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画人画皮难画骨, 阎祁的画,精准入微,将枭可刻画的惟妙惟肖,淋漓尽致。一颦一笑,威仪与气场,仿若真人跃然纸上。
齐飞的无措,引起了阎祁的注意,他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惊愕。
“齐公子,你是不是见过她?”
“千公子,我能问问她叫什么名字吗?”齐飞确实对这个女子有印象。
“枭可!可能也叫木枭,或者是木可!”阎祁也不确定枭可会用什么名字。
“公子,你们不熟???”
齐飞很疑惑,不应该啊!看这画像,公子应该对那女子用情极深才是,可为何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阎祁将画像拿起,小心翼翼地将其吹干,“随心所欲!”
他知道,她是担心会连累到自己,才不告而别的。
他知道,她是太爱自己了才选择了离开的。
他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何保护他们!
他都知道!
就是因为知道才心痛!
无论如何,他都要找到她,一起面对,一起并肩作战,就算粉身碎骨,也绝不让她独自面对。
“爱到深处是心痛,情到深处是孤独!”齐飞的眼中竟然泛起了泪光,他的一生都是在被安排,就算是自己在再努力,拼了命地想挣脱宿命的束缚,可男子就算再强,也只是女子的附属品,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曾经的一切不过是自己的黄粱一梦。
女子就是他们的天,他就是她人生旅途中的一个匆匆过客,相识也只是老天给他开的一个小小玩笑,可就算这一切是上苍的有意安排,付出了便足以使人珍惜一生。
回忆里的幸福,那熟悉的身影在眼前闪过,那温柔声音在耳畔飘过,总是忍不住心里的那份激动。就算爱到痛,带着那种有毒的刺痛流遍全身,他也不悔。
刻骨铭心的爱,至少他曾经拥有过。
“没想到这后宫的男儿也如此多情!”阎祁的本身就是来自皇家,可怜红颜总薄命,最是无情帝王家。
“在公子的眼中的,我就是那种薄情之人吗?”
齐飞反问道。
“你跟那些人不一样!”阎祁冷笑,“你要是想离开,这皇宫里根本就困不住你!”
“我不会离开的!”齐飞心中百般苦涩,“我是她送进宫的,就算老死宫中,我也不会离开的。”
“这听起来像在赌气!”阎祁看了看齐飞的肚子,“在你的孩子出生前,我不会离开你的。”
这孩子是他在这宫中唯一的牵绊,没有了孩子的羁绊,就算齐飞愿意留在这宫中,那也是行尸走肉般地活着,生不如死!
好歹相识一场,不忍看他落得如此下场。
齐飞笑了笑,“我的确见过画上之人!”
“可否帮我?”
“她不在皇宫!”齐飞回答,“她是一名游医,经常游历四方,居无定所,别人不知道她在哪儿,可我知道!”
可她也是孤月公主的姑姑。只是这一点,齐飞没说。
这也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吧!
阎祁暗喜。
虽然他不是猫,齐飞也不是老鼠,心里的雀跃确实无人能体会得到的。
“那太好了,齐公子,你能否帮忙引荐一下?”
“…………我可以告诉你她在哪儿,至于引荐……”齐飞好像不是很愿意去见她。
“不过她会不会见你,这得看你的本事!”齐飞只是答应过帮他寻人,这也算实现了自己的诺言了。
“多谢!”阎祁不强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尤其是涉及到情感方面的,没人能理得清。
不管此人是枭可还是枭可的灵魂碎片,他都得找到她。
“正妃郎,孤月公主来了!”
齐飞的贴身男侍小跑而来,正要踏进齐飞的门,却被一层无形的结界给弹了回去,后退着踉跄了几步后才站稳。
这宫里何时有结界了?
他摸摸脑袋,肯定是之前那个男子所布下的。
不行,那个男子太过美艳,不能让他继续留在这儿,要是他被孤月公主看上,为了齐正妃,他得将他赶走!
他只能用美艳来形容阎祁了。
只有保证齐飞的地位,他才会有好日子,为了这个目标,他就算被这头破血流也得把这破结界给撞开。
他们做下人的本来就是行动派,说做就做!
两手提着衣袍的下摆,做俯冲姿势,在心里默念:“一二三冲!”
“哎呀!”
怎么回事?
没有想象中的头破血流,而是直接穿透了结界,撞进了齐飞的房里。
险些刹不住车的他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悬了空,被一股灵气给托了起来,不然肯定得摔个狗啃泥。
扭头一看,原来是阎祁在听到声音时就把结界给撤了,又不提前告诉他,害他差点摔到。52文学
“你快放我下来!”
他怒吼道,“孤月公主马上就要来了,你赶紧离开这儿。”
“我为何要离开!”阎祁冷冷问道。
“因为……因为你不是这宫里的人……自然不能留下来!”
