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变奏曲

22接着吹

    
    慧引道:“老员外,你这是咋说的。我这可都是为了您家的事儿啊?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就为了您家的这点儿,我让人打个三孙子样,我硬是一手没敢还啊,您说今天晚上我容易吗?我这回来还等喘口气呢,您就往外轰我啊。”
    屈万金道:“闭嘴,闭嘴,闭嘴。你们这些没羞没臊的,还不嫌丢人啊?屈三,你这个狗奴才,你这是给我请的啥大法师呀?你还不赶快把他给我轰出去。”
    屈三赶来就往外推搡慧引道:“你个臭秃驴,连我的脸都让你给丢没了,还不赶快滚出去。”
    慧引道:“啥玩应,还我把你的脸也给丢没了。你会说话吗?你还讲理吗?牛鼻子老道让人打得路都走不了,也没见你说他丢你脸,我好歹还是自己走回了的呢。”
    一提牛鼻子老道,屈万金想起来了,就在刚才,就在这屋,还喝趴下一个呢。这时正趴在酒桌上酣睡呢,气的连连摆手道:“赶快叫人,把这个没羞没臊的也给我拖出去。”
    大户人家最不不缺的就是家奴。当即屈三冲着外面大喊了一声,迅速跑进来两个家丁,一人声架宁无为一只胳膊,像拖死狗一样将他拖出,一直拖道府门外,也不管外面是否天寒地冻,随意往地下一扔,屈三也一把将慧引推倒在地,更不会慧引满口叫屈之声,将府门一关,回去睡觉去了。
    慧引还不死心,跑过去“啪啪”砸门道:“府里的,别关门呀,这天寒地冻的,你把我们关在外面算怎么一回事儿啊?我们哥俩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你们总不你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吧。你们咋也得讲理吧?有讲理的吗?出来一个。”
    吵着吵着就把看门房的给惹急了,大门一开,当头便泼了慧引一盆凉水,嘴里还恶狠狠地骂道:“你个招摇撞骗的江湖大骗子,喊什么喊,消停一会儿能死啊?再喊把你的狗腿给打折了。”
    骂完,门“咣当”一声又关上了。
    这一大盆凉水,倒是一点儿也没糟践了,兜头便泼了下了,立时淋了慧引一个落汤鸡状。又是大冷天的,人哪儿受的了?就感到浑身有点儿发冷,头上有点儿发热,鼻子有点儿发酸,张开大嘴,一连就是打了十几个喷嚏。却也不敢再大声地喊叫了。嘴中却仍是嘟囔个不停道:“本来就是这回事儿吗?你们屈家人没一个好东西。自己蛮不讲理还来怪别人。道爷我难道不是你们请来的吗?早知这样,佛爷我才不帮你们降妖除怪呢。你们就是用八台大来抬我我也来。”
    也不知到底是谁请他了的。
    嘟嘟囔囔了一回眼见屈府已不可能再开门将自己进去,知道抱着膀子做下一步打算。抬头看了眼天色,天色仍然一片漆黑,又说天寒地冻的,在这个时候被人轰了出来,又能上哪儿去?还是在屈府门槛下将就一宿,等天亮再做打算吧。
    一低头正看到宁无为,只见宁无为睡得那个叫香啊,鼾声如雷,是“呼呼”作响。哈喇子一直流到腮帮子,睡梦中还在哪儿想好事儿呢,一边吧嗒着嘴一边道:“好酒,好酒,真是好酒。道爷今天高兴,再喝十杯也醉不了。”
    慧引心头这个气呀。心说这都啥时候了,你还在哪儿桌面娶媳妇呢。我倒霉就到你身上了。要不是你小子使坏,佛爷我会落到现在这种地步吗?佛爷都落到这种地步了,你还有什么脸在这儿睡觉?不行,我得叫醒他,找他说到说道。
    想罢,一把薅住宁无为的衣领,将宁无为提了起来,随即往门上一倚骂道:“牛鼻子,你个王八蛋,你可把佛爷我给坑苦了。”
    宁无为酒还没醒,倚在门上,依稀听到慧引在耳边说话,也没听清慧引到底说些什么,便笑嘻嘻地道:“是和尚啊,你降妖除怪这么快就回来了。咋样?我道爷没骗你吧?那妖怪是不是胆小?既然回来了,快过来陪道爷喝两杯。”
    慧引照他脸上就是两巴掌道:“喝喝喝,喝你娘个腿。也不怕喝死你?”
    慧引两巴掌还真给宁无为给打醒了,睁开朦胧的双眼道:“臭秃驴,你怎么回事儿?道爷好心叫你来喝酒,你不领情也就罢了,干嘛还打我?”
    慧引道:“我干嘛打你?我打死你就完了。你也不擦亮你的狗眼,看看这儿到底是哪儿?”
    宁无为真的揉了揉醉意未散的双眼道:“这是哪儿啊?噫,这不是屋外面吗?我咋跑屋外面了?奧,我明白,臭秃驴一定是嫌屋里太闷热了,所以才邀我出来凉快凉快,对不对?”
    慧引道:“对你娘个腿对。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天,这天寒地冻的,又是大晚上,还我邀你出来凉快凉快,我他娘的有病啊?我他娘的吃饱撑的没事儿干了?”
    宁无为奇道:“不是这么一回事儿啊。那咱俩咋跑这儿来了?”
    慧引道:“你说咋跑来的?是人人家给轰出来的。“”
    宁无为不信,摇头笑道:“臭秃驴,你又想耍我。我不信,我不信。我们是谁呀?我们是他们请来降妖除怪的大法师。他们敢对大法师无理。”
    慧引道:“我呸,你还云山雾罩在这儿跟我吹呢?你什么大法师,你就是一个招摇撞骗,混吃混喝的江湖骗子。你是这儿又没外人,你还对我吹这些有啥用?再说你不吹能死啊?”
    宁无为摸摸脑袋道:“这么说,咱俩是真让他们给请出来了。”
    慧引道:“都他娘的这时候了,你就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行不行?还让人家给请出来了,呸呸呸,有他娘的这么请出来吗?是让人家给轰出来了。”
    宁无为道:“不是,我咋还是有点儿不相信呢。他们到底为啥呀?咱俩到底哪儿得罪他们了?他们哪儿能这么不讲究呢?”
    慧引道:“他们可不是不讲究咋地。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就因为我觉得他们做事儿不太讲究,我想找他们理论理论,好家伙,就兜头给我泼了一大盆凉水呀。这点儿凉水是一点儿也没糟践啊。全他娘的泼到我身上了。你说这儿天寒地冻的,连个屋都没有,他这不是糟践我吗?”
    宁无为上下看看慧引,果然是一身衣袍都水淋淋的,知道所言不虚,立时瞪起眼睛,挽起袖子道:“哎呀,我道爷还真就不信那个邪了,就不信还真遇到吃生米的了,我说啥也得找他们理论理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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