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花着许西故的钱,住着用许西故的钱换回来的房子,一边居然还能心安理得的看不起人家。
梁思娴敛起笑,看他一眼,就觉得挺服气的。
不过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她不生气,闻言,只是冷淡道:“这整个房子都是用我换来的,您要是嫌丢脸的话可以搬出去,外面又没上锁。”
梁老爷子拍桌而起,被这大逆不道的话气的手都在抖,却半响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确实,前些时候梁诚被外面一个女人哄着买了批瓶子,本来是想倒手卖了赚钱的,谁知道都是些假货。
那女人早拿着钱跑了,梁诚赔的血本无归不说,连房子都抵押了出去。
提到这事,梁诚脸上挂不住,尴尬地圆场:“思娴,怎么和你爷爷说话呢。”
顿了顿,他皱眉,开始责怪:“这姓许的也真是的,今天回门的日子,他都不知道陪你回来一下。”
梁思娴语气淡淡:“这婚为什么结大家心知肚明,许西故给了那么多钱,你还真把他当女婿了?”
梁诚一噎,顿时噤声,匆匆吃了几口就上楼去了。
接下来的时间在沉默中度过,其他人怎么想不知道,反正梁思娴吃的挺欢乐。
别说,梁家新来的阿姨手艺还真是不错。
饭后,嘟嘟说想去院子里摘葡萄,梁思娴抱着她去,宋致也从后面跟了上来。
沉默地走了一段路后,宋致突然笑了一声。
梁思娴听见了,问他:“你笑什么?”
“就是觉得有点神奇,我随便来串个门,都能赶上你的大日子。”
上一次宋致来梁家做客,已经是好多年以前的事了。那天,梁思娴背着所有人改了高考志愿,被梁老爷子发现后,狠狠骂了一顿。
那时候梁思娴还不像现在,不敢还嘴,只是沉默地听着,一张脸微微泛白。
梁思娴也想起来,笑了一下。
“不过,你嫁的人,是我认识的那个许西故吧?”
说来巧,许西故和宋致高中的时候还是同班同学。
梁思娴应了一声:“嗯。”
宋致立即用一副笃定的语气,说:“我就知道。”
“什么?”梁思娴疑惑。
宋致:“其实当年我早就觉得许西故喜欢你了。”
早在事情被许西故的父亲发现,闹出来之前。
梁思娴沉默,心想,我当年也差点这样觉得。
见她不信,宋致挑了挑眉,又问:“你是不是有次考试前和许西故说,你喜欢学习好的男生?”
梁思娴有些记不清了,只脑子里依稀有个印象。
好像是许西故有次非要追着问她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她有些烦了,就随口说了句自己欣赏学习好的,还有话少的。
她点点头。
“那你一定不知道,那次考试,他就坐我后面,还问我能不能给他抄答案。”
许西故那时候成绩不好,桀骜难驯又爱玩,是个混账,但他心高气傲,都不屑于作弊。
他肯低声下气地提出这种请求,宋致都吓了一跳。
梁思娴惊讶:“你给他抄了?”
宋致像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连连摇头,说:“没有,我把他举报了。”
“……”
梁思娴突然想起来许多事。
怪不得,那次考试之后,许西故隔了有一周没在她眼前出现。
梁思娴还以为他是终于死了心,狠狠地松了一口。
谁知道不过一周,他就又黏了上来,满嘴不着调的话,比之前更过分。
他绝口不提上次考试的事,只是干净俊朗的脸上渐渐有了黑眼圈,在之后的每次考试中进步神速。
他还说,他一定能考全校第一……
梁思娴从来没想过,许西故的这些变化,原来,都是因为她随口说出的那句话吗?
只是后来,许西故还没来得及考到全校第一,突然就东窗事发了。
他父亲发现了他发给梁思娴的那些短信,震怒,当即就去学校举报了梁思娴,然后把他送去了国外,两人再没见过。
直到上次重逢,许西故将一切归结于年少无知。
当时梁思娴听了,确实以为自己当年是被愚弄了,觉得意难平。
可现在想想,过去的事到底怎么样,她不应该根据许西故的一句话来评判。
至少……他当年脸上的黑眼圈做不了假,不是吗?
真真假假,梁思娴突然不想计较以前的事了,累,也挺没劲的。
她垂眸笑了下,告诉宋致说:“都是以前的事了,我们现在就只是联姻,各取所需而已。”
回去的路上,梁思娴坐在出租车上,心平气和地认真思考了下自己和许西故的关系。
左右许西故已经不记得她,她也可以当是初识。既然两个人已经结婚,那按理说只要尽量少见面,各自保持相安无事就好了。
可这显然不太可能,他俩大概天生气场不和,领证才刚几天啊,互相言语讽刺都多少次了。
梁思娴觉得,下次见面,还是要和许西故谈一下她还钱然后离婚的事。
这样想着,然后她就再没见过许西故。
一晃半个月过去,这天晚上,梁思娴刚下播,就接到了陈佳佳的电话。
不过那边是个男声,说陈佳佳喝醉了,在大浪会所,让梁思娴过来接她。
梁思娴想再问些什么,对方已经把电话挂了。
明摆着就是鸿门宴。
梁思娴深深呼出一口气,换了身衣服过去。
在服务生的指引下找到陈佳佳所在的包厢,梁思娴敲开门,里面果然和想象中一样。
灯光摇曳,音乐刺耳,人坐了满满一屋子,烟酒的味道熏得梁思娴眼睛疼。
陈佳佳就醉醺醺地倒在沙发上,一副人事不省的样子,好在她还算聪明,穿得厚,包裹严实。
梁思娴过去扶起她,要走的时候,听见有个女人说:“都已经来了,不留下喝杯酒吗?”
有人过来递酒,刚好挡住了梁思娴的路。她挑眉,回头,看见了韩以璐带着挑衅的脸。
冤家路窄。
不过……韩以璐坐在一个膀大腰圆、四五十岁的男人腿上?
梁思娴有点同情许西故了:“你想怎么样。”
“你朋友是过来喝酒的,这还没喝完呢就醉了,剩下的你替她吧。”
韩以璐用她略长的下巴点了点桌上,那里放了一排调好的酒,大概有十几杯,其中一半空了,应该是陈佳佳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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