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心安的出手的速度极快,吴姗来不及躲避,脑袋上重重挨了一下!
我还没反应过来刚才谢心安说的那番话的意思,只听得“哎呦”一声,吴姗缩头,头顶起了一大片蓝火!跟李小桃被打的时候一个样!
“尼玛!鬼啊!”我被“吓得”——好吧,吓倒是不至于,毕竟这本身就是个鬼地方,我被惊的直接从座椅上弹了起来,躲在谢心安身侧,只有鬼才会被哭丧棒“打上花火”,原来吴姗是只鬼!
谢心安抽回哭丧棒,缩入宽松的袖口,负手而立,看着瑟缩在沙发一角的吴姗,得意道:“你可认识本阁是谁?”
吴姗头顶的蓝火渐渐熄灭,她勾着头,眼里闪耀着十足的杀气,牙齿咬的咯噔咯噔直响,没有回答谢心安的问题。
“嗯?”谢心安抬起手,作势又要出棒打她,吴姗下意识缩了缩,终于开口。
“一生见财,白无常。”吴姗冷声道,谢心安的高帽上写着呢。
“既然知道本阁的棺号,还不跪下!”谢心安厉声道,她因为发怒,身体变得更冷的,冻得我站在一边,喘气都是白色的。
吴姗慢慢从座椅上下来,跪在了桌边,一开始还有些倔强,长身而跪,几秒钟后,许是被谢心安的气势威慑到了,缓缓沉身,坐在了自己的脚后跟上,谦卑地双手向前伏地,不再挣扎。
“呵呵,”谢心安冷笑,“你从哪儿逃出来的?”
“……白虎殿。”吴姗小声说。
“是么?”谢心安似乎不信,“你逃出来多久了?”
“……三天。”
“为何跑到本阁地界?”谢心安连连追问,问的是什么,说的是什么,我一概听不懂,就当是看戏吧,反正谢心安指定是站在我这一伙儿的。
“因为……”吴姗抬眼,看了看我,欲言又止,重新趴了回去。
“说实话,才能免遭皮肉之苦,还有一点我要提醒你,白虎殿的阴阳守卫使,是本阁的发小,昨樱花国阁才和她会面,并不曾听闻有人逃出。”谢心安警告道,并给了吴姗一定的思考时间,看来刚才吴姗是说谎了,当然,谢心安诡计多端,也有可能是在诈吴姗。
大概五秒钟之后,吴姗再次抬头:“白大人,实不相瞒,小女确在白虎殿治下,但并非逃逸而入阳界,而是……”
谢心安没催,坐在沙发上,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是白虎殿侯派小女来阳界的……”
“夏侯爷?他派你来阳界作甚?”谢心安狐疑地瞅了瞅我。
“侯爷派我来……接近小殿下的……未婚夫。”吴姗再次偷看了我一眼。
咦?难道,指的是我么?
“然后呢?”谢心安问。
吴姗摇头:“只是接近,并无其他任务。”
“呵呵,夏侯爷想来个‘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回去告诉夏侯爷,他想多了,小殿下的这位驸马爷,什么本事都没有——至少目前是如此。”
“嗯……小女也看出来了。”吴姗又给我补了一刀!
我叉腰,皱眉看看谢心安,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一无是处吗?
“你回去吧,咱们两家,毕竟尚未撕破脸,本阁若杀了你,夏侯爷那边面子上也过不去。”
“多谢白大人!”吴姗赶紧起身,穿窗而出,瞬间蹲在了玻璃外面的窗台上,再次回头瞅瞅我,纵身一跃,跳进雨里,很快便跑没影了。
“大人,完事了不?”我哆嗦着问,太冷了,被这两个鬼一起作用,现在包房里的温度,能有零下十摄氏度,冻得我胳膊上一层鸡皮疙瘩。
谢心安收起“寒意”,摇了摇头,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教训我道:“你呀,色令智昏!”
“……你误会了,我就是想招个替班的司机,碰见她了,没想到,招了个……鬼。”我低声道,不算自责,我哪儿看得出来吴姗是人是鬼,她穿的比较严实,我没感觉到她身上的寒意,而且这家伙作为一个鬼,估计本事也不小,要不怎会派来执行如此“重要”的任务。
“你为什么要招替班司机?”谢心安不解地问。
我把自己的最初想法说了说,这份工作太栓身子了,得随时和灵车呆在一起才行,没等我说完,谢心安噗嗤笑了:“看来小玲还未现身过,对吧?”
“嗯?”我一脸懵逼,谢心安的思维有点跳,怎么又提到小玲了?
谢心安起身:“别再找司机了,你的灵车,有自动驾驶功能,只不过现在你太弱了,还不能开发出她的潜力来,走吧,回家,本阁饿了,你下个面给我吃。”
我挠了挠头:“回哪个家?”
