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神秘男友

198我们离婚吧

    
    她第一句话就是说:“明辉,你怎么不回我微信?”
    而这个声音的主人,竟然是赵小宁。 .
    也就是说,刚才微信上面那个所谓的小薇,就是赵小宁!
    再听听她的语气,多么亲切熟络的口吻,多么自然流露的嗔怪,时隔两年,不得不说,赵小宁不装逼不端着说话时,她的声音真他妈的好听,简直他妈的好听得让我恍如黄粱一梦。
    就像是突然经历过一场最急促的台风一样,我的内心一片狼藉,也像是被突然兵临城下我手中再无一兵一卒,我四面楚歌难以自救,我竟然像做贼似的,急急地挂了电话。
    一夜无眠。
    当黎明的万丈光芒透过落地窗散落了一地,当这些耀得我睁不开眼睛的光芒落在余明辉沉睡的脸上,这个男人对于我而言,依然很帅,光芒四射,我还爱他,爱得要死要活。可是现在,我感觉我再也无法触及他的心。
    更可悲的是,我竟然在一夜的无眠中,丧失掉拼命把他拽起来把他闹醒,简单粗暴拿着手机向他要个明白的勇气。
    我形同枯槁地下床去,把所有的落地窗帘全然拉开,阳光变得越发的灼热,我无处遁形,眯起了眼睛。
    就在这时,躺在床上的余明辉低沉地说了一句:“林四四,把窗帘拉上,我还要睡一阵。阳光太亮。”
    却像是没有听到似的,我没有再去动那些窗帘,我而是转过身,背对着阳光站在那里,我歪着头,斜视了余明辉一眼,我问:“余明辉,你还爱我吗?”
    余明辉翻了一个身,他背对着我,含糊的声音:“林四四,一大早的,问这个做什么?把窗帘拉上,我还想睡一会。”
    我的手覆在后面死死拽住那些窗帘,那些贵得要死却显得很是粗粝的布料把我的手擦得生痛,我却浑然不觉,像是遁入了一个沉寂得快要把我逼疯的空间里面那般,我再一次听到自己悠远而惆怅万分的声音,我那么的固执与不懂得察言观色,我问的还是那句,:“余明辉,你还爱我吗?”
    余明辉窸窸窣窣地翻过来,他忽然爬着坐起来,他盘着腿,扫了我一眼,他满脸的疑惑:“林四四,你今天怎么了?一大早的不睡觉。”
    我怎么了?
    我想起以前啊,我一有一点点的异动,余明辉总是走过来抱我,他用很重很重的那种力道来拥抱我,他那时候给我的感觉就是,他总怕抱得不够紧,我就会飘走,就会不见。他还会很轻易地说他爱我,变着法子说他爱我。他说这些情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得像深圳这座不夜城永远停息不了的路灯似的,那么光芒四射那么璀璨耀眼,我以为这一切足够闪耀我的后半生。
    可是,就在刚刚,在我连连问两句,他还爱不爱我,他总是恰如其分自然地岔开这个话题,我才猛然想起,他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再对我说过,他爱我。到底有多久呢,或者已经很久很久了吧,总之已经久到我完完全全忘了他说他爱我时,我不断奔腾跳动着的心跳声。
    我没有怎么吧。
    只是觉得心有些冷,是那种让我无法支撑得住的刺骨的冷,就像是一个人独自走在南极还是北极的冰床上,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些沉默的冰川崩塌破碎,朝着我不断地涌过来,而我就在走着的过程中,被所有的寒冷覆盖活埋了。
    面无表情的,我跳跃地说:“昨晚你喝多了,杨雄打给我,我去接的你。当时你的手机一直有人发微信过来,发了好几条。”
    余明辉哦了一声,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头,说:“哦,是吗?可能是客户,晚点我再回复过去。睡不着了,我去洗漱。”
    很快,我听到洗手台那边水流哗哗的声音,我循着这样的声音跟过去,靠在门上,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笑,可是我真的就是笑着冲正在洗着脸的余明辉说:“哦,对了,昨晚还有个被你存成坏蛋的人,打了电话过来。”
    余明辉浑身僵了一下,他很快恢复自然,他拿过一条毛巾擦了擦脸,他随即侧了侧身,扫了我一眼,说:“林四四,你想说什么?”
    可能是大冬天的,这热水够热,整个浴室都腾升着浓浓的水汽,以至于我有些看不清楚余明辉的表情了。
    我沉默了。
    在这样的沉默对峙中,余明辉已经把毛巾搭在了架子上,他径直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
    我没有让开,就整个人杵在浴室的门口,一字一顿的,我轻声说:“我不能跟她离婚,我对她有责任。”
    随着我这句话落地,余明辉站住了脚步,他隔着半米的距离盯着我看了不下三分钟,他淡淡地说:“以后不要再乱翻看我的微信了。”
    说完,他又抬起脚,往前了两步,作势就想出去。
    我用手把在门上,抬起眼帘,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那么冷静,可是我确实就是表现得那么冷静,至少不管我的内心到底是有多少的惊涛骇浪,有多少的血肉模糊,在这一刻,我确实就像是个没事人那般,散淡地说:“余明辉,你不打算向我解释一下么?”
