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墓生伸手接过摊主的递过来的小吃,对着李奇缘道:“挺早的啊!在这上学吗?”
“嗯,对的,我在这里上学。” 嘿嘿直笑的李奇缘点头。
云墓生接过摊主的食物,掏出了几个铜钱递给了摊主,他有钱不假,但是又不傻,一千个才是一两银子,自然不会为了面子拿银子来支付,走到另外摊位的少年对着李奇缘问道:“你是怎么进去的?关系户吗?”
李奇缘稍稍想了下才知道关系户指的是什么,摇了摇头,“想要靠关系进去很难的,我是考进去的。”
云墓生指了指煎饺后掌柜的就拿着油纸袋去装了,少年回过头对着跟在自己身边的李奇缘颇有些好奇的问道:“考进去的?你学的什么啊?”
“我学的是术数。”穿着东序学子衣裳的少年脸上颇有些骄傲,很显然能凭借术数进去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这也是他素来很拽的最大原因。
云墓生点了点头,看着李奇缘骄傲的模样,疑惑道:“哦,很难吗?”
李奇缘这下倒是被问住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挠了挠头之后稍稍谦虚了一些道:“比较难,画画的只要有手就能画,无非是美丑而已,但是术数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要么满分要么零分。”
云墓生恍然大悟,于是对着李奇缘道:“那你能干什么啊?你学的这个做什么最合适啊?”
李奇缘又是一愣神,云墓生很显然是不知道术数是什么,被他这么一问倒是不知道如何去解释才最通俗易懂了,稍稍想了想后回答道:“八字术、相术、风水术、紫微斗数、星相学、择吉、六爻预测术、奇门遁甲、大六壬等。”
白衣俊朗少年再次恍然大悟,“哦,原来是看相算命的,可是你穿的也不差,需要学这个吗?”
李奇缘呆若木鸡,自己眼里高大上的术数居然成了算命的,谁家算命的能用到这么多的东西?不过云墓生身份在这里,他又不好反驳,只能苦笑。
云墓生伸手打理了一下发型和衣领,对着李奇缘道:“来,帮我看一下,看我的命数如何?”
早上起来连口饭都没吃的李奇缘瞬间就苦了脸,不知道如何应付才最合适,但是看着云墓生在那收拾的模样又觉得自己不说上个三句两句的这大公子是不会算了的,只能硬着头皮道:“这个看相是个很重视天赋的,而且我主要学的也不是这个。”
自觉善解人意的云墓生伸手拍了拍李奇缘的肩膀,想着定是这个小老弟水平不到家只能找个借口,于是安慰道:“没事,刚入门嘛,不会看很正常的,没什么,你也无须觉得不好意思。”
苦着一张脸的李奇缘只能尴尬的笑笑,算是理解了什么叫做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
不断的有东序的学子出现在小街道中,街道一点一点的热闹了起来,昔日嘲笑李奇缘的几个人并不认识云墓生,但是看着云墓生身上温和俊朗下藏着的霸气和豪气就知道不是什么普通人。
不断地有人问边上人那个和李奇缘闲聊的人是谁,知道了云墓生身份的一个个少年少女看着李奇缘的目光都充满了震惊,白衣的少年一边买东西一边和吃着东西的李奇缘聊天显然是比较熟悉的模样。
云墓生指了指越过一个个晃动的人头可以看到的高大霸气建筑,对着李奇缘道:“我走了啊,那就是我家,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可以找我,对了,昨天那个被丢到神剑宗和辽东王战斗中央的小王八蛋死了没有?”
“我也不知道,或许一会上学就知道了。” 李奇缘回想起了那个张二公子,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云墓生听到李奇缘说上学就知道,想着难道那个也在这里读书,于是疑惑道:“他也在这里读书?”
李奇缘再次鼻孔朝天,“怎么可能?这东序上学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那群真正的贵族,另一种就是我这种靠本事靠进去的,他家世也不算显赫,而且什么都不会怎么可能考得上东序,他在城西的曲圣书院呢。”
“那你怎么说上学就知道了?” 云墓生满脸都是大大的疑惑。
李奇缘看着云墓生解释道:“我们东序很多人都爱八卦的,尤其是那群有权有势又不爱读书的人,他们总是会把城里的所有事情都拿出来说上一说。”
“难怪,要是有人找你报复的话你可以去告诉我,我帮你解决。”云墓生拍了拍心口保证。
李奇缘瞬间就想到昨晚姐姐半夜俏生生的找自己问问能不能帮忙推掉她的婚事,但是若是此时提起来的话也不太合适,有些打蛇随棍上的意思。
少年的表情落在了云墓生的眼里,疑惑道:“怎么了,你有什么心事啊?”
“啊?”李奇缘吞吞吐吐的有些说不出口。
云墓生也是一个很爱各种小消息的人,见着李奇缘的表情心里仿佛被猫抓了一样,催促道:“放心说吧,要是什么小事情的话我顺便帮你解决一下,那个小崽子似乎喜欢欺负你,为什么啊?”