男侍开始很心虚,可不能承认,后面说着说着,好像自己说得特别有理,底气足了不少,语气都变得强硬起来。
“哦!”阎祁撤回了自己灵气,男侍咚的一声摔倒在地,砸得他生疼。
他慢慢撑爬起来后,滋着牙,咧着嘴,狠狠瞪着阎祁,却没发现他有要离开的意思。
“你怎么还不走?”
“走?去哪儿?”阎祁故意问道。
“自然是哪来的回哪儿去了!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啊鲁,这段时间千公子都会留在我们翊坤宫保护我,以后客气点!”
齐飞出声解释完又问道,“你刚才不是说气息妻主来了吗?到哪儿了?”
“齐正妃,你怎么可以让他留下来么,你就不怕……”
“如果你不想待在我的身边,你大可以离开!”齐飞两眼一横,明正言辞道。
他知道啊鲁也是为了他好,尽忠职守,忠心耿耿,所以他才留下他在身边的。
只是啊鲁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男子并不是女真的男子,他是个有主见,有实力,能掌控自己命运的人。
不像他们,完全就是女子的附庸品,身份,地位,权利都得靠女人才能得到。
何况千面公子的心上人还是那人。
“小人错了,还请正妃责罚!”
男侍啊勋普通一声跪下来,趴在地上,低着头,等着被惩处。
别人不知道,啊鲁可是知道的,齐正妃根本就不喜欢孤月公主,要不是因为君临长公主,齐飞是不会留在这宫中的。
啊鲁也不傻,虽然不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能猜测得出一二,祸从口出的道理他更懂,这种事是皇家禁忌,他可不能乱说。
“男儿膝下有黄金!”阎祁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他不能改变这个大陆的规则,可他还是看不惯男子动不动就下跪求饶,哪儿还有一点男人的尊严!!!
“好一句男儿膝下有黄金!”
门外传来孤月公主的声音,阎祁的这句话挑衅了她的威严,整个人冰冷至极,冷若寒冬,吐露的气息似乎要将人冻僵。
可当她看到阎祁的脸的那一瞬间,两眼直勾勾地,顾及到齐飞,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不过浑身那冰冷的气息早就被心里那点蠢动给淹埋了。
就算她在隐藏得好,还是藏不住那满眼的欢喜。
齐飞却丝毫不在意,他本来就没想过要爱上孤月,也不会奢望孤月能对他从一而终,因为他知道,从他进宫的那一刻,他早就不是原来的他了。
“飞儿,这个男侍好面生,你娘家人吗?”孤月公主说话间,目光还是会不经意间从阎祁身上瞟过。
“回妻主,千公子是我请来的客人!”齐飞毕恭毕敬地,温顺得没有一点自己的脾气,这让孤月很不开心。
自从他进宫以来,就失去了以往的活泼开朗,就像一只被困在笼中的金丝雀,虽然衣食无忧,却一点性格都没了。
对自己的毕恭毕敬,只不过是因为心里在怨恨自己,就算是怀了自己的孩子,对自己还是那般态度。
想用这种方式逃出自己的手心,不可能!
他越是对自己这样,自己就越想征服他。
孤月笑了笑,伸手去轻抚着齐飞的肚子,也只有在这个时候,齐飞的眼里才会露出一丝爱意,虽然不是对她。
“今天可乖?”
孤月问得很温柔,问得是肚子里的孩子,明眼人都知道,其实她是在问齐飞。
“她一向都乖!”齐飞还是那副表情。
“本宫还未用膳,传膳吧!”孤月直起了身子,悠闲地坐到一旁。
这屋里只有啊鲁和阎祁两个男子,阎祁又长得那么美艳,就算他是男侍,孤月不可能让他去,啊鲁只好应声退去,因为跑腿的肯定就是他。
阎祁对齐飞微微颔首,就要准备离开。
“你叫什么名字?”孤月懒懒开口问道。
“千面!”阎祁随口说道。
“好名字!”孤月淡淡地说着,“以前怎么听飞儿提起过你?”
她认识齐飞的时候,他身边根本就没有这号人物,众人皆知,她今日纳夫,搜罗女真美男,这么美艳绝伦的男子竟然被齐飞藏进了宫中,近水楼台先得月,这男子随时都会碰上自己,难道他就这么不在乎?
“女真大陆男子无数,难不齐公子认识的公主殿下都想结交?”阎祁冷冷答道,“听闻公主殿下佳郎,三千出右,却无一人诞下一儿半女,我与齐公子交心,自然的护着他,直到他成功产下子嗣。”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后宫的争斗,就算是男子,一样杀人不见血。
齐飞能怀上孩子,就证明其他人也能怀上,却没有一个能生出孩子,子嗣问题如此之重,孤月公主竟然没有追究,不就等于是默认了这种方式的存在的,如果齐飞没点本事,早就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这样的女子,就算对齐飞由几分真心又能如何?
在权利的利诱之下,男子迟早都是他们的牺牲品。
孤月公主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眼神凌厉,这是在质疑她的能力!!
她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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