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老张的话,陈川露出了不可琢磨的笑意,双手抱肘搭在桌边说道:“老哥,你相信缘分吗?这话听着有点像古人说的。换句话说,老哥,你信缘分是命里注定的吗?”
听陈川话里有话,老张喝下去的酒瞬间变成了兴奋剂,隔着桌子伸长了脖子好奇心满满地问陈川:“兄弟,有目标了吗?”陈川被老张的问话逗笑了,说道:“老哥,你这一句话,我就变成了草原狼。”
“是啊,我的话是有点野味太足了,”老张自言自语地说道。
“那这样,兄弟,你有人选了吗?”老张的好奇心没有被满足,继续穷追不舍地问。
陈川双肘搭在桌边,搓着手说:“有那么个人,和她在一起,你可以尽情放松身心,感受不到任何的压力,能够看到生活原有的样子,置身于她的世界,可以体会到她周围的人们原始的善良…她静如初莲,淡如水墨,让人遐想不已,恍若隔世…”
“只是…”陈川犹豫着
“只是这缘分变得有点绕。”陈川继续搓着手,觉得有点不好开口。”
“我说兄弟,生意场上你是风风火火,雷厉风行。说到自己的事上,你怎么就变得优柔寡断了呢? 你不好说,我去说。”老张急得瞬间变成了猴儿。明明是陈川找对象,弄得好像自己娶媳妇。
陈川突然收起笑容,很严肃对老张说:“老哥,今天找你不是为
这事。”
“那是什么事,你快说。”老张有点急。
陈川看着老张,顿了顿说:“老哥,你还记得你家大伯去世之前的心愿吗?”
陈川的话让老张瞬间悲从中来,哽咽地说道:“怎么能不记得,当时父亲眼里噙满泪水断断续续地跟我说,让我一定想办法找到丢失的哥哥,代他对哥哥说对不起!直到去世父亲的眼睛都没闭上…”说着,老张趴在桌上呜呜地痛哭起来。
陈川站起身,来到老张的身后,扶着老张的肩膀说道:“老哥,今天叫你出来,是想告诉你,我在一位朋友那儿偶然间碰到一个人,当时我就一惊,以为是你,等他走近,我才发现不是。可是他的五官以及一举一动和你的简直就是如出一辙。我当时就觉得这个人的背后一定有故事。因为没办法确定,又怕你失望,但又不甘心怕你们错失了相认的机会,所以你一早去给我送文件时,我就想再次验证一下,你的一举一动跟那个人的是否有相似之处…”
还没等陈川把话说完,老张“噌”地一下子站起来,双手抓着陈川的胳膊摇晃着说:“快说,兄弟,你说的那个人在哪儿?”
“老哥,你别着急。他在一位女作家的农庄里,他们之间是以兄妹相称的,看起来关系很好,给人的感觉他们兄妹之间的感情很深厚。”
陈川又接着说:“说这些,是为了让你放心,他生活得很好。至于是不是你要找的人,我们得找机会了解一下,免得大家尴尬。”
听了 陈川的话,老张觉得有道理,整个人也慢慢地冷静下来。
陈川双手抱臂来回踱着步,他觉得这件事得慢慢渗透,不能太鲁莽,尤其是这中间还隔着子夕,而且子夕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如果一旦知道,依据子夕的过往经历,一定会拒绝再见他,这样就很难再接触到李诚,如此一来就会伤害很多人,虽然子墨和陈墨两个爱得如胶似漆,但目前来看子夕的态度并不是全然接受,只是无可奈何罢了。
因为被胡翔所害,使得子夕对他这样的生意人已经是煞有介蒂,唯恐家中再有第二个胡翔出现,导致女儿子墨的婚姻重蹈她的覆辙。
想到这些,陈川用手向后使劲捋了捋头发,以示让自己的思维更清晰一些。
一直踱步的陈川好像有了主意,他停住脚步问老张:“老哥,虽然重提往事会让你伤心。但为了我和她们再接触的时候心里有底,你能不能把大哥丢失的经过说一下。”“没事,兄弟,只要能找到大哥,我什么都愿意做。”老张边擦眼泪边说。
“我和丢失的大哥是双胞胎兄弟,因为太小我不记得了。后来听我母亲说,在我们两岁那年的中秋节,因为母亲身体不好,父亲为了逗我们开心,领着我和哥哥去买糖葫芦,当时街上人很多,加之父亲又没有带孩子的经验,就让我和哥哥站在路边等他,可父亲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哥哥不见了。
父亲疯了一样到处喊着,到处找着,最终还是没有找到,父亲回到家中一病不起,母亲却急火攻心,不久就去世了。父亲拖着有病的身体除了工作,其余的时间都用来找哥哥了,一找就是几十年,直到去世,也未了心愿。”老张默默地擦起了眼泪。
听完老张的讲述,陈川一手抱着胳膊,一手托着下巴又开始踱起步来,沉思片刻,陈川问老张:“老哥,伯母跟你说没说过,让你怎样去找大哥?也就是说,你找到了像大哥的人,怎么去确定他是还是不是呢?”陈川边说边用手比划算。
听陈川这么一提醒,老张似乎想起什么,快速地从上衣口袋里拿出半块乳白色玉佩,递给陈川说道:“我父亲是个玉石工匠,这个是我父亲亲手给我和哥哥打磨的,一人一半合在一起就是一个完美的太极图案。听母亲说父亲非常喜欢太极,闲暇之余偶尔也会练上几式。之所以打磨一块这样的玉佩,是父亲希望我和哥哥永远都和和气气地,即使长大了也要相互扶持,不要滋生家庭事端。”
陈川拿着老张递给他的玉佩,看了又看,因为不懂,只能说很漂亮。
老张接着又对陈川说:“听我母亲说,大哥的右边胳膊靠近手腕的地方还有一块红色的胎痣。”
陈川觉得老张提供的这些线索很有价值,嘱咐老张把玉佩放好,等着他的消息。
让陈川没想到的是:其实子夕早已知晓有关陈墨的一切。
李诚从心里感恩子夕父亲的救命之恩,为了报答子夕父亲的养育之恩,同时也为了更好地照顾子夕母女,不负子夕父亲的信任和重托。李诚一直没有成家,李诚早已把和子夕子墨之间的这种非血缘关系的亲情融入到自己的血液里,他决不允许任何人再以任何理由来伤害子夕和子墨。所以李诚利用他轻车熟路的商业手段早已把陈墨的情况调查得一清二楚,对子夕他也没有丝毫的隐瞒,而是把实情和盘托出。他觉得作为子墨的母亲,子夕有权知道这些。而对陈墨的父亲,李诚没有对子夕做太多的描述。
子夕的反应是强烈的,李诚的规劝也是凑效的,子夕虽然勉强答应,但心里的芥蒂还没完全消除。
子墨是李诚看着长大的,他早已把子墨当成自己的孩子。也是因为年纪大了的关系,自从上次看到子墨和陈墨在一起,李诚就喜欢得不得了,他觉得:陈墨低调,稳重,虽不善言谈,但却有着很强的责任心,这跟他父亲的言传身教肯定不无关系,基于这几点,对于子墨,陈墨无疑是她最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从对陈墨的调查资料来看,能不能超越他的父辈不得而知,但他肯定不是一个碌碌无为的平庸之辈。就凭这些,陈墨绝对有资格做李家的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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