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前很久就到了酒店,无所事事,便看着打发时间,一边等他。
周淮宴也不是傻,也看得出来我别的地方不约他,约酒店房间很是可疑,最后跟我改了地方,在酒店的大厅里见面。
“行,那我们就吃一顿饭吧,就当做是最后一顿。”我很爽朗地接受了他改变地点的提议。
“顾晚晴。”
我看得太入迷,一直到周淮宴走到我的身边,叫了一声我的名字,我才回过神来。
“哦你来啦,”我一边说一边收起手机,也不去在乎周淮宴那明显到不行的嫌弃的表情,“包厢我已经让人安排好了,你有什么想吃的菜?”
“没有。”他语气依旧冷淡,好像过来不是来和我吃饭,而是来陪我上坟。
我走在他前面,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笑了笑,心想你不吃也行,但一口水总是要喝的吧?
是的,叶敏留给我的药无色无味易溶于水,在周淮宴来之前,我就让助理把药下在了等会儿他要喝的水里。
想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我心情前所未有地好,还像是拉家常地一般,问他最近过得如何。
周淮宴没有回答我,反而是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意味深长,我过了一会儿后才反应过来他为什么是那副表情,对啊,这段时间我让郑远桥和周淮宴对着干,他当然过得不好。
我只是想随口一问,却没有想到弄巧成拙,是我不对。
我看了一脸黑的周淮宴,最后还是放弃了和他解释什么。
很快就走到了包厢,看到只有我们二人的位置,周淮宴则又是皱了一下眉。
我这么细致地观察周淮宴的表情估计还是第一次,而就是这一次,我才发现,他几乎都没有给过我什么好脸色,总是一副迫于无奈忍着的表情,也对,他可不就是被我逼的?
周淮宴没有胃口,坐下后也不点菜,算是十足地不给我面子了,我看着他坐在椅子上,什么也不碰,一副我欠了他多少钱一样的表情时,实在没忍住,问他:“周淮宴,你到底有多讨厌我?”
周淮宴被我这话问得一愣,坐姿都变了变,“……我没有说过讨厌你。”
哦?仔细一想还真是,他对我顶多就说过我是疯了,脑子不正常之类的,是他说话时总是顾忌着自己的教养吗?才没有让他说出这样难听的话来?
不过现在怎样都无所谓了,我淡淡说了句:“是吗,”又抬了下下巴提醒他,“吃菜啊。”
他可能还是觉得这样干坐着看着我吃不合适吧,被我这么一说,拿起了筷子。
我让一旁的服务员添水。
周淮宴吃了一口后就放下了筷子,又顺手拿起一旁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我眯了一下眼睛,没有说什么。
叶敏给我留的好东西数量不少,我也没打算用在第二个人身上,所以便全部用在了这一次上,在把所有药都扔进水壶里时我也犹豫了一下,现在我联系不上叶敏,也不知道这药要是过量了会怎样,但最后我还是把药全部扔进去了,算了就算有什么也是周淮宴活该,对,这一次我不光是想给自己一个交代,更多的是想“惩罚”周淮宴。
谁让他空长了一双眼却是瞎。
叶敏给我的药药效很快,没过几分钟周淮宴就眼一翻晕了过去,不过我还是等了一会儿,才敢上前碰他。
“喂,周淮宴。”我叫了他一声。
没有反应。
我笑了笑,虽然不知道这药吃完了晕倒对不对,但这对我来说却是正好,周淮宴竟然起了戒心不肯进酒店房间,那我只能用强制手段了。
我叫来了保镖,把周淮宴扛进了我在楼上早就定好的酒店房间。
让保镖他们把人丢在床上后,我就让他们出去了。
我对着床上躺着的人,不自觉地搓了搓手。
虽然早就有准备,等真的上了还是有点紧张啊。
这还是第一次啊……
最后,我爬上了床,一点点的解开了他的衬衫扣子。
不得不说,我虽然已经放弃了继续喜欢周淮宴,但周淮宴的脸蛋和身材却仍旧是百里挑一的,在看到他今天被裤腰收进去的一截窄腰时,我不得不承认,我咽了一下口水。
现在他就在我面前任我上下其手了,我忍不住激动的心情,我太过紧张,以至于手都忍不住在发抖,手出汗,那米粒大小的扣子就更解不开。
而就在我满头大汗时,突然一只大手从天而降按住了我的手,我浑身一震,只见上方周淮宴已经睁开了眼睛!
我一震,没有想到周淮宴竟然这么早就醒了过来,叶敏这药难道不是上次她给周淮宴吃的那个吗?
