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住的二楼不会有问题吧?”吴良假装害怕的左瞧瞧右看看,右手捂住心口,一脸的不敢相信。
酒窝小姑娘立马摆了摆手,“没有的,先生请不要乱说。”
吴良知道这小姑娘是真的不清楚其中内幕,从她身上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于是就朝她挥了挥手告辞离开。
小姑娘望着吴良的背影出神,比起少年模样的吴良,她还是更欢喜那位不善言谈的灰衣贵公子。
那人无论是气质还是相貌都略胜吴良一筹,但可贵的就是他身上的那副从容淡定,一身正气,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虽然语气冷淡,但关心却是实打实的。
她虽是从城里回来的,也接受过正规训练,每天接触到的上层人士也是不少,但没一个比那位更生的令她满意。
吴良把从两位前台那里打听到的消息都说给了薄繁听,薄繁自从余长曦被掳走之后就完全不出门了。
特案组的人给他打了好几通电话,他都只是隔空安排任务。
听完吴良的叙述,薄繁依旧是面不改色,刚毅的脸庞上表情始终都是淡淡的,望着天花板怔怔出神。
吴良在薄繁眼前打了个响指,“快回魂!快回魂!”
薄繁一巴掌拍开了吴良的爪子,然后起身碎碎念:“五楼?齐先生?”
吴良怀疑他是走火入魔了,于是从怀里掏出了一道黄纸,上面鬼画符般的符篆简直红的吓人。
薄繁掏出手机快速发出了一条信息,吴良正打算探头去看,薄繁却已经息了屏。
吴良看着防他跟防贼似的薄繁,不由得感叹道:“真是世风日下,道德沦丧,人心不古啊!”
宠物店这几日一直都是风平浪静,胡子拉碴的老板又开启了他流浪汉般的生活,每天吃在宠物店里,住在宠物店里,李默文的视线就一直没有离开过他一秒钟。
年轻员工是附近的大二学生,这几日他有课,所以就回了学校,原本唯一一个可以陪他说话解闷的人离开了,李默文只觉得生活无趣得很啊!
宠物店因为有了老板这样的奇葩,所以日日萧条,不少客人都是过店门而不入的主,有的甚至连一个眼神都舍不得施舍进来。
老板像是一点也不在意钱,他总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钱财乃身外之物,你一个小年轻懂个屁。”
李默文对此哭笑不得。
他承认,他李默文就是一个粗人,他喜欢赚钱,只要有正规门路,他日赚千万都不会觉得烫手。
橙红色的天空上日头正毒,那大火球一样太阳不遗余力的散发着自己爱的热度,肆意挥洒着光芒与希望,灼烧着大地。
老板躲在屋里死活不愿出门,但那副茶具又被他锲而不舍的挪了个地方。
他倒是一点也不嫌脏,不管那些小动物们怎么吼叫,他都能置若罔闻,就连那臭烘烘的粪便也影响不了他品茶的乐趣。
李默文不禁感叹:真乃神人也!
医院里,被裹得像木乃伊一样的陶开终于醒了,但他的状态很不好,主治医生并不建议现在就开始问话。
林福生一拍肚子,站在病房门口凶神恶煞的,吓得路过的人连脚步都加快了几分。
舒薇一直都在想着那个林浅的盲女说的那些话,不知道林浅是不是真的知道些什么,但现在暂时还无从查起。
林光还在跟主治医生说这话,他想尽可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得到答案,薄繁现在正在守株待兔,而余长曦却是不知所踪。
他们一直都怀疑那个档案上的‘许晚’有问题,从人生经历到性别都让他们生疑。
但上头明显对此有所隐瞒,连解释都如此敷衍。
那日故意设的鸿门宴,薄繁也难得配合一回,但他们什么结果也没得到,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一句话直接把雪球滚到了刘局身上,这让他们有再多的疑心也不敢直接去问。
现在他又失踪了,绕那么大一个圈子却无功而返,他们别说实验室据点,就连‘许晚’究竟去了哪儿都不知道。
说不定现在‘许晚’真的是双面派,已经跟那群人接上了头,‘许晚’作为一个编外人员,特案组正式成员,刑侦大队犯罪心理室副科长,多重身份加身,加诸于一个精神病人身上,林光不禁开始怀疑起上级领导的决策来。
为今之计只能等陶开自己开口了,他知道的肯定不会少。
同一家医院里还躺着一个名叫李明秋的汉子,那人举止粗狂,给他接触过的小护士总是换了又换。
李明秋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跟有一天找了女人娶回去当老婆,但事与愿违,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连有个家都是奢侈的,怎么可能会有女人愿意跟他。
于是他总是拿着一把小破镜子照他那张粗鄙的脸,他对影自怜道:“我长得这么好看,为什么就没有钱,没有老婆呢?”
