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体育生的惊天逆袭

第九章 杀牛刀

    
    “小杂种回来了,回来得好,老子今天就是要看到你们哭天喊地!”钟长久仿佛要把深埋心底的怨气发泄出来,“老子让你们全家只能去当讨口子要饭,看以后哪个还敢笑老子没得种!”
    他话音刚落,柴房又轰的推开,像是放出来了一只小豹子,项远埋头直冲过来,手中紧紧握着把暗红色的尖刀。
    刀把上都是一层老锈,那层锈斑还隐约透出一股陈年的煞气,这杀牛刀带着一股腥味,没头没脑的朝钟长久肚子上捅来。
    钟长久闲散惯了,哪见过这种阵仗,吓得浑身发软,扭身想要逃跑,却哪里来得及…
    项远手腕一翻,变捅为挑,“哧啦”一声响,钟长久的确良衬衫被划得稀烂,瞳孔瞬间放大,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哇,那是项二爷留下来的杀牛刀,杀人了,杀人了,钟长久被项二娃杀了!”
    有两个看热闹的邻居翻在院坝矮墙上看得清楚,惊声叫唤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害怕。
    外面看热闹的人群哄动起来,都拼命往院坝里挤,往矮墙上翻。
    有的人挤不到好位置便在后头起哄,跟着大喊钟长久被杀!
    一时人声鼎沸,附近糖市街做生意的也跑过来看稀罕,黑压压的百来个人挤过来,比赶场的气氛还要热烈。
    听到这声音最着急的是丁淑贤,她现在都挤不进院门,只能在外面哭喊:“二娃,不要杀人,他们要拆房子就让他们拆,不要当杀人犯啊!”
    那两个联防队员本来在门外维持秩序,一听杀人了,撤转身便往镇上派出所跑。
    如果真犯了人命,不可能为钟长久的一条红梅,两瓶剑南春去拼命,还是先让所长带枪来才逮得到人。
    “狗日的小杂种,真敢杀人啊。”正屋里搬衣柜的三个大汉闻声惊了出来,见项远手中提着把暗红色的杀牛刀。
    钟长久无声无息的,正倒在地上抽搐,都认为已经被项远提刀捅死。
    “刚哥,要不要上去救钟老板。”脸上有胎记的大汉跃跃欲试。
    刚哥却一脸惧色,本来想着项家没有成年男人,和亲戚关系也不好,可以赚个便宜钱…
    “救铲铲,趁派出所的人没来,赶紧跑,为了两百块钱不划算,这个小杂种真的敢杀人。”刚哥决定跑路。
    “刚哥说得对,小杂种未成年,杀人不偿命,最多关少管所,我们赶紧跑!”另一个大汉马上附合,他可不想去冒险。
    院门口被看热闹的人堵死,刚哥带着两名小弟飞快的翻出矮墙,也没人敢去阻拦。
    “啧啧,项二娃杀人利索得很,一刀下去,钟长久就洗白了,比杀个鸡娃还要利索。”钱大娃幸灾乐祸。
    一群人远远的看着躺在院坝头一动不动的钟长久,既觉得战战兢兢,又有种莫名的激动…
    都有种不虚此行,大开眼界的兴奋!
    有眼尖的疑惑道:“啷个没看到钟长久流血出来喃?”
    钱大娃兴高采烈,满面红光,信口胡诌,“你们不晓得,项二爷这把杀牛刀最少杀过五百头牛。”
    他嘿嘿一笑,卖了个关子,“只是凭那股杀气,就能封死牛的伤口,流不出血来,何况是人喃。”
    张二嫂摇头道:“钟长久才造孽哦,赚那么多钱,生不出来娃娃。”
    她一脸神秘的四面打望,接着又小声说道,“听倒说被杀牛刀捅死的人,投胎都不得行。”
    丁淑贤坐在地上,抱紧两个女儿,面如死灰的看着骑着三轮摩托赶来的王公安。
    这下连儿子也要去蹲班房,她是彻底对生活失去了信心。
    “让开点,王所长带人来了,你们站远点哈,小心凑近了挨枪子。”
    王公安双手持枪,站在门口,高声喊道:“项二娃,把杀牛刀放下来,你还没有成年,不得偿命,最多进少管所,你要为你妈想一哈,不要再反抗。”
    王所长是有正义感的人,现在心头一股邪火!
    钟长久没得法院的判决,私下带起两个联防队员,伙起三个地痞无赖上孤儿寡母的门来搞强拆。
    他以为他钟长久是哪个?能代表公检法还是太平洋?
    现在整出12岁杀人犯的事情,恐怕小河镇派出所在全国都要出名,这个王八蛋死了都是白死!
    “王叔叔,我没有杀人,姓钟的也没挨刀,是他自己吓晕过去了。”项远一看到是王公安,便先将杀牛刀扔在地上,他当时见母亲受人欺负,本来抱有一股杀心。
    但刀真的捅到钟长久面前,便自然的冷静下来…这一刀捅下去的后果,他承受不起,这个风雨飘摇的破家更是承受不起!
    没想钟长久这么胆小,这一晕倒凑巧得很,刚好把那几个地痞吓起跑,不然项远捅人不敢,拿起杀牛刀砍人还是可以的。
    项家祖传的杀牛手艺在项清这里断了传承,但他们这一辈娃娃还是晓得砍人和捅人造成的区别。
    王公安做事一丝不苟,先按程序把项远双手铐起来,最后才将信将疑的走到钟长久面前,伸手往他鼻端一探,便如释重负,实打实的松了口大气。
    “狗日的胆小鬼,把尿都吓出来了,活该!”
    小河镇喜欢摆龙门阵的人今天可能都没空吃饭!先是传出项家12岁杀人犯的事情,等王公安一来,又来了个大反转,钟长久油皮都没擦破,只是被吓晕了而已…
    人群中一阵惋惜的声音,好多人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张二嫂站在畜牧站的兽药门面上,讲得口沫横飞,绘声绘色,“你们不晓得,啧啧,钟长久硬是中看不中用,尿都被个小娃娃吓出来了。”
    有人听得哈哈大笑,“难怪毛春花怀不上娃娃,农机站的人肯定要把她笑死,太丢人喽。”
    “项家这个二娃有这么凶?钟长久也是见过世面的,赚钱手段厉害得很,给一个娃娃吓成这样?”
    旁边有人咳了声,走进门面来。
    “站长…”
    几个磕瓜子的妇女连忙站起来,有个还在背起身打毛衣,听到站长来了,赶紧把毛衣放下来。
    “徐站长,你今天去县里开会,现在都快下班了还回站里来视察,硬是敬业得很。”打毛衣的妇女一脸恭敬。
    徐秋林点头微笑,坐下来听张二嫂继续讲钟长久和项家的八卦,他是镇畜牧站新上任的站长,年方四旬,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他与钟长久一样,也想在小河镇新街规划中占一些先手,但听得钟长久行事如此急躁,吃相难看,不免有些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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