就在我以为我这次睡人计划刚开始就要结束、我内心也盛满了要被周淮宴暴打的恐惧时,周淮宴一把掀开了我的手,同时整个人欺上来,我才意识到,好像有些不对。
等周淮宴开始热气呼呼地拱我时,我才知道,他这又是把我当成是顾晚心了。
他想当成我也没有办法,而事实上,不管我怎么咒骂挣扎,周淮宴都不为所动,我都忘了,这次不是醉酒,这次他还加了油,我当然挣脱不开他。
最后一次竟然仍旧是以这种方式让我有些不甘,但好在到了后来,他也没有那么急躁,我也算是终于有机会,好好观赏了一下他的肉体。
哎看过就行了吧,我转过了眼,其实和我在网络上看到人物画像也差不多嘛。
不过这一次和上一次还是有些不一样的,我没有逃走,而是盖着被子睡着,等到了第二天,便欣赏到了周淮宴那裹着被子,一脸震惊的表情。
“……这是怎么回事?”他这话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自己做了什么都不知道,还在这里问人?
我心里虽然有不爽,但也不得不承认,我就是为了他这幅表情,而一直等到了第二天早上。
“能干了什么,”我裹着浴袍从床上下来,说:“问问你自己的身体不就知道了?”
周淮宴更是不说话,一张苍白的脸写着空白。
我倒确实有些意外周淮宴竟然一点都不记得了。
他后来不是睁着眼睛的么?难道是忘了?
我有些无语,接了点水喝,一边看向酒店外的风景。
今天就是新的一天了,新的一天,我该做点什么好呢?
“……顾晚晴你这样做有意思吗?”
而就在我在头脑里认真思考的时候,突然听到周淮宴忍着怒气的声音。
我只好转过视线看着他。
他身上盖着被子,又一脸怒气的样子着实有些有趣,我忍不住笑了下,然后才问他:“怎么了?”
“顾晚晴你还想和我装傻吗?”他咬着牙,说:“昨天你好好的为什么要和我一起吃饭?”
周淮宴竟然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是我下了药,让我有些惊讶,是因为有过一次经验吗?
“就是上次那个女人是不是?”周淮宴又说:“我听说你们最近好像关系不错,顾晚晴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和那种女人玩在一起了?”
意识到他是在说叶敏,我有些忍不住了,我看着他,说:“什么叫那种女人?你了解她吗就张嘴乱说?”
“我怎么不了解?你可能还不知道,那个女人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交际花,很多男人都上过她……”
“周淮宴你给我闭嘴。”我头一次这样烦躁地打断了周淮宴的话。
而也许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周淮宴惊讶之下,还真的打住了话。
叶敏的这些事情,我都没有敢问过她,因为我知道这是她的伤疤,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作践自己,最后还是悲惨收场,我同情她,也更加心疼她,所以我不允许任何人诋毁她。
“……算了,”我看我到最后还是保持不了心平气和,便想早点结束这闹剧,便说:“今天的事就当做是我们之间的完结,从今以后,你不欠我的,我也不欠你的,正如你所说,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说完我就转身进了洗手间,打算换了一衣服走人,可我没有想到周淮宴竟然一直追到了洗手间里来。
昨天的药效估计还在,他那身形有些不稳,靠在了门框上,才问我:“顾晚晴,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话说得难道不够清楚吗?
我转身看着他,笑说:“怎么,我说我们不要再见了,你就这么不愿意吗?你不是一直都想要这个的吗?”
我顿了顿,这才想起一件事来:“哦,你是在说离婚的事啊,可以啊,等哪天你有空了我们约个时间去把手续办了。”
说完我就拍了拍他的手臂,从洗手间里出来了,周淮宴在后面又叫了一声我的名字,不过我没有回头,在关门的时候,我好像听到“扑通”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周淮宴这样的举动其实还是让我挺意外的,我本来以为他醒过来后会怒骂发火,却没有想到只是这样,但也或许只是因为我溜得太快,没给他生气发火的机会罢了。
我很快将这事甩到了脑后,想着今后的生活,心情舒爽,而还没等我走几步,走廊里突然传来我熟悉的声音,正是郑远桥的那个助理,他正着急地叫着郑远桥的名字,让他不要乱跑。
怎么回事?
我一皱眉,走过去一看,正好看到郑远桥的助理扶着他瘫坐在地上,而郑远桥脸色苍白,显然情况不怎么好。
“怎么回事?”我问郑远桥的助理道。
郑远桥的助理也是一脸急色,他告诉我今天郑远桥醒过来后就要出去找叶小姐。
找叶敏?
我一下子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过他怎么到现在才醒?周淮宴都已经醒过来了,他怎么到现在还是一副没有生气的样子。
“你先把他送回房间吧,再看看他是不是发烧了,他看着不太对劲……”
“晚晴?”
我正对郑远桥的助理吩咐着,瘫坐在地上的郑远桥认出了我来,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声音嘶哑地问我:“叶敏呢?你知道她在哪里吗?把她交出来!”
