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的调皮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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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想来,周则也觉得自己这皇帝做的够窝囊。
    外有苍玺虎视眈眈,内有朝臣功高震主。
    “圣上打算如何?”周秉拱手问道。
    “让那些探子把眼睛放亮点,继续给朕盯着,有任何的蛛丝马迹立刻来禀报朕”,周则吩咐道了。
    周秉应了一声,两人一起消失了在了黑夜当中。
    陈秋实来到地窖,看见正翘首以盼的程钺,赶紧伸了把手将程钺拉了上来。
    “怎么样了?”程钺问道。
    陈秋实闷叹了声,言道:“看样子,皇帝是对我起疑心了。”
    “那我们的计划会不会暴露?”程钺赶紧问道。
    陈秋实摇了摇头,“暂时还不会。他没从我这儿得到任何蛛丝马迹,也没有发现咱们与王爷的计划。即便他怀疑我,依照现在朝中的情形,他也动不了我。”
    听着陈秋实的分析,程钺跟着点了点头。
    他说的没错。陈秋实是两朝元老,又是高宗与太后请来辅佐新帝的人。即便周则动了杀心,也不得不考虑一下,此举是否会让君臣离心。
    杀了陈秋实不要紧,要紧的是其余的老臣会做出什么举动。
    方才陈秋实也说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样的道理,陈秋实动,周则不会不明白。
    如此想着,陈秋实从袖子里掏出了张纸条递给了程钺,“这是王爷让苍洱传递给我们的讯息,你看看。”
    程钺接过纸条,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读了一遍,抬头问道:“王爷让我们去西门?”
    陈秋实点了点头,分析道:“西门是离九幽台最近的地方,咱们不仅仅要在西门制造混乱,还得尽快去九幽台解救王爷。”
    “可惜我辞官了,手上没有虎符,调动不了军队”,程钺说道,似乎有些懊悔当日之举。
    的确,程钺没有陈秋实这般能沉得住气。
    陈秋实能够在混乱不堪的朝堂上懂得韬光养晦、伺机而动,而自己,却因为当日一时气愤,辞官离去。后来再想此事的时候,程钺都觉得这是周则给他设的个套,等着自己往里钻呢!自己一旦辞官,周则二九能名正言顺的收走自己手中的兵权。这样一来,程钺在军中的势力也就拔除了一半。
    “两军作战,靠的不仅是人多势众”,陈秋实从程钺手里拿过纸条,借着燃着的蜡烛将其烧毁之后才言道:“我府中的侍卫里定然有周则的人,想来是无法调动了。”
    “那该如何?”程钺着急问道。
    陈秋实叹了口气,“看样子,得靠薛家了。”
    “薛家?长清侯?”程钺问道。
    陈秋实点了点头,“这两年,长清侯的势力虽然被削减了不少。但是,他手里的权利总高过我们。我们手下已经无兵可调,但他不同。他手里的兵将虽少,可个个儿都是精英,而且只听命于他一人,想来不会混进去奸细。”
    “可是,他会帮我们吗?这造反一旦失败可是诛九族的大罪”,程钺说道。
    关于这一点,陈秋实考虑过。敌众我寡,这种情况下有胜算,但胜算不是非常大。
    “薛常青也是老臣,我相信他能看得清楚谁才是可辅佐之人”,陈秋实意味深长的说道,“王爷先前救过锦绣丫头与三皇子周信。依我看,薛老头不会把事情做绝。”
    程钺与薛常青没打过几回交道,不了解他为人。但是,他相信陈秋实看人的眼光,遂而不再阻拦。
    “现在,我们唯一的难处是如何与薛老头通个信儿。如今,我的府邸外,恐怕已经布满了周则的眼线。我若是公然去侯爷府,怕是会给薛氏招来祸患啊!”
    程钺低头沉思。周则对陈秋实起了疑心,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让他再以身犯险。虽说,周则若是公然对付陈秋实会引来诸多不满。但是,怕就怕他玩阴的。若是真的把周则逼到了那一步,可就真的追悔莫及了。
    想到此,程钺问道:“我记得薛侯爷的小女爱慕三殿下已久?”
    陈秋实点了点头,言道:“不错。”
    “侯爷的小女也到了出嫁的年纪,不如让我替将军您走这一趟吧”,程钺说道。
    “你?”陈秋实上下打量了程钺一眼。
    程钺对着陈秋实扬唇一笑,陈秋实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美男计?”
    “非也”,程钺笑道:“我这也老大不小了,虽然不在朝为官但也不算是庸碌之辈,想要求娶长清侯爷之女,也说得过去吧?”
    “你啊你!”陈秋实笑道。
    此计可谓一箭双雕。一来,程钺能名正言顺的进侯爷府传递信息;二来,薛锦绣可借着这件事情进宫与周信相见,没准儿还能争取到周信这股子势力。陈秋实相信,周信能蛰伏两年,必定知道当年是周则作局。如此一来,他不相信周信心里没有仇恨。
    只要有仇恨,周信就能为他们所用!
