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回来,我简直什么都顾不得了,急忙朝他们喊的那个声音迎过去,走进去一看,我才愣了。
陛下的右臂全是血,染红了一片龙袍。
我内心慌成一团,心跳个不停,赶忙上前扶着他去,快叫太医。
不用我吩咐,太医院全体一早就在一旁候着了。
我这时候才没良心的看了看三哥,他灰头土脸的。我揪着他转了好几圈,左看右看,好在是没有外伤。
陛下安抚了我一句就被太医们拽去小棚医治了,我和三哥跟在后面,我急急忙忙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跟陛下走的好好的,突然窜出来一只熊,我还跟陛下说呢,这熊体型不大,还好对付,想来是未成年的。不料杀了他之后突然窜出来两只成年,体型硕大的灰熊。”
“我们护卫队率先上去和熊搏斗,但是那熊跟成精了似的,仿佛知道杀他们孩子的凶手是谁?一掌下去伤亡了好多人,就朝陛下冲了过来。”
“我先冲上去解决了一个,回头再看陛下的时候,陛下的手臂就被熊给了一下,但好在只是伤及了皮肉。”
他一脸自责:“月儿!都怪我,没保护好陛下!”
“这怎么能怪你,这就是情明显就是不可控的。”
此时走到了陛下跟前,我赶忙上去询问太医情况。
“启禀皇后娘娘,陛下伤及皮肉却未动筋骨,并不严重。”
“出了这么多血,还不严重?!陛下,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他居然还伸出来左手,理了理我的头发:“皇后就是小题大做,朕没事。”
我气的懒得说他,我赶紧吩咐背后马车送陛下,赶紧回行宫。
这一路上我钻进马车,心疼地看着他。
“受伤了,为什么不先回来?一味的在前面逞强做什么?身先士卒也没有你这样的,你是武艺高强,以一敌百不成?”
他捂着伤口,勤着笑,看着我不说话。
真是气不打一出来,跟熊搏斗,脑子也打坏了吗?“笑笑笑笑,什么笑,你当我在跟你开玩笑吗?你知不知道我在下面有多着急?”
他突然伸手握住了我情绪激动的手说:“给朕生个太子吧,这样朕将来出了什么事也放心了。”
??????
这人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他知道刚刚在说什么吗?
他似乎是读懂了我的表情:“月儿,你不用担心,朕有分寸的,更何况,朕受伤并不是因为朕逞强造成的,当时的情况受伤已是必然。”
“什么意思?”
“当时的情况,太过蹊跷,那两只熊,几乎是笔直的朝朕跑过来的。一路上几乎是无视掉阻拦他的人,太不正常了。”
“的确蹊跷,臣妾已经听三哥说了,臣妾是不信什么牛鬼蛇神的,如此看来,只怕是人为的。”
“你今早跟朕说昨天英婕妤的香被人换过了?”
他说完我的脑袋瞬间像被打开了关窍一样。
“月儿你说,如果昨晚你被英婕妤伤到,或者今天朕死在山里,会如何?”
我瞬间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个人,他的目的,简直就是为了造成我朝大乱,他的目的难道是……
谋反?
卧槽,这事情的走向也太吓人了。
“陛下可有头绪?”
他望向远方,嘴角闪过一抹不明意味的笑:“稍微有点人选了。”
见他心里有了计量,我心中稍微放心了一点,这么看来进来宫中发生的怪事,十有八九都是这个人的手笔,估计那次太后梦魇也非意外。
真的是手眼通天呀,前朝后宫皆有眼线和人手,此人究竟是谁?
“禀陛下,负责肃清围猎场地的的人已经压往大牢,等候问审。”
“好,给朕问,要是问不出来什么的话,你们也不用回来了。”
我心中惦记着事,反应过来的时候,刚刚过来的人已经走了,我赶忙探头叫住他。
“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去查查这个管事的有没有要紧的家人,若是有,那便保护起来吧。”
那人犹豫的看了一下陛下,陛下轻轻的点了一下头,那人领命走了。
“月儿,你是想到了那个宫女的妹妹了吗?”
我点了点头,的确,我内心深处总是介意着那个连清的死去的妹妹。
我明明答应好连清会保护她妹妹的,可是她还是死在了久岚的手里。
虽然后来陛下彻查了这件事,李家作为逆王余党受到了该有的惩罚,但是毕竟死去的人不会再回来。
若是,这个总管也是被人胁迫的话,最起码,他的家人是无辜的。
————
会宫又是好一顿忙,陛下死赖在我宫里不肯走,荷琳哭咧咧的要求见三哥一面,说必须见过了才安心。
陛下也点头了,我才以嘉奖神威将军护主有功,受嘉奖的名义,把三哥挪到后面来。
仍然是当初的那个水榭。
“月儿,你神秘兮兮的把我叫来干嘛,不是说去陛下那儿吗?”
