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贵的善与恶

    
    “金长老！卫老弟！多年未见，脾气还是这么火爆，别来无恙啊！”
    声音刚传入众人耳朵，一身着紫金长袍的老者，后面跟着一位身着紫色轻装，胸前绣着京师学府字样的青年出现在金长老身旁三丈处。
    “是你这老东西！”
    金长老与来人似乎很熟，来人对金长老的怠慢毫不在意，上前几步与宗主和其他长老拱手。
    “钟宗主！诸位道友！仓促前来，冒昧之处海涵！海涵！”
    “有什么话，礼成之后在说吧！一边等着去！”
    金长老可不跟来人客套，指着边边角一脸嫌弃样儿。
    “邓院长，还请稍等片刻！与我等一同观礼结束，再续！”
    “钟前辈无需客气，是晚辈唐突了！”
    “那老头谁啊？”
    小福贵儿小声问金长老。这上面的可都是宗主、长老以及院长这种高位之人，哪个耳朵不是贼溜。邓院长听到小福贵儿对自己称呼险些闪了老腰，好歹称呼一声前辈吧！这小胖子，怎么这么肆无忌惮呢！
    “一个好管闲事的老头，甭理他，我们继续。”
    金长老的声音可就大了，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
    “咳咳。。。开始吧！”
    钟宗主轻咳一声，提醒一句。。。。远来是客，给点面子。。。
    小福贵儿逼出一滴鲜血由指尖滴落在帝师钟上，那钟随之脱离金长老手掌，缓缓飘到小福贵儿头顶。
    “盘膝坐下，之后帝师钟会与你的灵智联系，能得到何种法门，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金长老见小福贵儿渐渐进入冥想，退后一步一同盘膝坐下，庞大的修为顷刻间在小福贵儿周围形成一道结界。
    “嘶~~~”
    邓院长惊讶地盯着留着西瓜头，憨憨的小胖子福贵儿。
    “钟前辈，莫非这位小朋友是卫老鬼新收的弟子？”
    见钟宗主摇头，邓院长更是不解。他是见识过通天宗的收徒仪式的，可没见过会有长老级别的人物为弟子护法的呀！
    “不知通天宗收的是几代弟子？”
    “十八代！”
    “啊！”
    邓院长眼睛都快蹦出来了，亲耳听到通天宗宗主亲述，那便假不了。可邓院长依旧难以置信，眼前这宗主也不过是二十三代啊！莫非。。莫非传言是真！？
    “是我那师祖的弟子！”
    果然如此！邓院长看着淡淡地回答自己的钟启明，心道这个沉寂了近五百年的宗门终于要出世了吗？
    。。。。。。。。。
    小福贵儿坐下后就感觉自己的意识被吸进了帝师钟内，黑暗的空间内只有一座七层古塔。塔身有些破败，但在黑暗中散发的微弱光芒格外耀眼。
    走到近前，塔门洞开。探进去一磕脑袋，发现其内墙壁上全是整齐的书册，竹简。内里的光芒只照亮第一层，一层与二层接壤的楼梯顶部仿佛被黑幕隔绝，光芒无法渗入丝毫。
    “通天塔，七层，底部两层存有当世法，三层之后皆为古法。”
    小福贵儿环顾一周，便听一老者声音响起，辨别不出方位。听罢，小福贵儿毫不犹豫地踏上了楼梯。
    ‘我去，不就是选个法门嘛！还有考验？’
    刚踏上楼梯，小福贵儿感觉身子一沉。不过这点力道对他来说不足道来，很轻松就上了二层。踏上最上一层楼梯，二层自动点亮。小福贵儿没有停留，绕到二层楼梯继续攀爬。第二层到第三层的阻力要强上数倍，但对小福贵儿来说也就比负重千斤来的重一点。
    “通天塔内，你有七天时间停留。”
    小福贵儿刚准备踏上通往第三层的楼梯，那声音再次传来。
    “我要上最顶层，还有什么话交代的吗？”
    一次性说完不就得了，非要整的那么神秘兮兮的干嘛。。。。
    等了片刻没有动静，小福贵儿抬腿便上。
    额。。。闹呢！？第三层就不设考验了？
    小福贵儿可不管这个，腾腾腾就上了三层往四层而去，第三层上第四层的楼梯也没设禁制，三步并作两步就上了四层。
    ‘嗡~~’
    可上了第四层情况就变了，无形的威压宛如千斤压顶。毫无心理准备的小福贵儿一个踉跄，险些就跪了。
    “就不能真诚一点吗？闹着玩意儿有什么意义呢！？”
    小福贵儿那叫一个郁闷，可他是不知道，通天宗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无奈之举。如今当世法大盛，即便这藏有古法的三四层不设禁制也没人会选。起先还有人会来看看，可后来上来都懒得上来。
    第四层地压力与一二层爬楼梯的压力有所不同，一二层那压力顶多算是负重前行。当然也是相对而言！
    至于这第四层就有些玄机了。小福贵儿明显感觉到这股威压并非是单纯的压力，细细感受会发现，威压中蕴含的法力不但压制他的修为，而且正好是相克的。
    小福贵儿相信，哪怕比自己修为高出数倍之人承受这威压也会如自己一般。如果不能适应这种相克的法力，根本寸步难行。
    这所谓的相克，取决于来人五行所属。无论是古法还是当世法，修士炼体之后五行便会齐全，但也有侧重点。人都有擅长与不擅长的，不是人人都是全才。
    这第四层的相克之理便是完全压制修士五行擅长的属性，而这般压制便好比斩去了修士双足，在这种强大威压下其他偏向的五行法力根本无法抵抗。
    想要前行，方法很多，见仁见智。可运用五行相生相克之理抵消对应五行威压，勉强通行；亦可运用自身其他天赋通行。