“新家有锅吗?”谢心安白了我一眼。
没有,三禾蓝湾的新家虽然曾经是样板间,但现在里面只有简单的家具,厨具、电器什么的都被撤掉了,变成了高端商品房。
二人下楼梯,正遇到小莉端咖啡上来。
“打包吧。”我说,免得浪费了。
谢心安向前台里的廖鑫点点头,先出去了,我在等打包的时候,悄声问小莉:“刚才我进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啊?”
“告诉你什么?”小莉不解地问。
“跟我一起来的那个人,是鬼呀!”
“我以为你知道呢!”小莉睁大眼睛。
“……我上哪儿知道呢!”
四目相对,都觉得自己很无辜。
“反正吧,”我拍了拍小莉肩膀,以示亲密,“如果下次我再带女孩来,不管是人是鬼,你告诉我一下,我没法判断的。”
小莉重重点头:“我会记录的!”
“记录干嘛?将来给你们殿下看?”我警惕地问。
小莉抿嘴笑笑,把打包好的两杯咖啡给了我,没有回答。
我拎着咖啡出来,谢心安已经坐在了埃尔法的副驾驶,我看了眼后视镜,车厢内壁没再出现字迹,之前的“女孩”两个字,指的应该就是吴姗吧?因为她对我是无害的,所以灵车之灵只是提示我一下。
开车离开尹城街,载谢心安回家,路上,顺便跟她说了棋盘山七条人命的事情,谢心安只是听,没有表态发言。
“方圆说,是一种大型犬科动物干的,会不会是那只狐妖?”我试探着问。
谢心安还是保持缄默,右手支着下巴,看向窗外。
“你帮我分析分析嘛,人家巡捕是看在我白龙使的身份上,才听我部署的!”
对吧?巡捕尊重的不是我个人,而是我背后的谢心安,乃至“阴阳司”这个机构。
谢心安终于开口,不过视线依旧落在窗外。
“第二次警告你了哦,少掺和妖界的事儿,它们那边,最近也不太平。”
“妖界又是什么鬼?”我问,“是存留在人间的妖精们的总称,还是另外有个类似于‘地府’的次元,叫做‘妖界’?
谢心安转头过来,冷漠地看着我:“我不会第三次警告你,再与本阁言及妖事,小心我揍你丫的!”
我耸耸肩膀,不提就不提。
沉默着开了一段距离,我忍不住又说:“不是我想掺和,去拉死者,那是我的工作哎!”
“还说!”谢心安一个小巴掌打了过来,打在脸上,不疼,但却火辣辣的,不知道起蓝火了没有。
我摸了摸脸,好像没事。
又沉默了一会儿,我又犯贱似得开口了,不过这回没问妖的事儿。
“那个夏侯爷是谁呀?”我问,白虎殿侯?听起来棺儿很大的样子。
谢心安终于正常回复了。
“大殿下的驸马,夏青云。”
“多大棺儿?月薪多少?”我笑问。
谢心安白了我一眼:“你就知道钱!”
好吧,看来,那个夏侯爷,将是我未来的“连襟”,我的“大姐夫”,谢心安说过,两位殿下正在争夺储君之位,不过我的那位“小殿下”受伤了,得恢复很长时间,除此之外,其他信息我就不太清楚了,谢心安似乎也不愿意跟我多说这方面的事儿。
到了家里,我给谢心安煮了一碗热汤面,她似乎有些疲惫,吃完了连澡都没洗就睡下了。
我简单打扫了一下房间,洗漱后躺在床上,给方圆发微信,问村里情况怎么样——她和从山上撤下来的巡捕一起留在了棋盘村,守护那里的老百姓。
方圆说一切正常,她住在死者家里,这家的夫妻俩都被咬死了,正好房子空了出来。
“那你胆儿可挺大,不怕他们的鬼魂找你么?”我连了语音,开玩笑道。
“别吓我!就我自己在呢,啊!卧槽!”
“怎么了?”我问。
“好像停电了……”
“停电?”
“不说了,我出去看看,外面有些骚乱。”
“小心点。”
“嗯。”
我关了语音,难免有些担心,那么荒僻的一个小村,前后都无支援,而且还停了电,如果狐妖夜袭的话,留守的那些巡捕应该只有手槍,未必能打得过狐妖……但我能做的,也只有担心而已,我过去了也没用啊,我又不会降妖的道术。
哎?道术?不知道那个女道士会不会这方面的道术,昨晚她俩把我给撞了之后,就跑没影了,是不是又回到了棋盘山中?她跟那只狐妖,又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
正胡乱想着,方圆发来一段语音:没事,电力恢复了,你早点休息吧。
我回了个“亲亲”的表情,把手机放在一边,枕着双臂,看着天花板,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个女凶手和女道士的身影,女道士长得倒是比较正常,但那个“师姐”女凶手的两眼间距那么大,长相奇异,倒是跟犬科动物的面部特征有些相似,她会不会,就是那只作案的狐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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