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被推出手术室,不再像以往,舒凝担心个不停,这次是好的消息,一切苦难终于过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舒凝在医院里照顾两人,自然,以她的身体状况不能太累了,穆娉婷跟舒父一直也留在医院。
之前的医院对于舒凝来说就是地狱般的存在,此刻,她觉得甚是天堂,给了她新的希望。
见舒宝贝恢复的不错,而穆厉延的纱布将在明天就拆掉了,能不能看见,就在明天,对于明天,大家都没有多少担心,百分之二十的几率此刻在他们眼里也是百分之百的,一定能看见。
舒凝抽了个空去了躺监狱,她不是去见李清婉,也不是池清禾,是林向宇。
之前曲韦恩说将林向宇给伤了,她还只以为不是很严重,可当她看见时,却是心惊了一下,林向宇的手脚都被废了,听里面的狱警说是监狱里面闹事被殴打的,普通的闹事怎么可能这么严重?
这就是专门冲着林向宇去的啊。
林向宇以前对我再怎么不是,看见他这样,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可他却只是笑笑说:“小凝,没关系,就当是还给你的利息,不过你千万得小心曲韦恩,那就是个变态,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的。”
“我知道。”曲韦恩的手段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孩子就是被他给活生生打掉的,可这些话跟林向宇没了说的必要。
林向宇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急说道:“小凝,我妈的事,查出来是池清禾干的,但我敢肯定,这里面肯定还有曲韦恩的份,这件事你一定要帮我,将曲韦恩送进监狱。”
“跟曲韦恩有关?”我心一紧,问道:“你怎么会这样认为?曲韦恩跟池清禾是有关系,可警方说了,池清禾已经认罪,当初池清禾让你妈将宝贝带走,后来又要你妈做伤天害理的事,你妈不肯,这才惹怒了池清禾,让小金下了黑手,对于曲韦恩,一点联系都没有,这怎么可能。”
不是她真相信曲韦恩不会干出那样的事,只是觉得惊诧,若是曲韦恩真到了连人都敢杀的地步,那就是太可怕了。
林向宇抿唇说:“我没有证据,只是这样认为,小凝,你只要深入接触曲韦恩,一定会发现他更多犯罪的证据,只有将他送入监狱,你们才会安全,当然,我也是有私心,为了我妈报仇。”
如今的林向宇对她还真是坦然,如若当初不受陈万红的影响,她想他们俩还是能过下去,曲韦恩也不会觉得自己有了机会,从而做出变态的事来。
“好,我知道了,你在里面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告诉我。”
“不用了,我林向宇已经没脸再对你要求什么。”林向宇笑了笑说:“小凝,如果重来,我说什么也不会跟你离婚,我林向宇是农村苦过来的人,思想狭隘,没钱没地位,能与你夫妻一场,也算是值得了。”
可惜不会重来。
探视时间到了,舒凝就离开了回医院。
医院门口,曲潇潇买了好些东西来医院看舒宝贝,今天樱赫忙,她也就没让陪着来,停好车,她捂着肚子朝后备箱走,手还没伸出去拉后车厢,背后就响起一道声音。
“潇潇,我让你转交的东西给小凝了没有?”
是曲韦恩,现在曲潇潇一听到这个声音,或者是名字就特别反感,气不打一处来。
她转身看着从车上下来的曲韦恩,冷声说道:“我把东西给撕了,我说过,不会再帮你做任何事,你也别再逼我,否则我会做出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
“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天生这么反骨。”曲韦恩对这个答案是意料之中的,气定神闲的倚靠在车头,看着她说:“潇潇,你既然不顾兄妹之情了,我想也是时候让小凝看清你的面目,让她知道自己深信的朋友,都瞒了她什么。”
“哥,你为何一定要这么逼我。”曲潇潇忍不住吼道:“你能不能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不能。”曲韦恩也不想跟曲潇潇废话,看了眼正朝这边走过来的人,嘴角勾了勾,故意说道:“从你帮着我隐瞒的那天起,你就不能再置身事外,谁让你要偷看文件,如果不知道穆厉延是舒宝贝的父亲,也就没你的事了,潇潇,哥今天来也就是来看看,没别的意思,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到底是曲家重,还是朋友之情重,东西你撕碎了没关系,我那还多得是,对了,你知道穆厉延能救舒宝贝,却一直没告诉小凝,不知道她知道了会怎么样呢。”
说完,曲韦恩上车,开着车走了,曲潇潇深深闭了闭眼,扶着车尾缓了缓才准备打开后备箱,她提着买来的东西,准备进去,看见几米之外的人却顿住了,这时她恍然明白了曲韦恩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就是专门说给舒凝听的。
见舒凝脸上布满失望之色,曲潇潇手里的东西应声落地,过去慌忙抓着舒凝的手臂解释道:“舒凝,不是你听到的那样,我不是有意瞒你的,我只是……”
“你只是迫不得已是吗?”舒凝冷冷打断曲潇潇的话,说真的,听到曲韦恩的话,她完全难以置信,她一向拿真心对待的朋友,却在她背后捅了一刀。
“舒凝……”舒凝冷然的语气让曲潇潇没了解释的勇气,只是张了张嘴,喊了一声,双手无力的从舒凝身上滑落,她一直期待这一天的到来,也害怕,她曲潇潇天不怕地不怕,怎么就把自己逼到了这个进退两难的地步?