    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余明辉完完全全贴了过来,他的嘴微微动了一下,说:“林四四,别太较真。这年头,谁还没个逢场作戏说个玩笑话的时候么?”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和余明辉终有今天。
    他会亲口让我别较真,他会说他在逢场作戏。
    到底是我跟不上这个太快的时代,还是他余明辉走得太快了,以致我被弄丢在后面了?
    我是弄不懂为什么在两年前,余明辉对赵小宁嫉恶如仇,在两年后,他为什么能一下子来个大转变,跟赵小宁能到了那种秉烛夜谈的关系,我是弄不懂他现在的心在想什么在哪里飘荡着,可是如果他跟我在一起,仅仅是因为责任,这份责任让他煎熬让他难受,让他不得不在微信上找别的女人吐槽生活不如意十有八九,那么我又何必再呆在原地,我还不如干脆利落,放他一条生路。
    都说事不过三,到了第三次,如果我还不能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那么我或者不介意,再一次把自己陷入孤身一人匍匐前行的日子。我已经过了那种明明知道他不爱了,我还要死乞白赖巴在他身边,不甘心地哀求,就像乞丐一起乞讨那些乞讨不来的爱,顺便把自己拉拽着卑微到尘埃里面的年纪。
    没错,我确实很较真,我继续把住门口,我仰起脸来看他,我问:“余明辉,你还爱我吗?”
    他爱我的时候,那是真的爱,真的深爱。而某一天,他或者发现,这一份爱,就在时光的拉拽中,弄丢了吧。弄丢了就弄丢了吧,又没有谁能保证谁能爱谁一辈子,再怎么的深爱,到了最后爱谁谁。
    余明辉的手扶在了我的胳膊上,他说:“林四四,你别闹了。”
    说完,他把我的手拿下来,就这样越过我,慢腾腾地朝卧室那边走去了。
    我转过身来,望着他的背影,我说:“余明辉,我们离婚吧。”
    像是完完全全没听到我这句话那般,余明辉淡淡地岔开话题,他说:“林四四,你想吃什么早餐。我出去给小灰灰买个早餐,顺便给你带一个。”
    我张了张嘴,正要继续自己的话题,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很快显叔把门敲得地动山摇,他的声音里面全是慌乱:“四四,明辉,小灰灰发病了,得赶紧送医院去。”
    像是神经线被揪扯得紧绷绷的,又被突然松开一样,我整个人随着显叔这句话,双脚像是绑上了沉重的铅球,跌跌撞撞地扑到门边,疯了似的想要拽开门。
    我的指甲顶在门板上,与门板强烈撞击在一起,最终的结局是我的指甲断裂,断裂处延伸到了皮肉上。
    剧痛让我清醒过来一些,我拧着门柄打开了门,显叔抱着小灰灰,小灰灰满脸的苍白,白得吓人。
    他的眼睛闭着,眼睫毛一动也不动。
    哪怕这两年以来,我越来越多的经历这样的情况,可是今天的我显得异常脆弱,我一边示意显叔抱着小灰灰,我拿车钥匙去开车,还一边不断地哭着说:“小灰灰,你别吓妈妈啊。不要怕,妈妈送你去医院,小灰灰你不要睡着了啊,你不能睡着了,小灰灰,听到妈妈说话了没有。”
    最后还是余明辉开的车,他不断地踩油门加速再加速,在路上飞驰着。
    我则抱着小灰灰,他的脸色白得让我心慌,我的眼泪掉得到处都是,显叔不断地宽慰我,却于事无补。
    在小灰灰被那些医护人员七手八脚地推进急诊室之后,我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和灵魂似的,贴在医院冷冰冰的墙上,闻着浓浓的消毒水味,漠然地看着头顶上那耀眼的灯。
    显叔奔走着去给小灰灰办入院手续时,余明辉凑过来了,他挨着我,他的手伸过来,作势想要拉住我的手。
    我慢腾腾地把头垂下来,漠然地扫了他一眼,我将目光落在他伸过来的这只手上,我冷冷地说:“你别碰我。”
    却带着一丝执意,余明辉突兀地把我拽入怀里抱住,他说:“林四四,别怕,小灰灰不会有事的,不要怕。”
    我现在确实很怕,我确实很需要一个支撑,可是我忽然发现,现在抱着我的这个男人,他无法再给我安心的感觉。
    他越是抱我,他越是让我不要怕,我就越是遁入越演越烈的恐惧中。
    他越是抱我,我兵荒马乱的心更空荡更支离更破碎。
    像是疯了一般,我狠狠地推搡开余明辉,他一个措不及防,被我推得踉踉跄跄,后退了两步。
    而我,则像一只受了伤在时刻防备着的小兽那般,我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有气无力地说:“我说了,你别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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