吕瓶儿打赌用的,吕瓶儿不信尚阁还能做出她见都没见过的美食,所以就有了这一幕。
“啊..呼..!!!”
抬起头,尚阁狠狠的吸了口空气,他感觉自己都要缺氧了,这鸭皮怎么这么难吹呢!
钱雅茹心思很乱,她走到尚阁的身边,对他怪异的行为视而不见,薄唇轻启道:“尚阁”,一声轻唤过后,钱雅茹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来之前她觉得自己有千言万语要对尚阁讲,但此时看着尚阁的脸,她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尚阁回头看了她一眼,继续在那鸭子身上拍拍打打道:“哦,他们已经去过了啊。”
没头没尾,但钱雅茹瞬间就意会了尚阁的意思,她抿着嘴,点了点头。
“我猜你当时肯定哭了。”‘啪啪啪’尚阁拍打着手里肥肥的鸭子说道。
钱雅茹又是一阵点头。
“你很想感谢我,但不知道怎么做,对吧?”尚阁停下动作,看着钱雅茹笑道。
钱雅茹点头的动作更大了。
尚阁灿烂一笑道:“那正好,呐。”说着,把那只横死案板,还要被尚阁残忍鞭尸的鸭子递了过去。
那只鸭子嘴巴已经被尚阁掰的很大了,像是在诉说着自己的悲惨经历,钱雅茹看着伸手给自己递鸭子的尚阁,她呆了一呆,然后瞬间如万花齐放般笑了出来,眼泪顺着钱雅茹那完美的面颊流下,脸上却绽放着世界上最美丽的笑容。
在钱雅茹看来,这场景虽然荒谬,但却给她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和谐感,手提一只鸭子的尚阁也深深的印在了她的心里。
钱雅茹当然不会嘴对嘴的帮尚阁吹烤鸭,她只是一掌拍在鸭子上,瞬间内部就皮肉分离,用力也恰到好处,烤鸭浑身没有一处破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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