舒凝冷笑一声:“潇潇,我拿你当朋友,唯一的朋友,每次我有什么事,你都是第一个为我出头,为了救我,甚至连自己的孩子也没了,我以为我们会一辈子,一辈子做好姐妹,可到底还是败给了亲情,我怎么能忘了,你姓曲,是曲韦恩的亲妹妹,我的分量怎么能跟他相提并论。”
曲潇潇急了,语无伦次的解释:“不是这样的,舒凝,你听我说,我真的不是有意瞒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哥会做下那些事伤害你,一边是你,一边是我哥,我真的没办法抉择……”
说到后面曲潇潇已经说不下去了,因为说什么都是苍白的。
“潇潇,你之前不告诉我,我可以理解,可宝贝当时躺在医院里救命,你为什么还能坐得住?”舒凝想到曲潇潇的隐瞒差点让她失去舒宝贝,痛心万分:“潇潇,宝贝是你看着长大的,你怎么可以,你叫我怎么原谅你?”
曲潇潇惊惶的后退了一步,没想舒凝如此决绝,可这不是她早就预料到的吗?
当她选择一次,两次助纣为虐时,就已经知道会有这个结果。
曲潇潇凄然的笑了笑说:“舒凝,对不起,我知道无法叫你原谅,甚至是说我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这些日子,我一直被这件事折磨着,自责内疚着,担心着,生怕你哪天知道了会怨恨我,又想着一辈子不让你知道,现在你知道了,我心里也算落下了一块石头,仿佛解脱了,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走到这一步,那天看着你躺在血色里,就是我唯一赎罪的机会,可是我错过了,我妈拿跳楼的事来逼我,我妥协了,我就知道自己再也无法让你原谅。”
两人彼此沉默了一会儿,舒凝撇过脸,只觉眼眶酸涩,撑了撑眼皮,吸了吸鼻子问:“潇潇,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穆厉延就是舒宝贝的父亲?”
舒凝想起之前曲潇潇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还问她如果孩子的父亲来找会怎么样,其实她早就知道了,知道宝贝病危,曲潇潇没有立刻告知,而是选择亲自回来,曲潇潇那还是在维护着曲韦恩啊。
曲潇潇看着舒凝,她知道如果说出来,两人的情意也就到此结束了,可现在她能不说吗?
一向拎得清的她却犯了最大的错误。
“在你去丽江之前就知道了,舒凝,我现在无法可说。”
舒凝觉得胸口堵的慌,深吸了一口气问:“潇潇,那你还有其它事瞒着我吗?”
曲潇潇惊愕,没想舒凝会这样问,她确实还有事瞒着,那就是曲韦恩陷害面粉厂,谋害舒父的事,虽然她中途阻止了,那也是杀人未遂,是要被判刑的。
尽管曲潇潇知道纸包不住火,可真要从她嘴里说出去,她自问做不到。
曲潇潇微微低了低头,艰难的说:“舒凝,我不瞒你,但是有些事我不能说,就当我曲潇潇对不起你吧。”
舒凝本也就是试探,林向宇说曲韦恩有更多的秘密瞒着她,只要她接触,就会发现,她不知道是不是真跟陈万红的事有关,但绝对不是好事。
曲潇潇的缄默更是确定了她心中的猜想。
“潇潇,既然如此,我们的姐妹情谊也就到此了,你有选择不说的权利,我有自寻真相的自由,以后我们各不相干。”
“舒凝……”
曲潇潇满眼错愕的看着舒凝,想说什么,舒凝却已经转身进了医院,看着舒凝的背影走远,曲潇潇眼角湿润,双手紧拽着衣裙,满是悔恨。
穆厉延因给舒宝贝做骨髓移植,也就转院到了这家医院,公司的事他没出面,但不代表不管,穆振每天都会把公司的情况向他汇报,公司大换血之后,急需大量的人才进入,公司的未来前景可以,但目前因公司转型,在未来的一年之内都将会停滞不前。
这是个重要的转折点。
汇报完之后,穆厉延沉吟了一会儿问:“曲氏最近怎么样?”