……还真是如我所说一醒过来就恨不得宰了叶敏的气势啊,那么这么一来,我就更不能告诉他叶敏现在在哪里。
好在这个时候郑远桥浑身虚弱,抓着我手腕的手也不是多有力气,我轻易就推开了他,然后和助理一起把他又搬回了房间。
郑远桥果然是发高烧了,我没有想到叶敏那药的药效怎么那么强,这样对比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周淮宴的身体素质比较好了。
好在在助理的照料下,他第二天晚上退了烧,只不过醒来后第一件事还是跟我要叶敏。
这下我都觉得无语了,他怎么不找别人,一醒过来就找我要人?我虽然是和叶敏一起住了一段时间,但也不代表我对她的行踪完全了解啊。
而事实上,叶敏确实是已经去了我不知道的地方。
“我不知道。”我只好装傻,问他:“你找她干什么?”
郑远桥被我问得转过了脸,不再纠缠不休地问我叶敏去了哪里,我看到他这样,在心底笑了笑,对啊,被叶敏做了那样的事,他也不可能和我说的嘛。
“没有,只是问问你……”
我笑了笑,说:“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你得先养好自己的病,你这病是这段时间一直加班加出来的吧?我很抱歉,不过今后也不用你加班了,我和周淮宴已经和解了,你以后不用和周淮宴做对了,公司的事务怎么处理还是照常吧。”
是啊,闹剧结束了,我也该醒过来了,剩下的便是顾晚心母女,我知道如果我对顾晚心她们母女下手,周淮宴肯定又会坐不住,到时候又是一通麻烦账,我想了想,决定还是不着急处理她们,不过这次的事件可以利用,她们不是想继续依附着顾氏吸血吗,那我就给她们留一个空壳子,我倒是想看看她们还怎么吸。
想到这个,我在心里笑了笑,过了一会儿后才注意到郑远桥疑惑的眼神,我看了他一眼,安慰他说:“你现在不用着急,等你养好了病后再说,知道吗?”
看着郑远桥又睡下去后,我才从他的房间里离开,出了门后,我习惯性地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奇怪,周淮宴怎么到现在还不来找我办离婚手续?
他到底在等什么?
我也是等到后来,才明白过来周淮宴这两天在做什么。
那天我从酒店回去后,我的生活并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不过我还是想做点我曾经没有做过的事情,便打算报了个班,重新拾起曾经的学业,既然我打算一直做个“有钱人”,那么该自己会的还是要学会才行,总是依赖别人是不行的。
但市面上针对我们这样的人群都是听着就高大上的课程,我怕我去了会丢脸,可又找不到合适的课程,便想等郑远桥好一点了后,让他帮忙参谋参谋。
可等郑远桥痊愈,他最先告诉我的,却是一个让我猝不及防的消息。
顾氏的股票在这几天连续暴跌,已经快要到破产的地步,除此之外,我另外交给郑远桥投资的项目也无故受到各种影响,资金缩水。
怎么会这样?
我虽然听不懂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只有一点是很清楚的。
那就是,我的钱在变少,我本以为能够我花一辈子的钱,在变少。
我难以置信,后来我手下管理的娱乐场所又接连出现问题不得不停业整顿,短短几天之内,我手里的资产净就减少了一半。
我又气又急,可也知道这件事不能怪郑远桥,他也在病中,没有来得及帮我看着不是他的错,而且我也说得没错,依赖别人是不行的。
短短几天之内就发生了这么多坏事,这下我也感觉得出来这背后是有人在故意在整我。
能有谁?现阶段和我有仇的人除了周淮宴,还能有谁?
我还奇怪他怎么迟迟不提和我去办离婚证的事儿,原来是在偷偷整我呢。
我笑了笑,果然那天他对于我设计了他这件事还是来火的,只是一开始太过惊讶没有来得及消化而已,我竟然又差点闹了个笑话。
不过这也只是因为郑远桥生病了,我也并不慌乱,安慰郑远桥不用着急,慢慢调整过来就行。
我满是自信,现在想想那时的我我都不知道我是从哪儿得来的自信,一直以来,我都对公司里的事情不闻不问,夺权后的两年也只是一直在无所事事,这样的我,是怎么以为,我能斗得过已经回到了周氏的周淮宴?
顾氏破产结算的那一天,他才现身来到了顾氏,此时的顾氏大楼已经人去楼空,估计这段故事也将被记在历史上,周氏仅仅用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就将多年的对手顾氏破产清算。
我看着西装革履,一步一步朝我走近的周淮宴,笑了出来。
是啊,是我认人不清,我还总把他当做任我拿捏的软柿子,却不知道他从一开始,就是一匹野心勃勃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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