这个凭本事单身的钢铁直男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他空有一副好皮囊,却得不到女人的青睐呢?
把他留在医院是临时决定的,因为上头决定利用李明秋已经变异的基因研发出解药。
事后经过多次重复实验,已经确定了药剂最终的副作用,那就是在短时间内激发人体某一个潜能,但燃烧的是实验者的寿命。
也就是说,凡是被注射过药剂的人都活不了多久。
只要他们研发出了解药,那些人为了活命一定会选择放弃异能做回一个普通人,这样老枪的阴谋也就破碎了。
既来之,则安之,这才是生存之道,万事顺其自然就好。
余长曦虽然暂时被困住了,但她一直都很淡定,这让隔壁监控室里的几人不由得皱了皱眉。
当门重新被推开一条缝的时候,余长曦也只是淡然的抬了下眼皮,“医生,钢管上细菌挺多的,你不该直接用手去摸。”
来人脚步微顿了一下,然后看了眼自己手,一脸的嫌弃。
“我是来给你送饭的,老板交代,你现在还不能死。”
余长曦这才看见他是提着东西进来的,只是戴着口罩看不清脸。
看身材就知道这是一个并不瘦弱斯文的男人,相反还有点脑满肠肥的韵味。
对看破身份这件事那人并不在意,也没有多问,只是默默地把袋子放在了余长曦面前,就打算离开。
身后余长曦的声音响起,声音并不大,但却足以令那人听清:“医生,你看我这样怎么吃啊?”
被猜破身份的医生回头看了眼,发现余长曦的双腿有疾,袋子放在地上她根本就够不着。
医生犹豫着上前了一步,那袋子拿起来亲自递到了余长曦手里。
只是短短一瞬间,有一样东西从盒子里悄无声息的掉进了余长曦的薄毯里,两人表情丝毫未变,余长曦接过袋子,道了声谢,医生转身离开。
医生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隔壁监控室的黑西装男人忍不住问道:“这个外卖员是哪里找来的?可靠吗?”
他们这一切准备的匆忙,并未来得及装监听器,所以监控里只能看到画面而听不到一点声音,自然也听不见余长曦唤那人“医生”。
身后一人回道:“是一个锅里的。”
这是一句暗语,意思是送饭的是自己人,可以放心。
这两天一直都相安无事,大老板也未曾再安排什么任务,所以看护一个连走路都困难的余长曦他们简直是自在得不行,同时也放松了警惕。
深夜,一道鬼鬼祟祟的黑影呈俯卧姿势一路缓慢爬了过来,还不忘一爬三回头,生怕被人发现。
行至废旧仓库旁,那人更是小心翼翼,每一步都爬的提心吊胆的。
他白天的时候在饭菜里都下了药,虽然说可能把所有人都药倒了,但怕就怕有人没有吃那饭。
余长曦在里面嘴角一翘,隔着铁栅栏笑道:“医生,你这样就像一条猪儿虫。”
这形容的还是很贴切的,这医生还真就是一个胖子,要不是身高撑得住,那走起路来简直就像是一个行走的大冬瓜。
医生急忙朝她做了个“嘘”的手势,他现在心里还在后怕呢。
余长曦实在是没忍住,不厚道的笑出了声,“医生,你的药很管用。”
医生愣了一下,抬头时那只蓝色口罩都变了颜色,与地面上的灰尘融为了一色,可见他这是有多害怕被发现。
医生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警惕的四处张望,拿出准备好的万能钥匙正准备开锁,余长曦又开口了:“你走吧,告诉杨老头,他的好意我心领了。”
医生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疑惑的问道:“你不跟我走?”
余长曦答非所问:“你觉得他们抓我是为了什么?”
医生摇摇头,“难道不是因为你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
“当然不是。”余长曦很肯定的告诉他:“具体原因你应该去找杨老头,当然,他现在是不会告诉你的。”
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所以医生也并没有要执意带她走的意思,只是临走前问了她一句:“方便告诉我你的身份吗?”
余长曦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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