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诸多京城老百姓的眼中,田里一直在走路的人突然一个个的站住了,早已来到现场的黄词序紧锁着眉头,但是却又不敢擅自去打断,只能焦急的等着。
场中的雪迟迟突然挣扎了起来,似乎被什么恐怖的怪物抓住了,看的雪侯一阵心惊,但是却无可奈何,已经有不少擅长奇门异术的江湖高手到场了,便是祈安寺的方丈也都来到了现场,但是却没有找出问题所在。
目前为止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人人都知道那个最近发了财的云大公子确实是撞邪了。
场中一个妇人对着边上的男人道:“我说啊,会不会是那阳夏侯府的英灵知道云公子烧了他们的宗祠才发怒的呢?”
这个声音不算大,但坐在田埂上的人都在看着油菜花田里的几个似乎在表演无声戏剧的人影,所以声音在静寂的月色下传出去很远,这片田野顿时议论纷纷,有人反驳道:“可是云大公子之前就撞邪了,那时候他还没有烧别人的宗祠呢。”
“没烧宗祠归没烧宗祠啊,当时他当时就打人家祖宅的主意了。”最早的那个妇人反驳道。
这个说法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赞同,本就迷信的一个个老百姓开始围绕着买卖那旧阳夏侯府的事情大谈特谈,更是有人说出了当年阳夏侯府的老爷子最喜欢在这片地方打马狩猎了。
这个说法得到了很多人的赞同,几个小地主模样的男人对着大众道:“这块地当年还真是阳夏侯府的,我的太爷爷就是从阳夏侯府手中买下的地,那时候阳夏侯府就有些落寞了。”
这番话一出,人群的吵闹声越大,有人支持,有人反对,反对的人称:“当年阳夏侯被称为天下第一候,这周围是他们阳夏侯府的地可不止一处两处,就凭这个就在这讲些鬼神之说吗?若真有鬼神之说,单凭先祖显灵,阳夏侯府又怎么会没落?”
一群人争争吵吵,一阵马蹄声从远处而来,人群慌忙让开,一群骑着高头大马的黑甲侍卫手中抓着巨大的布匹而来,不多时就将中央的几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外面的人便再也看不到分毫。
“还请诸位散去。”为首者在马上对着众人抱了抱拳。
看着挂满铁甲的战马和一个个威武雄壮的身影,不少人不敢与之争论,虽然想看,但还是缓缓往后退去。
退的缓缓慢慢的人群目光都投射在一群身份不俗的人身上,尤其是那个面色难看的雪侯爷身上,雪侯爷的女儿还在这里,他如何会退却。
雪侯爷没有退,一众江湖人也没有退,于是平民老百姓也就再次站住了身看着,侍卫们似乎只是打算保护好其中场景不被大众围观即可,倒也没有再去催促驱赶人群。
月色如水,今夜的油菜田人声鼎沸,无数的油菜花被踩倒在地,远些的地方,白日里金黄的油菜花这时候有些发白。
那黑布围绕之中传出哭声,似乎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在哭诉不要死,没有人知道是哭诉谁不要死,但是那种骨子里的悲伤还是让无数人心里瘆得慌,似乎在一个无人的夜里,一片荒废的林子里一个少女在月色下哭泣一样的幽深阴寒。
雪侯有些站不住了,这个哭声他自然认出不是自己的闺女,但是有人哭诉不要死,他无论如何也要看一下是在哭诉谁不要死,边上的雪云道雪云骏兄弟二人也急忙跟着父亲的脚步。
中年男人拥开一匹匹马之间层层叠叠的黑布走了进去,只是到了里面看了一眼,素来镇定的雪侯爷就失控的往自己女儿身边跑,但是他手臂却被人拉住了,任他如何的用力也挣脱不了。
一回头,一个带着面甲的高大人影站在自己的边上,雪侯爷顿时警惕,自己的实力宗师之上大乘之下,但是这个人却可以稳稳的抓住自己,能有这般的力气,那这个人要么和自己级别相当的炼体高手,要么就是一个大乘。
雪侯爷顾不得拉住自己的究竟是什么高手了,看到躺在地上面色安详的雪迟迟,顿时便要发怒,但是耳边却传来黑甲人有些衰老的声音:‘你能做什么呢?侯爷不妨再看看。’
听着耳边这老人的声音,中年男人一愣,他确实做不了什么,这眼前的一幕有些超出了大多数人的理解,他作为帝国的雪侯爷,见识也不算是少,但是他看不出是因为什么,细细感受了一番,发现自己的女儿气息绵长,像是睡着了一般便稍稍放下心来。
跟着进来的雪云道雪云骏兄弟二人见着小妹直挺挺的躺在地上,惊慌的唤了一声后往前冲去,但是却装上一道无形的内力之墙,往边上看去,就见到一个一身黑甲看不清面容的高大身影对着自己二人伸出的手。
雪侯轻轻摇了摇头,虽然焦急,但是兄弟二人还是老老实实的站着看场中的变化,帘幕之外的人群抓到了新的话题,听刚刚雪侯府二人的声音应该是雪家的那个女霸王出事了,各种猜测再次在这月色下的田野上流传。
