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没有吱声,听领导安排呗,谢心安让我帮白莎疗伤,那么我就疗,我只是有点不太理解,鬼们为毛都以我的阳气为珍贵,白莎伤了需要我医疗,李小桃活了也需要我的阳气滋养,阳气到底是个啥?
总不会是那两个亿吧?
嗯,疑车无据。
谢心安倒是没有让我在车上给白莎疗伤,她移去后座,啪、啪地封了白莎几处穴位,暂缓血流的速度,等到了市区,借着霓虹灯光,我看见后面白莎的脸色,已经莎白莎白的,没有血色了,谢心安想了想,说了句让我喷饭的话:实在不行,去医院吧……
到了医院,谢心安在车里看守小狐狸,我抱着白莎去挂急诊,推入手术室,没过十分钟,手术室的红灯都变绿了,白莎被原封不动地推了出来,说抢救无效,人死了,直接给殡仪馆打电话,叫灵车来拉走吧。
“她就是灵车拉来的。”我低声道。
大夫表情异样地瞅了瞅我,我推着白莎的尸体出来,重新装进灵车,告知谢心安,她抽了口烟,淡然道:“把这具尸体烧了吧,终究是借来的尸体,经不起折腾。”
“……你的意思是,将来李小桃的尸体,能经得起折腾?”我试探着问,听谢心安的表述,似乎是这个意思。
“第几天了?”谢心安忽然问我。
“什么?”
“小桃被埋。”
“第三天。”我说,现在是后半夜,确切地说,已经是第四天了。
谢心安点点头,将烟头弹出窗外:“走吧,回殡仪馆。”
“白莎怎么办?就这么死了?”我问。
“本宫已送她回了地府,你不用再管。”
“……好吧。”
回到殡仪馆,我将“白莎”的尸体推进停尸房,等出来的时候,发现谢心安已经把那只装着小白狐的网兜从凯迪拉克里拽了出来,扔在了地上,小白狐在里面被捆的很结实,看起来很难受,正蠕动躯体挣扎。
“怎么处理她啊?”我问谢心安,“是不是得……”
我做了个割喉的手势,不过却被小狐狸给看见了,立即呜呜地求饶,蠕动的更加剧烈。
谢心安盯着小狐狸,抱着肩膀,没有表态,似在沉思,片刻后,她打了个响指:“把她炼丹好了,六百年的狐妖,定然能炼出一颗功效卓然的丹丸来!”
“……怎么炼?用火烧,还是用锅煮?”我问,没炼过丹啊,只腌过李小桃。
“那你就甭管了。”谢心安把她的奥迪车钥匙扔给我,让我把车开过来。
等我到了前院停车场,发现我的埃尔法还停在这里,有个疑问,谢心安是怎么去的棋盘村呢?
开着奥迪回到后院,按谢心安要求,将小狐狸装进后备箱,然后,开车回家。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到了家里,谢心安说先不用管它,等日上三竿的时候,狐妖活力减弱,再开始处理它。
“就放车里么?”我皱眉问。
“当然是拎到楼上去!”谢心安哀怨道,可能嫌我太笨了,还真不是我笨,自打抓获狐妖以来,谢心安的各种处理方法,我都看不太懂的样子。
我从后备箱里拎出小狐狸,她依旧挣扎,还挺沉的,好在我家住二楼,将它拎进房间,我再次询问谢心安放哪儿,她说放浴缸里就好。
我这个家的总体面积不大,却有个不小的洗手间,装修的时候,安了个浴缸,我寻思着以后有对象了,可以泡个鸳鸯浴之类,其实一直没使用过,封佳佳也没用过,浴缸边缘的保护膜还在呢,倒是便宜这只狐狸了,我将她扔进浴缸里,盖上防尘盖,不再理会。
一夜未睡,而且还有“作战”,很累,谢心安从卧室里出来,换了睡裙,躺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估计是要亲自看守,有她在,不用我操心,简单洗漱后,便回到房间休息,头一沾枕头便睡着了。
睡梦中,我感觉有毛茸茸的东西在我腿边蹭啊蹭的,而且越来越朝过分的地方去,我以为是白狐跑出来了,赶紧睁开眼,却发现是白莎,带着腹部伤口的白莎,正趴在床上,惨白的脸上,挂着银荡的笑:吴大人,说的要给我疗伤的呢?