颇有些为难的李奇缘想着这才见第二面,自己就开口求助的话实在是不合适,但是想到那个总是垂泪的少女,他还是红着耳根道:“他和张尚书家有点关系,然后张尚书家的一个旁系子弟张士荣看上了我姐,想要纳她为妾,我们家都不愿意。
所以那个张士荣就仗着家世总是给我们家找各种绊子,我们只是普通生意人家,哪里惹得了这样的官家子弟,他一次次的紧逼,最后直接威胁要再不答应就栽赃我们家,无奈之下家里只能答应。”
云墓生有些没离明白,昨晚那个和什么张尚书家有些关系,然后张尚书家的旁系子弟威逼李奇缘的姐姐嫁给他做妾,可是这样不就是亲戚了嘛?为什么还要欺负李奇缘?于是问道:“那昨晚那个小崽子为什么要欺负你?”
李奇缘红了眼,嘴里的早餐瞬间都不香了,低声道:“因为我姐不想嫁,所以家中找借口推迟了两个月,然后那张士荣就到处乱讲是我们家求着和他联姻的,还四处乱讲我姐就像是个陪客的玩物,他答应纳妾不过是为了玩玩而已,然后张家的子弟和宗室子弟都喜欢变着法子羞辱我们家人。”
云墓生皱了皱眉头,忽地就想起了家里的那个女人,若是真的有人逼着她嫁人,而自己为了山庄众人的命不得不屈服,心里估计也会委屈到想杀人吧,但也没有瞬间就打包票解决这件事,反而是继续问道:“张士荣既然达成所愿,为什么还要刻意的去羞辱你家?”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出了小街道,很快都要到了水云天的大门口了,李奇缘深深的叹了口气道:“今年元宵时候张士荣在灯会上见到了我义姐后便搭话,但是我姐拒绝了他,他恼羞之下动手拉扯,正好被齐御史看到了。
齐御史顿时就上前制止,然后次日就参了张尚书一本,说张尚书治家不严,家中子弟当街调戏民女,被皇上训斥的张尚书回去之后责罚了张士荣,而那人就将这口气放在了我们李家头上。”
似乎是不想麻烦云墓生继续问下去,李奇缘自己就说了:“自那花灯之后,张士荣就想着法子打压我们李家,只是这些打压都是私下做的,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把柄,我们便是想要告他也没有证据。一个尚书家族子弟想要拿捏我们这样的商人实在是太容易了,我有着东序学子的身份他们倒是不敢动我,但是家里人的安危让全家不得不低头,只能忍着。”
到了自家门口的云墓生点点头,好奇的问道:“尚书确实是个大官,这京城之中只有杨首辅和少数的几位亲王能在地位上压过他了吧?”
谁知李奇缘却是摇了摇头道:“若是不谈权力只谈地位的话,京城之中老太傅最贵,其次是杨首辅,几位亲王,以及齐御史,再后面就是大渊军的一些大将,比如大渊军大都统和四征将军,然后才是六部,也有一些没什么地位但是却又超然的存在,比如太史院和司天监。”
云墓生看了眼从腾虎院走出来的白莲花点了点头,对着李奇缘继续道:“那你姐嫁了没有?”
“还没有,还剩十几天吧。”李奇缘摇了摇头。
云墓生看了下手里拿着簿子的白莲花,知道青年找自己有事情,于是伸手拍了拍李奇缘的肩膀答应道:“认识一场,这事我帮你解决了,什么时候那个张士荣去你家记得告诉我,我去和他说,让他退婚,并且保证以后不再找你们麻烦。”
李奇缘没想到压在了心头几个月的事情,这位大少爷这么轻易的就应下去了,激动的往地上一跪,拼了命的磕头,云墓生摆了摆手道:“不用了,你去上学吧,什么时候他去你家你差人和我说一声就行。
说完之后的云墓生就走向了白莲花,三角眼青年恭恭敬敬对着云墓生问了声好,不等云墓生开口就把手里的簿子递了过来,顺便解释道:“基本上都没问题,有少数的给钱了,大部分承诺今日把钱送过来,只有阳夏侯府不配合。”
云墓生随意的翻了翻账簿,颇有些疑惑道:“阳夏侯府?不是侯府吗?这么不要脸面的吗?”
白莲花回想着昨夜见到的场面,当时他也是一脸懵,开口道:“我观阳夏侯府似乎确实是个不要面子的,侯府的门前牌面上都爬满了青苔蛛网,大晚上的我走到他们家门前的时候还以为走到了什么废宅。”
“还有这种人家?”东方太阳初升,白衣少年一脸惊奇,想起李奇缘是个京城土生土长的,于是就回头看看李奇缘走了没有。
李奇缘磕了许多个头之后额头有些发红,有几处似乎是被地上的石头垫到了,往外渗着血珠,看着云墓生和那个满脸匪气的青年聊了起来之后就准备离开,谁知一身白衣的贵公子又转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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