    “外面都是周则的人,你要怎么出去?”陈秋实问道。
    “我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去是小事一桩,这个将军您尽管放心,绝对不给您惹麻烦”,程钺保证道。
    陈秋实相信程钺的能力。若是没有什么真本事,他怎么能够被苍玺所用,还能年纪轻轻就爬到了上将军的位子上!
    “你随我到书房,我即刻修书一封,你带着去侯爷府”,陈秋实说道。
    程钺拱手应了一声,随着陈秋实去了书房。
    苍洱这边多亏了有徐老板派去的人接应才得以脱身。第二日天一亮,苍洱就混着商队赶紧出了城,直奔军营。
    苍洱赶到时,众人都聚在苍玺的营帐里布置。见苍洱前来,站立不安的红玉总算是老老实实坐在了椅子上。
    依照苍玺的分析,他们在后山遇到达其偌绝非偶然。想必,周则对明日也已经做好了安排。如此一想,见苍洱进城红玉就愈发觉得凶险。看到他平安归来,红玉总算是将提到嗓子眼的心放在了肚子里。
    “怎么样?”苍玺问道。
    “城门口的士兵增加了两拨,将军府门口的侍卫也换成了周则的人,小巷子里埋伏着四五个杀手,就等着咱们咬钩呢!”苍洱禀报道。
    “消息可传给了陈老将军?”苍玺问道。
    苍洱点了点头,“王爷放心。周则暂时还没抓到任何把柄,无法名正言顺的对咱们动手。”
    闻言,苍玺点了点头,“那便好。如此一来,本王总算能安心些。”
    “属下觉得,周则对待陈老将军态度不清不楚,只怕他难以帮助王爷夺下西门”,苍洱说出自己心中的忧虑。
    苍玺摆手打断道,“本王相信陈老将军不仅有办法解除自己眼下的困境,还能帮助到本王。”
    见苍玺如此笃定,苍洱也不好再多少什么。
    众人聚在一起又将计划完善了一遍后才散去。
    程钺这边果然没有让陈秋实失望。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程钺已经悄悄地带着书信离开了将军府,下了早朝之后他大张旗鼓的命人抬着许多聘礼来到了侯爷府。陈秋实原本以为程钺会悄悄的潜入侯爷府,没想到他会如此明目张胆。
    这样也好。倘若他偷偷摸摸的进了侯爷府,万一被周则发现,难保不会借此生事。反而明目张胆的去提亲,周则断然找不出什么理由来按在长清侯与程钺的身上。听到属下将程钺离开后的一举一动如实禀报后,陈秋实笑了笑。
    也算这小子胆儿肥!
    侯爷府里,薛常青看到这仗势甚是为难。
    程钺环视了这屋子里的仆婢们一番后,言道:“草民程钺,爱慕郡主已久,还请侯爷能成全。”
    虽然薛常青觉得程钺是个可托付之人,但是他清楚薛锦绣的一颗芳心全在周信身上,自己若是替她应下了,指不定这丫头要怎么闹腾呢!
    想到此,薛常青言道:“你也知,老夫就这么一个女儿。她的婚事,老夫不想过分插手。程公子若是爱慕小女,不如问问她的意思。”
    问薛锦绣的意思?程钺虽然不知道薛常青的喉咙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欣然答应下了。
    “竹韵,去带你家郡主前来”,薛常青吩咐道。
    闻言,程钺赶紧拱手言道:“不劳烦郡主前来,程钺去见郡主一面就是。”
    “如此也好”,薛常青应了一声后,吩咐仆婢道:“竹韵,给程公子带路。”
    竹韵应了一声,引着程钺往薛锦绣的院子走。
    此刻,薛锦绣正站在院子里给花浇水。程钺看到这一幕,言道:“常听人说,唐朝贵妃玉环有羞花之色,看样子玉环与锦绣郡主相比也恐怕也黯然失色。”
    薛锦绣闻声望去,问道:“你是何人?”
    “在下程钺”,程钺说着给薛锦绣行了个礼。
    “你是如何进来的?”薛锦绣问道。
    程钺手摇着折扇,往竹韵身上打量了一眼,“这个婢子带路,本公子自然是正大光明进来的。”
    “为何事而来?”薛锦绣问道。
    程钺笑了笑,“自然是为了郡主的终身大事而来。”
    闻言,薛锦绣转身背对着程钺,程钺见她如此孩子气,忍不住笑了笑。而后走到了薛锦绣的面前,言道:“本公子呢自然不会娶个母夜叉回家。”
    听程钺将自己比做成夜叉,薛锦绣抬手就要打他,程钺转身躲过。薛锦绣不服气,伸脚就要扳程钺,程钺在战场上都是真刀真枪的干,这种三脚猫的拳脚功夫哪里会瞒过他的眼。
    薛锦绣看着程钺将自己的一招一式全都躲了过去,遂而不再手下留情,挥拳就来。程钺,望他拳头偏半寸的地方凑上去,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找个由头进屋,我有办法让你进宫。”
    听他此言,薛锦绣微微一愣,收了拳头,言道:“既然程公子武艺在我之上,锦绣认栽,随我进去吧。”
    程钺将折扇一收,拱手笑道,“多谢郡主。”
    进了屋之后,薛锦绣将所有的仆婢都赶走了,言道:“你有什么方法能让我进宫?”
