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墨义城主可谓是整个北妖城的传奇人物,十四岁觉醒能力成为武者,年仅二十岁就突破武士阶段,成为将级,一举打破了北妖城最年轻的将级武者记录。
如今不过五十有二,竟已经成为了中等地将!
要知道,地将这一等级在整个北风国都是罕有的。
听说那全国最最顶尖最厉害的,不知多少人抢着去的日月学院,里面的的副院长也不过是这个级别。
由此可见,墨义的天赋是多么的强悍,年纪不过半百,就成为了数一数二的强者。
国王大人曾经可是亲自选中墨义,要请他去做镇守一方的大将军呢。
也不知他是出于什么考量,竟然拒绝了国王的邀请,反而向国王大人自荐,屈居于北妖城这偏远之处,做了个城主。
不过虽然官小,地位却一点也不低。
国王每年年关召开的重臣集会,每次必有墨义的名额,还有分封奖赏,也是一点都没有少了他,明显对他重视的很。
墨义此人也是,虽不仗着圣宠胡作非为,平时并不嚣张跋扈,却也从不做吃亏的的事情。
他可是出了名的脾气火爆,就跟那爆竹似的,一点就炸。
若是有谁冒犯了他,他绝对会加倍的偿还回去。
是以不止是北妖城,就连其它的城市,都鲜有人敢惹这位墨义城主。
惹不起,也打不过。
只是,他怎么会来此地?
城主的身份就是招牌,经他手买卖的物件定然会引起一阵风波。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一般情况下,城主要买卖东西都是派遣下人前来,自己是不会轻易来到地下交易场这种鱼龙混杂之地的。
就算是偶尔要来,也得做足了伪装,微服前来,不能让别人看出身份。
墨义今日不仅没有伪装,反而极为声张的踹碎了大门,却是为何?
这摆明了是要对乾临拍卖场开战,完全不是他一贯的作风。
等等。
众人突然联想到了墨义踹门之时怒吼的那句话。
他方才说的好像是……
谁敢动他儿子?
众人有些不解,甚至一时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那声波震得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话。
他的儿子?
墨义膝下有二子一女,女儿暂且不提,大公子前年在对抗闯入北妖城的妖兽之时不幸死在了妖兽口中;另一个年方十七,正在国王的禁卫军中做事。
两个公子均不在身边,他喊的那个又是何人?
莫非是……
他那失踪已久的三公子?
在场众人谁不知道十年前墨义家里平白无故的生了一场大火,他的爱妻当场丧身火场,他自己也是勉强逃生。
若不是墨义的其它孩子们那时碰巧在外公外婆家探亲,怕是也无法幸免于难。
那一场火足足烧了三天三夜,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灭都灭不掉。
火烧了三天,墨义就跪在火场前,抱着亡妻的尸体大哭了三天,哭声之凄厉,仿若肝肠寸断,路人无不为之侧目哀叹。
到最后,嗓子喊哑了,眼泪也流干了,竟流出血泪来。
有人劝他节哀顺变,他根本听不进去,也不让别人近身,只抱着妻子在那里哭,直到最后力竭晕死过去,才被手下抬走救治。
惨呐。
他那时刚突破成为上等人将不久,爱妻也给他生了一个可爱的小娃娃,人当壮年,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谁知生出此等变故,导致家破人亡!
若不是他手下的将士说没有找到三少爷的尸体,使他重燃起一丝活下去的希望,他怕是直接就一剑了了结了自己,与亡妻一同西去了。
换句话说,如今墨义还活着,靠的就是寻找三子的信念。
后来,被烧成废墟的房子重建,却是与原来的房子一模一样的构造,只是将爱妻生前最喜欢的梨树栽了满园。
据说墨义每年都会在梨树下静静地坐上几日,对着满园的梨花温柔的低诉自己一年发生的所有事。
有苦有乐,有悲有哀,一一倾诉。
每到最后,总是能听见梨树园中传来低低的哀泣声。
年复一年,皆是如此。
墨义从来没有停止寻找过三子,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在城中粘贴重金寻找他的启示。
只是,因为他的三儿子两岁的时候就走失了,墨义粘贴的也只有其孩童时期的图像。
众人只知道,那是个白净可爱的孩子,眼睛大大的,右侧大臂上有块不规则的红色胎记,名字叫墨营。
营,从营从宫,以荧光外射,环宫而垒。
充分显露了墨义想要他在自己的保护下成长为光芒四射的大人的期望。
可是,墨义还是没有保护好他。
“营儿!”
墨义双眼含泪,推开人群,大步走到了昏迷着的莫迎身旁,大手颤抖着一把捞起了他的身体,紧紧的搂紧了自己的怀中。
“营儿,我的营儿……”
“爹爹终于找到你了……”
墨义小心翼翼的用颤抖的手掌抚摸莫迎的脸颊,在他脸蛋上虔诚的亲了一口,又用力的搂紧了莫迎,将莫迎的头放到自己胸膛之上,不住的抚摸莫迎的头发。
一位铮铮的铁汉,此时竟已泪流满面。
他抱着莫迎,就像是抱着世间最最珍贵的珍宝,像个孩子一样嚎啕痛哭。
“芊芊,你看到了吗?”
“我找到我们的孩子了。”
“呜呜呜……”
这一刻,所有人都沉默了,都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抱着自己孩子的墨义。
偌大的交易场内,只能听见墨义断断续续的哭声。
装晕的莫迎被墨义死死地抱着,感觉都快窒息了。
这人是谁啊?
我又不是你的儿子,你找儿子就找,抱着我干嘛?
可是他正在“昏迷“的状态,不能轻易醒来,只得任由墨义又抱又摸,在自己头上哭。
不知多了多久,莫迎觉得自己的头发都被这个莫名其妙的大叔哭湿了,墨义才缓缓停止哭泣,轻柔的将莫迎背到了自己背上。
墨义双眼已经哭的红肿,目光却锐利的不行,他擦了一把泪水,眼睛如鹰隼一般扫过在场众人。
“说,是谁把我儿子弄成这样的?”
墨义嗓子有点沙哑,沉声问道。
声音不大,却像是来自地狱的修罗的问话,阴冷摄人,犹如投入平静湖水的一块巨石,在众人的心中激起了大片的波澜。
“唰!”
众人的目光齐齐望向意欲逃走的李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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