雪侯爷的眼中,雪迟迟直挺挺的躺在油菜花中,少年想要去边上,但是却被昨日去自己家中的少女拉住了,白衣少女伸手在空中抓了一下,似乎抓到了绳子,然后就稍稍抬头,似乎是要将自己的头套上去。
接下来的场景就如雪侯爷所料,女子一幅被绳子锁住了脖子的模样,少年想要去救,但是却始终围着少女跑圈,一双手抓了很多次也没有抓到白衣的高挑女子。
看着这一幕的几人眼睛都瞪得大大的,感觉实在是超出了毕生所能想象的范围,雪侯爷和两个儿子交换眼神,场中的变化还没有停下,一切都像是在演绎一个故事。
白衣的高挑女子似乎是吊死了,地上的雪迟迟却站起了身,像是活过来了,但是边上的那个小丫头还在哭,那个清秀的少年似乎是在伸手往什么东西上挂着什么,一直在几人的身边转圈。
突然间,白衣少年和雪迟迟惊恐的看着白衣吊死模样的少女,雪云骏几人顿时一慌,实在是看不出怎么了,随即云墓生拉着雪迟迟开始围绕着中央的云千羽奔跑,再然后清秀少年韩迪府和云百灵都加入了,一群人围绕着中央的云千羽拼命地跑。
场中唯一的意外就是那个侍卫模样的妇人,雪侯爷推测她的实力在宗师左右,妇人一会都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一切发生,此时依旧是呆呆的站着,像是没有看到将场中几个人吓得四处逃窜的东西。
再然后雪迟迟和几人都停了下来,然后一群人就看着倒在地上的云千羽,月色下 一切都有些凄寒,外面的人只听着黑布围住的场地里幽幽切切的哭声还在,但是却看不到任何的东西,只是哭声却多了一股悲鸣决绝之意。
场中的雪迟迟云墓生似乎是见着那个躺在地上的女子没了动静,于是走了过去,地上的身影却突然伸手将一朵花插在了她的头上,看着发愣的雪迟迟,云千羽缓缓地垂下了手,再往后就一动不动了。
像是演出结束了,云千羽站起身看了看四周的场景,又看了看头顶的月亮,一脸得惊慌,再然后雪迟迟云墓生几人相继醒了过来,几人犹如大梦初醒一般发愣。
云千羽看着自己屁股上由于坐在地上沾染的泥土,伸手轻轻的掸去,雪迟迟和云墓生则是一脸的错愕,云百灵看着自己被泪水打湿了的衣襟发呆。
“我,我们是不是又撞邪了。”
看着当空的月亮,云百灵伸手擦了擦眼泪后一把抱住云千羽,“我刚刚梦到你被火烧死了,我当时真的好难过啊。”
感受着怀里少女颤抖的身体,云千羽知道她吓坏了,温柔笑了笑,一边抱着她一边轻轻摸着她的头,“没事,没事的,姐姐好好的,我们都好好的。”
“嗯。”把眼泪都抹在云千羽的衣服上,少女回头瞪了眼云墓生和雪迟迟,她觉得是云墓生选择了那个人所以才让云千羽被活活烧死的,虽然和雪迟迟也算是个小姐妹了,但是和云千羽比起来,雪迟迟死一万遍她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云千羽。
看着云百灵莫名其妙的仇视,少年觉得自己很冤枉,自己可是什么事情都没做,当时毫不犹豫的去伸手去救人了,但是云千羽总是躲着自己,似乎是认定了两人只能活一个的话,那么她去死。
见到几人回过神,雪侯急忙上前把雪迟迟身上各处看了一遍,看着焦急围过来的父兄,雪迟迟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小侄见过侯爷,见过两位兄长。”云墓生见着这几人是雪迟迟的父兄,急忙凑到雪侯爷身前道,他看过画像。
侯爷看了看回过神之后满脸殷勤的少年,只觉得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想打他一顿,不过想到刚刚看的这个戏剧一样的故事里,这个小子最终选择的是自己女儿,又觉得还不错,微微点了点头后拉着雪迟迟离开了。
“侯爷和两位兄长慢走。”云墓生很是没有格调的送了两步。
雪侯点点头,雪迟迟回头的时候月色下的白衣少年对着她摆了摆手,雪云骏看着云墓生道:“若是云公子知道了原因还希望告知一二。”
“二哥放心,等我知道了原因一定登门拜访。”云墓生笑嘻嘻的对着雪云骏道。
雪侯府二公子一脸怪异的走了,出了幕布,外边不少人早就翘首以待了,见到活蹦乱跳的雪迟迟出来了,不少人都有些失望,似乎是看到雪迟迟缺胳膊少腿的才能满足他们的好奇心。
看着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瘦弱男人满脸的失望和眼中的神情,雪侯爷毫不客气的就是一耳光,嘴里吐着血的男人摔倒在地,慌忙爬起身磕头求饶。
雪侯爷一双虎目四处扫视一番, “谁在再那副表情,我撕烂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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