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年代之我的1988

第六十一章 天青色等烟雨但已来不及

    
    听到天青釉三个字,郝爽脑海里第一反应就是上一世周董那句脍炙人口的歌词: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作为陶瓷专业的学生,郝爽即使再对华夏古瓷不感兴趣,但是也不可能不了解汝窑的天青釉。
    华夏古陶瓷研究者心目中,一致认为北宋的制瓷工艺是华夏陶瓷史上最巅峰极致的时代,这个时期的宋代五大名窑“汝窑、钧窑、官窑、哥窑、定窑”任何一个窑口烧制出来的瓷器都可以形成对华夏地区任意一个古窑的瓷器形成绝对的碾压。
    而在这五大名窑当中,汝窑又以绝对的优势吊打其他四大名窑,素有“青瓷之首,汝窑为魁”的说法。
    因为汝窑专门负责为宫廷烧制御用瓷器,其制瓷工艺自然是当时极致中的极致。偏偏汝窑烧制只有二十多年,产量极其稀少,因此在元、明、清各朝代,汝瓷都是深藏宫中的稀罕之物,如今更被认为是稀世珍宝,全世界所有博物馆藏品加起来也仅有六十七件半。
    所以这个时候听到天阳特陶厂的美术陶瓷车间竟然能够生产仿汝窑天青釉产品,郝爽自然是难以按捺心中的震惊,开口问道:“孙厂长,你们厂的美术陶瓷车间什么时候把汝窑天青釉的烧制配方研究出来的?”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孙贵山回答道,“我们厂美术陶瓷车间从七十年代开始对比着宝丰清凉寺北宋汝窑天青釉瓷片开始研究天青釉的配方。”
    “中间经过无数次尝试,一直到一九八四年,才找出一种和汝窑天青釉比较接近的原料配方。之后在这个配方上对泥料、釉料以及烧制工艺的多次调整,在去年终于生产出了和汝窑天青釉外观完全一致,化学成分和物化性质也基本上没有差别的仿天青釉制品。”
    “今年一月份,我们厂美术陶瓷车间生产的仿汝窑天青釉产品正式通过了轻工部组织的专家鉴定,开始批量生产。这次我们史厂长到京城去参加首次全国轻工业出口产品展览,主要就是推销我们厂的仿汝窑天青釉产品。而猪股吉夫教授也正是因为在我们厂展位上参观仿汝窑天青釉产品,才跟史厂长认识的。”
    原来如此!
    郝爽点了点头。
    他现在百分之百可以肯定,这个猪股吉夫绝对是居心不良。
    在窃取华夏传统工艺秘方方面,霓虹国可是有前车之鉴的。
    郝爽记忆最清楚的事情,就是上一世的时候华夏宣纸秘方被霓虹国窃取的事情。
    霓虹国在当年侵华战争期间,窃取了部分宣纸制造工艺,传到国内之后开始大规模地进行宣纸生产,甚至还对外出口。但是由于没有掌握宣纸制造的核心配方,导致霓虹国生产出来的宣纸产量虽然远远超过华夏,但是质量上却根本无法跟华夏宣纸媲美,所以霓虹国宣纸制造商一直耿耿于怀,寻找着机会准备窃取华夏宣纸制造的核心配方。
    在耐心等待了几十年之后,他们终于等到了机会。华夏开始改革开放,敞开大门迎接全球的宾客。
    因为太久没有打开国门和外界进行交流,华夏人民包括华夏地方官员和企业领导们都脑海里根本就没有商业机密这个概念,对于这些来自国外的客人们满腔赤诚,恨不能把心肝都剖出来给这些客人们看。
    于是霓虹国的宣纸制造企业很聪明的就抓住了这个机会,把他们所缺乏的宣纸制造工艺的核心机密从华夏国给窃取了回去。
    关于霓虹国宣纸制造企业的工业间谍是怎么窃取到宣纸的核心制造工艺的有两种说法。
    第一种是九十年代初的时候,霓虹国工业间谍伪装成采购商,趁着参观宣纸厂的时候在配料池旁边不经意地弯了一下腰,让领带的尖端触碰到了配料池的液体。回去之后,霓虹国就凭借着对领带上的液体样品进行分析,掌握了华夏宣纸制造的核心配方。
    虽然说郝爽对于宣纸制造是一个门外汉,但是他对这个说法还是嗤之以鼻的。
    因为郝爽虽然不懂宣纸制造,但是却是陶瓷技术大拿,同样的在陶瓷生产中也有泥浆配料池,想要通过一点配料池中的泥浆逆向推理出泥浆的原料组成,不能说绝对不可能,但是可能性是为微乎其微。
    纵使到科技仪器水平高度发达的二十一世纪,郝爽也不敢保证自己拿到泥浆池的样品之后,就能够把泥浆池里所有原料配比都精确的还原出来。
    相比起第一种这个带有强烈传奇性色彩的说法,郝爽更原因相信第二种说法。
    第二种说法是九十年代初的时候,霓虹国宣纸制造商伪装成客商到宣纸的产地生产厂家进行考察。地方官员和宣纸厂的负责人以及技术人员全程陪同,把宣纸制造的每一道工艺都对霓虹国工业间谍进行了详细讲解,基本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有问必答,甚至连蒸煮材料的碱水浓度和温度控制的这样细节都详细地告诉了霓虹国工业间谍。
    于是乎华夏宣纸的核心机密就这样被霓虹国工业间谍不费吹灰之力拿到手了。他们回国之后,利用这些核心机密迅速改良了生产技术,不久之后就成功的生产出质量可以完全和华夏传统宣纸相媲美的产品,一举占领了原来被华夏国宣纸企业占据的高端宣纸市场。
    而眼下,猪股吉夫显然打的是同样的主意,准备利用参观天阳特陶厂美术陶瓷车间的机会,窃取特陶厂美术陶瓷车间费尽千辛万苦才钻研出来的仿汝窑天青釉的产品配方。
    可是这话郝爽还不好对孙贵山明讲。所谓交浅言深,他一旦讲出来,说不定孙贵山还以为他嫉妒猪股吉夫抢了他赚钱的机会故意在诋毁猪股吉夫呢!
    人家猪股吉夫是堂堂的霓虹国山形大学教授,高分子材料学的研究权威,会来窃取仿汝窑天青釉的配方?简直是笑话对不对?
    郝爽沉吟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孙厂长,你看这样好不好?猪股吉夫不是还在京城,到你们厂里还还要点时间,我趁着这段时间去尝试一下瓷支撑轴装置的制作。如果在猪股吉夫教授到来之前我把瓷支撑轴装置的低温烧结方案给调试出来了,自然是千好万好;如果是没有调试出来,猪股吉夫教授到来后我就退出,让猪股吉夫教授来接手这个项目,你看如何?”
    “你这个建议很好,但是时间上来不及了呢!”孙贵山摇了摇头,“猪股吉夫教授马上就要过来?”
    “马上就要过来?”郝爽吃惊地问道。
    “对呀,猪股吉夫教授今天凌晨和史厂长一起在京城坐上了火车,八点半就要到达天阳站。要不我穿戴这么整齐干什么?就是为了去火车站迎接猪股吉夫教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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