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富金早上就去了东序的藏书之地,看了一上午的书之后,中午时分的青年本来打算在东序外买两块饼充饥的,但是想到自己睡着之后下了地下室的老人,他打算回去看看。
今日来东序的时候文来客栈的门他就锁上了,文来客栈的客人离开的都比较早给了他不少的便利,回去的时候青年远远的就看到了文来客栈的大门敞开着,自己一早关在屋里的小毛驴也被放了出来后系在门前的树上。
青年进了门就看到了坐在了椅子上打盹的老人,欣喜道:“掌柜的你起来了啊?早上要不是小毛驴拉着我去看下去的通道我还不知道你回来了呢。”
老人不紧不慢的睁了睁眼,看了眼赵富金道:“那小毛驴倒是个有灵智的,状元郎的驴子都比别人家的聪慧。”
“掌柜的你可别乱说了,这还没有考呢就状元状元的说,传出去让人笑话。”青年急忙摆了摆手。
孙岐庙也不再坚持,对着赵富金道:“你小子吃过没有?”
“没吃过,我本来打算在东序门外随便吃一点的,但是又想起来你应该是回来了,所以就回来看看。”赵富金摇了摇头。
奇妙老人点点头,从柜台上拿出一小块碎银丢给青年道:“嗯,老规矩,你帮我跑腿买点东西去,多买点酒。”
“好嘞。”青年也不客气,拿起银子酒跑出去买东西去了,现在他已经知道了哪家的东西好吃又便宜了。
过了一阵子,将整个椅子都占满了的老人睁开眼,看到青年跑了进来,怀里抱着一坛酒,手中提着几包吃的,老人笑道:“你小跑什么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有狗追你呢。”
青年将一包包吃的在桌子上摊开,头也不回的对着老人道:“我吃完了还要去东序读书呢,时间不等人,就要春闱了。”
“你小子想要考状元啊?”庞胖墩墩的孙岐庙灵活的从椅子里爬了起来,坐到桌边的时候凳子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似乎随时都要解体。
青年赵富金依旧穿着一身粗布衣裳,今天在东序中见到的人每一个穿的都比自己好,青年有些难为情,但想着只要考上状元以后自己也可以穿的好一些就充满了干劲,对着老人道:“是啊,读书人哪个不想要考状元啊?”
“有人为了荣华富贵,有人为了出人头地,你呢,你想要考状元为什么啊?”老人拿过一只烤鸡撕开了吃。
青年帮老人倒了酒自己也倒了一点点,小口的喝了点后青年道:“我是为了什么啊?我是为了能走出那个小村庄,为了能不像是我父辈祖辈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读书是穷人最好的出路了,没有之一。”
老人点点头,似乎是想起了自己的陈年往事,对着青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叫孙岐庙吗?”
不等赵富金回答,老人就继续道:“我问了废话了,你怎么会知道,因为啊,我小时候就被人遗弃了,我也不知道我叫什么,只记得似乎是姓孙,所以就姓孙了,捡到我的人是在庙前的岔路口见到我的,所以干脆给我起名叫孙岐庙,小时候我最大的梦想也是走出去,但是我靠的不是读书。”
赵富金大口地吃着肉,他觉得着这些年都没有吃过这么多的肉,或许这几顿吃的肉家中的父母和妻子一年都吃不到,所以他更加卖力的吃,帮着翻译功法,帮着跑腿吃点东西还是没问题的,吃的少了说明自己亏了,而且吃饱喝足了才能更好的读书。
老人在边上道:“那么抛开改变命运之外呢?不是状元也是可以改变命运的,但是你为什么非要考第一呢?”
青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因为状元的妻子是可以得到诰命的,我想要帮我的妻子去争取一个诰命,能册封个县君什么的就再好不过了。”
“诰命是什么啊?”老人很显然是不知道诰命是什么,这些年也没听说过。
青年也不是很清楚,但还是尽可能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就是是皇帝任命官员,授赠给官员家属的荣誉称号和一些有品阶的衣服。”
“哦,知道了,你小子也算有情有义。”
破旧的小客栈内,胖老人和相貌平平的青年对坐大口吃肉,青年叹了口气道:“我这叫做什么有情有义了吗?我的妻子才是有情有义呢,为了我进京的盘缠,妻子把她的嫁妆当了,甚至连床上的床单都卖了供我来赶考,我都不知道我带来了家中所有的粮食,他们这会在家吃什么呢。”
老人不再言语,青年吃饱喝足之后对着老人道:“我吃饱了,要去读书了,掌柜的你亲戚回去了啊?你还走吗?”
“已经是确定了,过几天就走。”老人喝着酒头也不回,站在门槛上的青年哦了声后说了告辞就准备出发去东序了,老人好奇道:“你不是有小毛驴吗?为什么要腿走?嫌骑着丢人啊?”
