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太阳渐渐下山,晚霞映得人的脸蛋通红通红的。杨瑾和宋可音骑着快马,影子在山野间飞驰而过,留下一串“的的得得”急速的马蹄之声。
他们又走了一段路,看见前方有一家客栈,杨瑾一拉疆绳,说道:“可音小姐,这里前不到村,后不着店的,今晚上我们就投宿于此吧。”
宋可音拉着疆绳停下来,回道:“好。”她续道:“杨大哥进去后称我为‘公子’,以免让人生疑。”
杨瑾说道:“遵命。”
二人来到“必住”客栈门前,都跳下马。
一名身穿土灰色粗布衣裳,头带一顶帽子的店小二立即上前为他们拉马,他弯身哈腰,说道:“两位客官,请进请进!”
宋可音跟杨瑾走进客栈。这客栈不大,只有五六张破烂的木桌,四面墙都用木松皮制造而成,不时从缝中吹来阵阵冷风。屋内只有一位客人,透过暗淡的灯光,看见此人一身白衣裳,身形健硕,正背着他们坐在角落的木凳上。
杨瑾跟宋可音刚坐下来,店小二就端上一壶茶。
他一边往杯中倒茶,一边说道:“两位客官,请问要吃点什么?”
杨瑾说道:“小……”
宋可音听到他这么说,立刻将手放在嘴边,发出“咳咳!”两声,给杨瑾打了个眼色。
杨瑾马上会意,说道:“公子,请问您想吃什么?”
宋可音清了清嗓子,装出一把男子的声音,问道:“小二,宝店有何特色之菜?给本公子来两个。”
店小二答道:“本店的镇店之宝是榆次灌肠,二位公子今日有口福了,这道菜本店每天只做一个。”
杨瑾说道:“那就来一份榆次灌肠,再来一斤牛肉,一斤女儿红,六个馒头。”
宋可音说道:“杨大哥,此次任务重大,切莫因喝酒误了大事。”她对杨瑾摇了摇头。
杨瑾把目光转向店小二,说道:“那听这位公子的,酒就免了,其它的快快上来。”
店小二一声“好咧!”,把手上的擦桌布往肩上一放。
他正想离开,被旁边的客人叫住:“小二,我用双倍价钱要了这‘榆次灌肠’。”
“甘亦寻?”宋可音跟杨瑾同时暗叫。
宋可音扬声道:“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明明是我们先点的。”
店二小显得很为难,他站在原地不动,不敢吭声。
甘亦寻站起来,走到二人面前,单脚放在木凳上,用手指了指宋可音头的帽子,右眼眨了一下,说道:“宋公子,才一日不见,就忘了与在下昨日比武之事了?”他露出得意的神色。
“我特意女扮男装,没想到一眼就被这家伙给识穿了。”宋可音思道。她怕被人知道自己是女儿身,只能压低声音,说道:“你——”
宋可音一时语塞,把脸涨得一块青一块紫的。
杨瑾伸出手向甘亦寻的手腕一隔,只听到“呼”的一声,甘亦寻立即收回指在宋可音额头上的手。
店小二看两二人就要打起来了,吓得缩到一旁,颤声劝阻:“几位客官请息怒,请息怒!”
这时,从内屋走出一名男子,他一身长袍,头发半白,扎着一个整齐的发髻,中间插着一支碧绿色的发簪钗。男子问道:“阿富,发生何事?”
店小二微微弯身,回道:“掌柜,这几位客官都要一尝我们的‘榆次灌肠’。”
掌柜看了各人一眼,拱手道:“几位客官,在下孔长之有礼了。”
杨瑾首先道:“掌柜,此店的镇店之宝为何每天只出一道?”
孔长之答道:“公子有所不知,在下本乃榆次城人也,此店乃父亲所建,以方便过往客人住宿。父亲对儿时在榆次城常吃的灌肠甚为喜爱,于是便有此镇店之宝,可是此菜的材料远在三十里外的榆次城才有,而且材料必须是新鲜采摘,方能做出原汁原味的‘榆次灌肠’。所以,在下每天派店小二前往榆次城取材料。”
杨瑾颇为不解,问道:“掌柜此翻话跟每天只售一道,有何关系?”
掌柜答道:“除了在下方才说的配料,此菜主要是用荞面所做。因家父在生之时,榆次城荞麦不盛产,极为珍贵,所以家父当时立下规定‘每天只出售一道榆次灌肠’。”
宋可音轻道:“原来如此。”
孔长之走到甘亦寻身旁一揖,说道:“这位公子,请恕在下得罪,今日之‘榆次灌肠’乃这两位公子先点,理应归他们所得,还请公子给老夫一个面子,老夫命小二连夜赶回榆次城采摘配料,明日一早必将‘榆次灌肠’亲自送到客官房中,以谢客观今日体谅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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