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个吧,用剑要挖到什么时候,贼人也许很快就会回来的。”男子将手中的锄头递给了满脸泪痕的壮汉,自己则用另一把锄头继续挖着脚下不大不小的浅坑。
壮汉呆呆地看了他片刻,才一起加入了挖坑的行列。
旁边的女子将热水递到了壮汉面前,“大个子,他们真不是我们杀的,我们只是路过的,真是太惨了...”说着继续哭泣起来。
壮汉接过热水感激道:“多谢姑娘,我也是一时气过头了,他不可能一个人办到的,而且身无丝毫血迹,我几个兄弟足矣将他治服,别哭了,他会心疼的。”
女子见他调笑自己,急忙转过身去不再看他,同时也为他的释怀而感到欣慰。
明哲心生百感,这世上还是有善良之人,催动真念将他们挖掘的坑底之土变得松软无比,心里盘算着如何能帮助他们报仇雪恨。
两个男人把所有的尸体安葬完毕后才回入屋中,壮汉看着冻得满脸通红的公主,心中感激不尽,对着二人扑通跪倒,“多谢两位恩公相助,请速速离开,以免惹祸上身。”
男子急忙上前扶起,微笑道:“在下项梁,这位是赵国公主,壮士意报仇否?”
壮汉一震,起身施礼道:“在下乃山村之人,不敢言姓,日后若手刃仇人能活命,再报项兄大恩吧。”
项梁与公主对视一眼,道:“对方必是人多,而且各个英勇善战,只能智取,你这里有没有可以助燃的油类之物吗?”公主也显示期待之色,抿着小嘴不知说什么好。
壮汉朗声道:“这个不难,附近山洞中有黑油,加上我们日常点灯的松油,足矣让这里一片火海。”
项梁微笑道:“那是最好,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动身,顺便再给他们来几个深坑,坑里再加点让人破相的物件那就...”说着两个男人大笑起来。
项梁取了一条棉被给公主披上,深情道:“公主临时呆在山洞中,我们处理了他们再来找你,要听话,明白吗?”
公主点点头,激动得满脸通红,“你们小心,不要逞强...”话没说完就被项梁搂在怀里不再出声。
壮汉呆了一阵,取收油的物件去了,让二人一时不知所措,就这样三人赶赴山洞收油去了。
明哲静静地看着三人忙里忙外的,他们先用黑油、灯油浸过的草团堆放在门窗出口处,然后将箭矢缠上软布,也浸上油类,最后在窗户下挖起了深坑,里面加了荆棘尖刺之类的利器。最厉害的是屋顶上的木架,上面布满了尖锐木刺,可将整个房间的贼人全部刺死,只要砍断屋顶的绳索即可,可谓精妙之极。
看着他们准备就绪,明哲也开始了准备,一会儿用真念摆弄着皑皑的白雪,一会儿化作狂风呼啸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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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兽王带着众人才往村子这边赶来,嘴里骂道:“这短命鬼飞走了不成?真是可恶!”
旁边那个矮瘦的马贼凑了过来,“他们一定是害怕我们兽王大人,不敢来送死了。”
兽王一巴掌打去,那马贼滚了几个个儿不再敢多话了。
兽王自傲道:“他们没有马匹会比我们慢多了,这里是必经之路,我们在这里等他们送上门来好了。”
矮瘦马贼想起了脸上的大手印,只好把‘兽王英明’的话咽下肚去。
兽王看着村里的仓库狂笑不止,大步向那里走去,口中笑道:“再看看那些‘作品’也好,要不睡不香甜的,哈哈哈...”而这‘作品’就是供他发泄兽欲的女人们。
矮瘦马贼用极小的声音急忙道:“兽王大人,有新坟!”
兽王向对面山坡望去,果然有个巨大的新坟,怒目圆睁,大手便向那个矮瘦马贼伸去。
那马贼吓得一哆嗦,急忙用双手捂住脸颊。
兽王只是摸了摸他的头,朗声道:“你小子还有点用,大家小心,有漏网的!”众人应诺迅速分散开来,躲到隐蔽之处严阵以待。
屋内俩人大呼可惜,直接对着兽王发出弩箭。
兽王立刻抓住身边的马贼挡在身前,箭矢透过马贼的脖颈还是刺中了兽王的右臂,兽王顺势与死尸滚入人群。折断箭柄后大叫道:“给我干掉那孙子!”众马贼鱼贯而入进入仓库,准备手刃偷袭者。
此时俩人早已由后窗潜走,项梁上了房顶,而壮汉在墙角用硬弓继续射杀马贼。躲藏的马贼哪里有这个本地人精明,躲得再隐蔽还是被角度刁钻的劲箭射杀,无奈之下只好也冲入仓库中避难。
项梁心道机会来了,点燃手中的草团由屋顶上的通风口丢了进去,屋内顿时火海一片,砍断绳索后用硬弓与壮汉一起射杀四处奔逃的马贼。想躲入其它民宅的马贼见到火起就再也不敢进屋避难了,所有的房屋不时窜出一个个火人让他们心惊胆战,带着受伤的兽王冲向了村边的树林。
这时狂风大作,夹杂着拳头大的雪团向马贼袭来,马贼哪里见过这般阵势,只有暗骂天不作美,运气也太蓑了点儿吧。而身后的箭矢像是长了眼睛和翅膀,绕过雪团直接追上他们,余势未消两人两人倒下。
项梁与壮汉火速向兽王追来,这一役下来,数百的马贼伤亡后只剩下十余人了,见到紧追的俩人更是魂飞魄散,死命地向树林边的马匹逃去。
项梁急中生智,大喝道:“拦路者死,弃械者不杀!”马贼纷纷丢下剑弓逃往树林,只剩下兽王艰难地爬上马匹,急打马鞭,向远处逃去。
俩人心里凉了半截,眼睁睁地看着贼头逃走,跑了一段后项梁停了下来,大口喘着粗气,而壮汉像发了疯一样继续向兽王追去。
项梁想阻止壮汉的徒劳,不过还是忍了下去,杀妻害儿之恨怎可轻易放弃?
这时异变突生,也许是上天不愿违背执着的人们,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块突然滚动了一下,马蹄正好踩在上面,马脚一滑,一下跌倒在地,兽王也在雪地翻滚数圈后惨叫连连。
壮汉哪里肯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加快步伐直追落马的兽王,不多时便扭打在一起。
当项梁赶到现场时战斗已经结束了,壮汉脖颈处紫红的抓痕让人触目惊心,手中的半截箭矢还在无力的刺向兽王的前胸。
项梁急忙上前将他拉起,轻轻地摇晃着他,“他已经死了,乡亲们的仇已经报了。”壮汉伏在项梁胸口号啕大哭,像个孩子一样,像是要把人世之间的泪水一并流净似的。
项梁拍拍他的肩头,拉着他向公主的山洞走去。
树林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叫让俩人茫然,‘纹青’二字让空气泛起了波澜,随后一道五颜六色的流光直冲天际,隐约响起数个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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