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想到在穿越大军的队伍里竟然会有我白浅凝的名字,可是一切就这样发生了,更没想到爷爷会告诉我我们白家世代都是要来守护这个世界的,若是皇帝贤德,那穿越过来的白家人就只需辅佐,若是皇帝昏庸,那便要找到明君并助他取而代之。
而我是个既不幸,又幸运的穿越者,不幸的是我碰上的个需要易主的昏庸皇帝,幸运的是,那个被选中的新君,是一代战神战千澈。
我还记得在那片树林里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他的模样,一副弯弓,剑眉星目,分明穿着最朴素的墨色素衣,整个人却散发着凌人之气。
从相识到如今,已经过去两年,这两年里他身上的冰冷被一点点剥离,终于变成了现在的他,一个温柔洒脱的丈夫和父亲。
那日离宫后他带着我还和孩子们去了很多地方,几乎将整个邺国的山河都逛了个遍。我们的酒楼,医馆,绣坊,胭脂铺都开遍了没一座城池,而稻谷脱壳机也在他的授意下由朝廷的人大批量研发出来供给百姓使用,这整个邺国在新帝继位后的短短两个月时间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因为全国各地都安插了战千澈的人,在这些人的监督下邺国境内所有的贪官污吏都被捉拿下狱,取而代之的是真正在百姓生计牟利的好官清官。
自然,百姓们并不知道这一切是已经携妻退隐的战神的手笔,更多的人都将这所有的变化归功为他们如今的新君战北呈,百姓们越来越拥戴新的朝廷,整个国家都呈现了一派欣欣向荣的状态。而战北呈也因此更加励志成为一代明君,并以身作则,带领官僚和百姓施行一夫一妻制,沉香成了战北呈后宫唯一的女人,也是邺国的新皇后。
其实出宫那日沉香是陪着我们一块儿出城的,等我醒来问清了事情的始末,得知千澈将皇位让给了战北呈后,我便想到了沉香,千澈说沉香也跟来了,我便将她叫到跟前,问她可愿意留在宫中。
沉香这丫头这两年一直跟着我,自是不舍得离开我的,可是一场爱情在她心里好不容易生根发芽了,若要拔出必定也会痛不欲生。所以,从一开始的不舍,希望她跟我一起走,到最后我反而开始劝说她去寻找自己的爱情,因为我在她的眼底看到了她对于战北呈的爱和得来不易的真爱的不舍。
正当我们僵持不下,沉香犹豫不决之际,是骑马疾驰而来的战北呈改变了局面。战北呈像是刚下朝,身上的龙袍不知道被脱到了哪里,身上只穿着一身白色绣金龙的内衫,一看便知道他是焦急之下不管不顾跑来追人的。
沉终于被感动了,或许对于战北呈对她的爱,她一直都持着不确信的态度,所以才会在去留之间犹豫不决吧,而战北呈这样着急的骑马赶来,彻底击垮了她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最后,沉香和战北呈一起给我和千澈口头告别,之后才一起骑马转回了晋城。
他们临行前千澈曾经将战北呈叫到一边交代了些什么,之后才目送他们离开,后来我曾问起千澈,他当时对战北呈说了什么,千澈都只是笑而不语,和我卖着关子。
但时至今日,在收到晋城影卫传来的立后大典的电报文书后,我才大致明白了些什么,或许战千澈当时是在为沉香绸缪一个幸福完满的将来吧,一夫一妻,我一直觉得这是现代世界以及邺国最伟大的发明。
此刻我坐在草地上,抬头看看正爬到树上给孩子们摘苹果的千澈,又低头看着两个已经半岁的孩子和小豆丁在地上滚做一旁,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小豆丁看我开心,便一面扶着两个弟弟,一面问:“娘亲好像很开心?”
“嗯,开心。”我点点头,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问她:“那你呢,开心吗?”
“开心。”小豆丁也脆生生的点了点头,下一句话却让我满是心酸,她喃喃自语般的问我:“不知道白芍娘亲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娘亲说她回来会给我带很多很多的糖葫芦。”
听着她的话,我才终于明白,原来这个孩子从来就没有忘记过白芍,她心底还一直盼着白芍有一天会回来。那么我该不该将白芍已经死了的消息告诉她呢?这样的消息对于年幼的小豆丁来说是不是太残忍了?
因此,最终我还是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转了话题道:“爹爹要下来了,快去帮爹爹接苹果。”
“哦!”小孩子的忘性向来快,她答了一声,便将方才问起的话抛到脑后了,赶忙站起身,跑到树下去准备接果子。因为担心爹爹会摔跤的她还努力的替战千澈扶住了树干。”
原本打算施轻功飞下来的战千澈见小豆丁这样的举动,便也放弃了最直接的下树方法,转而用手抓着树枝慢慢的爬下去,临落地时还不忘撑一撑小豆丁的小手,让小豆丁心底那颗被需要的情绪的小种子空前的得到了发展。
而方才小豆丁提起白芍的事战千澈也听到了,只是他和我一样,都选择了暂时不说,我们觉得等小豆丁长大到足以理解和接受死亡后再告诉她会更好些。
一转眼三年过去了,这一年的冬天下起了大雪,整个山谷都被大雪妆点成了白色,我们的院子里也是白茫茫的一片。檐台上一家五口的小雪人排成了一排,和我们真人版一家五口一起站在一起,准备迎接许久未见的客人。
最先抵达的是孙启年和连翘一家,这三年他们都在邺国各地游历,只有短暂的时候会来归园居小住,孙启年将他们游历时的所见所闻写成了一本游记,并利用报馆印刷发表,之后这本游记立刻风靡了整个邺国,而孙启年大才子的名声更是甚嚣尘上,远远超过了从前,也让他用了自己的真才实学真正的得到了认可。
我远远的看着她们走来的方向,就见连翘挺着圆圆的肚子,很显然成婚三年,这丫头终于舍得安分下来做娘亲了,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连翘这丫头刚和孙启年成婚时就弄出了个什么约法三章,说是玩够了才生孩子,孙启年哪敢不答应,可是他眼看着我和千澈的孩子这么可爱,也难免心痒痒,还不止一次的明示暗示,要我帮他说服连翘给他生孩子。
不过这忙我是没有帮,毕竟以连翘的性子和年纪,确实晚一些要孩子会更好些。
我迎上去仔细的端详了连翘的肚子,又将她的手腕拉过来号了脉,抬眼看向孙启年,问他:“终于如愿了?想要儿子还是女儿?”
“一样一个。”孙启年不假思索。
“想得倒美。”我和连翘几乎一口同声,之后我又故意卖起了关子,朝孙启年道:“如果是儿子,你会不会喜欢?”
“是个臭小子?”孙启年脸上有些失望之色,但被连翘一瞪,又立即怂了下来,讨好道:“都好,都好,那.....往后能再生个女儿吗?我就想要个女儿。”
不出所料,他的话说完,又挨了连翘一记白眼,我看着他们夫妻这样吵吵闹闹的幸福模样,也替他们感到高兴,又道:“先进屋吧,天这样冷,也不怕冻着连翘和你的宝贝闺女?”
“闺女?”孙启年这才明白白浅凝方才是故意骗他的,连翘肚子里的真是一个女儿,他立刻欢喜得手舞足蹈,赶忙跟搀扶祖宗似的搀着连翘往屋里走。而他们对于生男生女的看法也正是如今整个邺国夫妻们的真实写照,人们不再重男轻女,甚至出现了一大批甘愿成为女儿奴的男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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