    小福贵儿被突然这么一下惹恼了，直起身子金色闪电呲溜乱串，那威压在金色闪电出现的一刻便失去了本来作用。小福贵儿顿感周身一轻，哼哼几声洋洋得意地上了第四层楼梯。
    第四层通往第五层的楼梯没有变化，轻松上得第五层也未给小福贵儿带来阻力。踏上第五层通往第六层的楼梯，以及第六层同样没有变化。
    小福贵儿停在第六层通往最后一层的楼梯处，斟酌了会儿。
    ‘最后一层了，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肯定有猫腻。算了，试试才知道。’
    “我上去啦！”
    小福贵儿冲第七次黑暗的楼层喊了句，见无人应答，耸耸肩抬起了腿。
    一步天地变，一步古今流，一步登绝顶，一步坠深渊。小福贵儿走得很轻松，可若看他的眼睛便会发现，他的双目无神，空洞的宛如行尸走肉。
    每一步都会停顿很长时间，每一阶都会让他如入无穷幻境。是的，他知道千变万化的景色，层出不穷的天地万物都不过是虚幻的。但如何走出去，他却不知。
    盲盲目目地向前，庸庸碌碌地虚度。渐渐地小福贵儿终于开始着急了，一年、两年、三年。。十年。。百年。他哪有时间去等，哪有时间去耗。
    明知是幻境，但那虚度流逝的时间让他的心慌乱起来。明知是幻境，但那大变的天地让他的心不安起来。明知是幻境，但那真实的质感让他的心渐渐迷失。
    。。。。。。
    “又是古法！？”
    望着帝师钟顶部投射出的金色四字，金长老皱眉。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摇头叹息。回头看了眼宗主淡定自若的样子，无意间扫到了姜洛。心神猛地一震，他不是个没脑子又没志向的人，今日的意外收获，宗主的态度，一切的一切都早有预示，只是除了宗主没人知道罢了。
    回想起自己的那些小动作，此刻突然感觉有些可笑。连自己都笑了的可笑，但金长老却笑得十分开心。
    “古法？又是古法？”
    金长老的惊讶很快被自己消化了，邓院长作为外来人却迷惑了。为何通天宗会如此郑重的对待一个选择古法的弟子？为何修炼当世法的那位会收一位修古法的弟子？这又字，又是何解？
    邓院长只是一个外人，他只能自语，不便询问。只是邓院长没想到，通天宗的宗主竟然回答他了。
    “没有人说修古法不行吧！邓院长？”
    “是，可当世法毕竟要优越一些。”
    “无奈之举，无奈之举啊！”
    。。。。。
    “快看！这胖子上了第四层了！”
    “第五层。。”
    “啥！”
    “第六层了。。。”
    。。。
    演武场上的通天宗弟子都进入过通天塔，知道这二层之上意味着什么。其中也有那么几位曾经上过第三层甚至去试过登上第四层，但都退了下来。
    有的是看过第三层的竹简书册，不是觉得太过玄奥就是感觉修炼太慢。至于尝试第四层之人，不是无法承受第四层的威压，就是根本无法在第四层坚持哪怕一盏茶的功夫。
    即便是能坚持者也都选择了第二层。通天塔内只可待上七日，这七日虽然与外界的时间来说不过眨眼之间，但时间上是远远不够的。
    四层开始无时无刻在消耗法力、体力，以及精神力，根本无法专心记住所选法门。一二层便没了这样的约束，不仅有时间挑选，还有充足的时间演习各种绝学。如何取舍，自然有道。
    “看！变成七了！”
    “这。。。从来没人登上过第七层吧！”
    “有。。。。”
    “姜洛！”
    “看，那小胖子身上的黑光是怎么回事？”
    “咦，怎么又消失了！”
    。。。。。。。
    ‘轰隆隆~~’
    惊雷炸响，小福贵儿的神志被惊醒，摸了摸满头的大汗，右手中的黑色莲花上缠绕着金色闪电。
    “多亏你俩了，不然还真醒不过来。”
    若非侥幸有金色闪电和不知来历的黑色莲花，是真的要跪。
    “这一关本来是测试心智的，你能坚持百年始终清醒，这一关已算通过。只是我做了一点点调整，所以你才会越陷越深。”
    小福贵儿眼前骤亮，竟已身处第七层。一位白发老者一袭白衫，宛如一名儒雅智者端坐在蒲团上。
    “我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一个验证。莫怪！”
    “有结果了？”
    小福贵儿觉得其实也没什么，既然是验证，那最后还是会放自己出来的。
    “一点点而已，不足挂齿。”
    “我就值一点点？还不足挂齿？”
    “你非要这么理解，我也没办法。”
    。。。。呀哈！遇上对手了嘿。。。。
    “咳咳。。。这里没有法门吗？”
    小福贵儿环顾一圈，顶层并不大，一扫便能看全。除了眼前的老者，和座下的蒲团，空荡荡的啥也没有。
    “你是说它吗？”
    “上清经——第一卷，上清五行决。”
    老者抬手一翻，掌心出现一行字。。。。就只有一行字。。。。
    “额。。。完了？”
    “上清五行决是本门最高传承，但只是一部残片。你确定要选它？”
    “全篇是不是叫《上清经》？”
    “自然。”
    “那就它了！我又不傻，能叫经的会差吗？”
    。。。。
    饶是老者定力超凡，也被小福贵儿这话弄得险些法力不稳，手中的字迹都颤抖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