“怎么疗啊?”我咽了一下口水问,虽然白莎的腹部伤口有些骇人,但其他位置还是完好的,尤其是半趴半爬的小姿势,以及对着我的角度,都甚是聊人。
“你明知故问的嘛!”白莎的脸凑了过来,一阵香气袭面,熏得我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大人不要动,奴家全自动。”白莎轻声道,开始索取阳气工程的准备活动……
我正享受着,忽然感觉周身冰冷异常,冰的后腰生疼,我怕她再给我冰冻住,然后用小棍子一敲,可就碎了!惊骇之下,赶紧睁眼,却发现谢心安拧着眉毛,站在床边——穿着衣服的。
“白莎呢?”我下意识地问。
“她不是回地府了么?”
我左右看了看,床单上干干净净,并无血迹,再看看自己身上,贴身衣服也都在,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刚才是在做梦,可惜呀,谢心安这个“行走的空调”介入的太早了,冬天的梦都快完事了,春天的梦还会远吗?
“几点了啊?”我懒散地问。
“九点半,起床吧,去帮本宫买些东西,你先把衣服换上。”谢心安说完,踱步出了我卧室,给我换衣服的空间,至于为什么要换衣服,我就不解释了,这已经是第二次被她抓包了。
用旧的衣物擦干净,换了一套新的,来到客厅,我问谢心安需要买什么。
“一只狗笼子,一套狗笼套,一条狗绳。”
“你要养狗啊?”我纳闷地问。
“快去快回。”谢心安板着脸道。
领导发话,那就去呗,我下楼开车去狗市,这边也是才开业,有钱,买的都是最好、最贵的,买完了正装车,殡仪馆给我打电话,有任务了,我拍了下大腿,昨晚忘把埃尔法开回家了,好在任务不是很急,一起普通的工地事故,一个工人从高处掉下来,掉在了一簇朝天的钢筋堆上,意外身亡。
我给谢心安打电话,请示可否先出灵车,谢心安不急,我便开着她的奥迪去了殡仪馆,换乘埃尔法前往事发地点,现场是工地,没有围观群众,不用担心造成不良影响,所以没那么着急,我和在场的巡捕同志尝试将尸体从钢筋堆里弄出来,怎奈尸体被至少十根钢筋贯穿,插的严丝合缝,而且他的体重又比较大,弄不下来。
巡捕同志只得给消妨打电话,不多时,来了一台红车,两位队员用工具将钢筋从根部剪短,这才把尸体弄到了地面,可就在拔钢筋的时候,我好像看见尸体的手动了一下,这不是诈尸,应该是神经反射。
“是大夫确定死亡的吗?”我问那个巡捕。
这时候,尸体又动了一下!
“……没,我没叫大夫啊?”巡捕分明是看见了,有点慌神。
“人还没死透呢,我认为应该再抢救一下。”我停止了拔除钢筋,郑重对巡捕说,并不是说这人还能救的活,光是心脏就被插透了两根钢筋,以当下的医疗条件,肯定是救不活了,但救不活,并不代表此人已经在医学上“死亡”,这是两码事,比方说,一位在病床上垂危,已经拔管儿了的病人,他其实还没有死,只是不可能再救活了,医生和家属不想增加他的痛苦,才会拔掉氧气管子。
这其实是他的毛病,没有医生到场确认死亡,他仅凭自己的经验,就断定这位工人死了,叫我来收尸,这样是不负责的,如果遇到一般也不太负责的灵车司机,不管那么多,直接给拉到火葬场,装进冰柜,那么接下来,极有可能发生的一件事就是:次日早上,火化尸体的时候,“死者”因为被解冻,恢复了部分意识(或者说神经反射),在热环境之下,体内的气体向喉咙冲击,发出一阵阵的“惨叫”之声——这种情况,我曾经遇到过,声音惨烈得像是从地狱里发出来,那种声音,我听一次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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