    “郡主先告诉我,你进宫可是为了三殿下?”程钺问道。
    “关你何事!”薛锦绣嗔道。
    “程某帮助郡主,自然是希望郡主也能帮我一把,郡主应该不会拒绝在下吧?”
    “什么条件?”薛锦绣问道。
    程钺甩了一下折扇,在胸前边扇边道:“薛家军。”
    薛家军?薛锦绣一下子愣在了哪儿,表情也僵硬了不少。
    薛家是有自己的一支精密军队,但是知晓的人少之又少。如今骤然被程钺提起,委实让薛锦绣心中不安。
    “薛、薛家哪有什么家军,程公子说笑了”,说完就做出了要送客的架势。
    程钺先一步拦住了薛锦绣,言道:“郡主且慢,在下的话还没说完。”
    “还有何事?”薛锦绣冷声问道。
    “摄政王对三殿下有恩、对薛家有义,在下觉得薛氏一族不会忘恩负义吧?”程钺收了折扇坐在椅子上言道。
    薛锦绣闻言,瞪着程钺问道:“玺王兄需要我薛家帮助?”
    程钺点了点头,低声说道:“王爷如今正在城外安营扎寨。”
    薛锦绣微怔,而后失声道:“他、他要造反?”
    程钺笑了笑,言道:“话别说的那么难听。与其说造反,倒不如说是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
    薛锦绣是个心思浅的姑娘。尽管与周信共同经历的生与死的考验,但总不愿意把人往太坏处去想。这些年,她对周则有过怨恨,怨他禁足太后、疏远忠臣;恨他听信谗言、驱逐苍玺。但是,薛锦绣从来没想过有一日会有人反了承周的江山。
    承周的这片土地,不仅仅是周氏用鲜血浇灌的,还有他们薛氏一族和苍氏。如今,苍氏就只剩下苍玺这一条根脉,事情一旦失败,岂非两家相杀?
    “你容我想想”,薛锦绣言道。
    “在下深知锦绣郡主做不了家尊的主页做不了三殿下的主……”
    不等程钺说完,薛锦绣打断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与我说这些?”
    “这件事情本该是陈秋实老将军负责,但是周则已经派人将陈老将军的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现在,恐怕连一只耗子也难以进出了”,程钺说着,叹了口气,观察着薛锦绣的反应。
    “陈伯伯也参与其中了?”薛锦绣问道。
    程钺点了点头,薛锦绣见她这反应,即刻摇着头,嘟哝着:“不可能,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程钺愤然问道。
    “陈伯伯爱惜承周的子民,前阵子他还为了河西的百姓散尽家财,怎么会挑起战争?”薛锦绣问道。
    “郡主,爱一个国家与爱一方百姓不同。每一位君王都想着能扩大自己的疆域版图,除了特殊途径,只能通过战争为之。你可知,这些君王也爱惜百姓、也不愿意看到他们的家园被摧毁。”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挑起战争?”薛锦绣含泪问道。
    她是受过战争之苦的人,她的娘亲就在战争中离去。她不像看到金陵城里那些会因为战争失去亲人的孩子像她小时候一样,只能远远的望着别的母亲在哄自己的孩子。
    “君择臣,臣亦择君。周则他有作为一个仁君的胸怀和魄力吗?”程钺喊道。
    “他为君不仁,因为害怕摄政王爷大权独揽所以把他贬谪到邱晔城那种荒僻的地界上去!他因为害怕先帝易储,所以谋划了一场大计让沈氏与四殿下手足相残。锦绣郡主,你应该知道四殿下向来与世无争,可他就因为周则的私心殒命疆场!”程钺喊道,眼眶中也充满了泪花,就连手上的青筋也都能看的十分清楚!
    薛锦绣一时接受不了这么多的信息,不知所措的跌坐在了座椅上。
    “你容我想想”,薛锦绣言道。
    程钺走到她面前,几近乞求的说道:“没时间了!王爷的军队明日就会进城,若是郡主无法劝说长清侯与三殿下,明日被推上九幽台的就是苍氏全家!”
    “我、我能帮什么?”薛锦绣问道。
    程钺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问道:“这个,还请郡主代我交给侯爷。”
    薛锦绣疑惑的看了一眼,但并未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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