“你个呆瓜懂什么?有重要的人要见你。”
走到水榭前面,荷琳已经在那了。
他一看是荷琳,转头就要走,我赶忙给他拉住,他甩了甩手,“你不是说不让我再见他她了吗?!现在这又是什么意思?”
“你话这么多干什么?叫你去你去就行了!”说完,我给他推了过去,他无奈的看了我一眼,深呼吸了好大一口气,才缓缓踱步过去。
水榭周围是信得过的人,不会有别的人闯进来,我回头看了两人一眼,转身走了。
或许我永远都不会知道,那天他们俩人说了什么,那段对话,或许只有以后在时间的长河里让他们自己去回味吧。
匆匆赶回去,询问了陛下,那个主管还是没有交代,他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了,也一口咬定,他的的确确细细摸排过山上每一处,确定没有大型猛兽存在的痕迹。
“会不会是他真的不知道,只是被人利用了。”
我想到了罗昭仪,她也是自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自己想法,殊不知,早就被人玩弄于股掌。
既然当初,罗昭仪,孙妙华是久岚指示了先前定王宁王留下的宫内余党,这次又有可能是他们的手笔。那这种作奸犯科,鱼目混珠的手法自然也不稀奇。
包括荷琳的安神香也是如此,后宫,必然还有大量的人手是他们所留下来,又不被我们所知的。
“就算不是他的筹谋,也是他的疏忽,让人钻了空子,这渎职的罪名,是跑不掉的。”陛下云淡风轻的说,“朕不会要了他的性命,若真是仔细查验过,也不会有这么大的疏漏,这刑罚于他,不算怨。”
我不是圣母转世,自然不会觉得他是无辜的,就可以免罪,犯这么大的罪责,自然少不了处罚。
好在后天就能回皇宫了,在行宫这边,查东西实在是不方便。而且,回皇宫,我就能去问母后,当初梦魇的细节了。
现在不问一是书信实在是不方便,二是出了这么些事情,我也信不过书信了,我现在神经兮兮的,看谁都像逆王余党。
我正苦大仇深的想着这些复杂的事情,结果那边,一转头,他正在一脸不怀好意的凑过来。
“干什么?”
他顿时有点不高兴:“干什么?!你居然问朕干什么?你今早怎么答应朕的?”
什么我答应他的?我答应他什么了?
他瞧着我一脸疑惑,叹了口气:“朕就知道你这没心没肺的会忘。你昨晚不陪朕的代价还没付呢。”
????
我意味深长的看了一下他的胳膊。
不不是吧。
缠了好几圈绷带,白天的时候呼呼淌血,都这样的,还能想着这事儿呢?!
我是不得夸你一句身残志坚吧。
我摇摇头,咂巴咂巴嘴。“陛下,您多把精力用在国之大事上,咱们朝是不是就能更强盛了?”
“生太子怎么就不算国之大事了?”
.......
“太医叮嘱您要静养,不能再运动。”
“你自己上来不就好了?”
???????
草。
我站起来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陛下,臣妾觉着,您还是自己呆着更有助于养伤,后天回宫,三宫六院还有一堆杂事需要臣妾处理 ,臣妾告退。”
终于,我在他幽怨的眼神中走了。
出了殿门我就笑不出来了。
荷琳寝殿始终是个隐患,她现在宫里的一定有有问题的人。
陛下今天遇到危险,有很多不可控因素,但是,那晚在荷琳寝殿可是实打实跟那些人打了个照面,这是个机会,不能错过。
而且还要缓缓治之,不能上次处理孙妙华的宫女那样雷厉风行,毕竟荷琳还在,若是大张旗鼓的没有一举歼敌,反而是打草惊蛇,在此陷荷琳于不利。
想到这,我决定从荷琳的汉人宫女开始查起。
现在荷琳宫里一部分是由她当初从匈奴带过来的,一部分是皇宫给她拨过去的,我觉得,还是属于皇宫那部分问题比较大。
宫女这一环存在太多问题了。
当初孙妙华就是栽倒在了她宫女手里,罗昭仪也是,证明在如今的后宫,底细不干净的人有很多,构成及其复杂。
可能他们原先是不同手底下的人,如今为了对抗陛下,全都凝结到一起了。
到了荷琳那里,我坚持今晚还和她一起睡,她怕的不行,怕她伤害到我,我却觉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我偏偏给她们钻空子的机会,我到腰看看她们有没有胆量再次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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