赵富金苦涩笑笑,“掌柜的你可说笑了,你看看我身上穿的,我还在乎这个面子吗?我这是省钱呢,小毛驴骑到东序要放在马厩里的,是要收费的,我哪里有余钱啊。”
老人转头笑道:“我给你一些吧,你好好考,考上了状元,帮你那妻子争取一个诰命,我这文来客栈出了个状元郎也对得起牌匾上的文来两个字,这不正是文曲星在此休息的客栈吗。”
“掌柜的说笑了,我这挺好的,多走走路就当是锻炼身体了,也能好好的看看京城的风光,一举两得,顺便消消食就一举三得。”青年摆了摆手后就出发了。
今日的赵富金又遇到了那个别人叫他林璟勋他就不回答,别人叫他林咸鱼他就回应的青年,青年也在看书,但是赵富金帮着读书就没有去打扰,要不然闲聊又要白白的消耗时间。
……
出阳夏侯府的云墓生一群人往西而去,路上一个个都在义愤填膺的谴责阳夏侯这户人家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
韩迪府皱着眉头道:“也不算是烂泥扶不上墙吧,毕竟烂泥都不是,只能是烂树根了,烂泥晒一晒还可以用,烂树根是真的没有用了。”
“哈哈哈,笛子你这个比喻好。”
几人一阵哄笑,但是韩迪府却没有笑,反而是叹了口气道:“你们还记得他们家是怎么教育后代的吗?”
黎雨摇头晃脑道:“这个当然记得啊,阳夏侯说他们侯府的小孩子都不习武的,习武容易磕坏了衣服和磨坏了鞋子,而且练武的孩子吃的可多了,不愿意负担这个费用。”
边上的李奇缘道:“对,而且还看不起文,孩子的知识文化就靠家族熟读诗书的老人教授一些,目标就是能认识自己的名字并且认识一些简单的字,死活不习武还坚信这个世界上拳头为尊,文人总是依附武人而活。”
韩迪府苦涩一笑:“这不就是了,这样的环境之下,你怎么能指望他们是砖头而不是稀泥呢?就像是在我们小时候把我们所有人都放到那样的环境中去,我们长大了之后也会是那副模样。”
“怎么可能呢?”黎雨第一个反对。
韩迪府抬头看了眼道:“你反对无效,这就是事实,你看你说话都不过脑子是因为你爹也这样,你再看看赵宏达,虽然也垃圾,但是他爹老谋深算,所以赵宏达在不知道的东西面前只会开玩笑而不会急着下结论。”
黎雨顿时张了张嘴哑口无言,实在是无话可说,没想到随口一句话就迎来一阵羞辱,还把自己爹都加了进去羞辱了一把,赵宏达则一脸无故的看着韩迪府道:“笛子你骂他就骂他,你带上我干什么?我怎么了?怎么就垃圾了啊?”
韩迪府解释道:“就是用作比喻,对照着来的。”
“对照你就对照呗,你也不能逮着我对照吧,你逮谁不好?黎雨说话不过大脑就算了,你把我和这种人放在一起叫什么事嘛。”赵宏达皱着眉头刚说完黎雨就扑了过去。
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两人,韩迪府不再理会,对着云墓生道:“你是不是很喜欢那个阳夏侯府啊?”
白衣青年走的慢悠悠的,点了点头道:“确实不错,我们那个水云天实在是太小了,只有四个房间,也不是小,准确的说是建筑太少了,若是去加建筑的话,院子又会拥挤,所以只能重新找一处住宅。”
韩迪府萧觅术几人都点点头,云墓生继续道:“你看你们几个,只有笛子你在那住了,其他人就没有地方住了,这也太不行了,倒时候认识的人多了,去了之后连站站脚的地方都没有。”
“这倒是,按照普通人来说那个院子是足够的了,就算是加上一两栋建筑也不会拥挤,但是对于你这样的土豪来说就小了,显现不出你们家的气派来。”一身粉衣的黎雨在边上插嘴道。
韩迪府看着走在最边上满脸喜滋滋的李奇缘好奇道:“李公子你打算帮助他们家准备什么样的建筑啊?还要有大的湖,这可占地比较大了啊,你有没有好的想法啊?”
李奇缘见着众人都看向了自己,于是道:“暂时还没有什么合适的方法,但是无论怎么说也不会亏本的,首先宅子要在稍微偏僻一点的地方,那样地价便宜很多,其次建筑什么都是新的,他们并没有什么其他要求,木材不要好,新打造的就行,墙壁都修缮一下。”
“这个湖你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吗?这京城中有什么很小的湖吗?稍微小一点也没关系,他们能凑合用就行了,直接给钱更好。”云墓生看着李奇缘道。
“要是没有合适的湖倒时候人工挖一个就不好了?”黎雨再次插嘴,这次倒是没有人去说他什么,因为若是没有合适的含有小湖的院子,人工去挖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只是李奇缘却突然一拍大腿道:“有了。”
“什么办法?”云墓生算是彻底了解了这个小子,实在是精明的很,今天在阳夏侯府的时间里他一只都在正面侧面贬低阳夏侯府的价值从而压价。
李奇缘指了指章华路边上的春华池,诡异的笑了笑后小声道:“这个湖啊,把这个湖让给他们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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