“听说曲韦恩有打算收购林氏,而年卓被公司辞退后,去了曲氏。”穆振有些担忧道:“厉延,这年卓知道我们公司大多内部消息,他去曲氏,对我们公司很不利。”
“他所能知道的也不过是一些外部消息,不足为惧。”穆厉延勾了勾嘴角说:“年世耿那老家伙还真不让人省心,将年卓身上的贿赂金额全往自己身上揽,不过他想保住年卓,也得拿出真本事,年家名下的资产以及被冻结,年卓现在不过是一头没了牙齿的幼崽而已。”
年卓对于他来说,没什么威胁,一条靠老子叫唤的狗,没有了老子,也翻不起大浪,倒是跟曲韦恩联合在一起,他还是得留点心眼。
穆振点了点头,表示认可,想到池清禾,他说:“厉延,池清禾已经被判刑了,这一辈子的牢狱之灾是逃不了了,可她手里还拿着穆氏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大哥对这件事十分担忧。”
想到池清禾手上的股份,穆厉延抿了抿唇说:“她自知自己翻不了身,一定会在股份上做文章,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股份已经到了曲韦恩的手里。”
穆振大惊:“厉延,那这可怎么办?股份到了曲韦恩手里,那他就是穆氏的董事,他可是将舒凝的孩子打没了,就这样的人,心狠手辣,不得不防啊。”
穆厉延压了压眉心,手已握紧成拳,曲韦恩欠下的债,他会百倍的讨回来。
“大哥,你放心,目前他翻不起大浪。”穆厉延冷笑一声说:“一味的顾着攻击而忘了防守,待他发现后院起火时,已经为时已晚。”
闻言,穆振脸上泛着好奇之色:“厉延,你是不是已经有了对策?”
“大哥,曲氏那边就交给我,你就坐镇着公司,曲氏我会慢慢收拾。”
舒凝走到门口时就听见这句话,曲韦恩,别说穆厉延不放过,她也是不会放过。
穆振见舒凝来了,笑了笑说:“弟媳来了,正好大哥有事就先回公司,你在这陪着厉延。”
在穆振心里,舒凝已经是他默认的弟媳。
舒凝脸上泛起一抹霞红,点了点头:“大哥你去忙吧,我在这里就好。”
穆振笑着离开,舒凝不好意思的朝嘴角偷笑的穆厉延走过去,屁股还没沾在凳子上,就被穆厉延一把捞进了怀里,然后被某人反身压在身下。
“别闹,这里是医院。”
人在怀里,穆厉延可不会老实,手探进舒凝的衣服里过了把手瘾,嘴角带着邪笑:“我跟自己的老婆亲热,别人管不着。”
知道穆厉延看不见,舒凝却还是瞪着他说:“谁是你老婆?”
穆厉延凑在舒凝的耳边,嗓音蛊惑而充满戏谑:“刚才是谁叫大哥叫的这么顺溜?”
想到刚才,舒凝又忍不住脸颊一阵微烫,没有底气的辩驳:“我那是客套,客套。”
穆厉延作为惩罚的在舒凝柔软处摸了一把,惹的舒凝捂着嘴惊呼,耳边却传来他低沉的声音:“真是尤物,好久没要了,心痒。”
舒凝面红耳赤,意识到某人某处起了变化,她真怕某人在这耍流氓,推了推他:“穆厉延,我看你是皮痒了。”
穆厉延轻笑,就算看不见他也能想象得到此时舒凝脸颊绯红,气鼓鼓的瞪着他的神情,想着,他身体里忍不住窜出一股火,如果不是碍着舒凝身体,他才不会管这里是不是医院,直接要了。
男人,食色性也。
自己喜欢的女人在怀里,没点邪念,怎么可能。
吃了不了,也要过手瘾,过嘴瘾。
想着,俯身吻住了舒凝柔软的唇瓣,舒凝心里只是一惊,很快适应了他的吻,应该说彼此都想念已久,她开始回应他的吻,温柔而眷恋缠绵的吻,仿佛要吻到天荒地老。
将酸涩痛苦都融化在吻里面,留下的只是甜蜜跟幸福。
吻着,舒凝只觉眼眶湿润,是感动,高兴,幸福。
察觉到身下人儿情绪的变化,穆厉延停止了吻,然后在她的额头,眼角一路吻下,吻干了她的泪。
“真是个傻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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