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魂之用?”吉永田惊道。
“看到吉永先生这个反应,像是似乎你并不知道这是镇魂所用的?”霍东问道。
吉永田疑惑道:“在下确实不知这是作何用的?这有何问题?”
“这图纸中所画的符咒,是贵国的一个术门所创。”潇迹说道。
“术门?”吉永田问道。
“浮菊派。”潇迹继续说道。
吉永田点点头说道:“这个术门,在下倒是听说过,但是据说这个浮菊派只在外海活动。”
“从不在四城出现,难道月杉家有浮菊派的人?”
“可是,这浮菊派,是邪派。”
吉永田的话还未说完,就见中山左郎腾地站了起来,众人也是有些惊讶。
“中山君?你怎么了?”吉永田问道。
“我,我没事。”
“大人,我去奈百坊就回。”说完,还不等吉永田应道,中山左郎便转身迅速离开了潇迹的棺材铺子。
吉永田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两位见笑了。”
“似乎中山君与吉永大人的关系并非只有主仆这般吧。”潇迹微笑道。
“中山君的身份虽是我的侍从,但是我们之间的感情却是比亲兄弟还要深厚。”
“自我出生之时,他便被选为我的侍从和近卫。”
“其实我对他,有很大的愧疚,因为他的人生和未来,从来都不能由他自己选择。”
“我的母亲是樱城人,她生前是奈百坊的点心师傅。”
“她做的大福是整个东瀛洲最美味的。”
“中山君他总是记得,记得我爱吃大福,记得我对母亲的想念。”吉永田出神的看向门口的方向说道。
“吉永君,我和霍东可否去案发现场看一看?”潇迹微微低头笑了笑问道。
吉永田回过神来,赶紧说道:“自然是可以!”
“我们来此的目的也是要请两位去调查此案的,这案子的疑点实在太多。”
“但是,我们却是找不到任何线索。”
潇迹和霍东点点头,把这件事应了下来。
大约快要半个时辰,中山左郎才从外面回到棺材铺。
吉永田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你回来了。”
中山左郎顿了顿,随即停住了脚步,说道:“是,大人等了很久?”
“并没有太久,只是片刻而已,手里提的是大福?”吉永田微笑着温声问道。
“是,是的大人。”中山左郎把手里的纸袋子在手里攥了攥应道。
吉永田歪头笑了笑,从台阶上走了下来,他来到中山左郎的面前,伸手拿过纸袋子。
“什么馅儿的?”吉永田拆开纸袋子,看到里面的大福,问道。
中山左郎看着吉永田,轻声说道:“蜜枣。”
吉永田拿出一个放在嘴里轻咬一口,笑的更加灿烂:“你还记得,我喜欢蜜枣馅儿。”
“不会忘记。”中山左郎也温柔的笑了笑说道。
“中山君,其实有些时候选择忘记,你会更轻松一点。”
“起码不会总把这些小事放在心上。”吉永田两口就把一个大福吞了下去,说道。
中山左郎伸手拭去吉永田嘴角残留的一点蜜枣残渣,柔声道:“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因为我认为这些才是最重要的。”
吉永田怔了怔,他看着中山左郎的眼睛,那里都是真挚和诚恳。
他看到了他们之间深厚的兄弟情义,是坚不可摧的,他对于方才自己说出的话,有些后悔。
其实,他只不过是试探,他虽是愧疚,但更多的是不舍和私心。
“谢谢你,中山君。”
“你也吃。”吉永田拿出一个大福,递给中山左郎微笑道。
樱城的夕阳,似乎比其他地方看起来都要更美,因为它最后总会沉入深蓝色的大海之中。
就像一块温暖温润的血玉落在了蓝丝绒之上。
入夜,潇迹和霍东坐在蒲团上,脚边的柴火上吊着一个铜锅。
锅内咕嘟着纯白色的浓汤,阵阵鱼香的味道洒满整个屋子。
“浮菊派在五十年前已经销声匿迹,缘何此时在东都出现?”
“难道月衫松阳的死与他们有关?”霍东想了想问道。
潇迹用筷子夹起黑瓷盘里的香菜和葱段,还有一片黄姜和一段辣椒放进了铜锅内。
他说道:“原因我们不得而知,但是月衫见是从何处得来的图纸。”
“这一点很重要,我猜测这是浮菊派在暗中的教派所为。”
“你的意思是,浮菊派早就渗透进了东瀛洲?”
“并且还成立了教派组织,以此同化更多的人!”霍东说道。
“这些都是我的猜测,很多事情还是要明日去了如月画馆才会知道。”潇迹手里的铜勺在锅内搅动着。
他拿过来霍东的木碗,将熬好的鱼汤舀了两大勺盛在碗里,又重新递给霍东。
“鲜美无比。”霍东喝了一口满足的笑说道。
潇迹也喝了一口,不过他有些歉意的说道:“委屈你了。”
“这话说的好没道理和来由,怎的是委屈我了?”霍东刚要喝第二口,碗停在了嘴边问道。
潇迹用筷子夹起一大块肥美白嫩的鱼肉,放到霍东的碗里。
他温声的犹豫说道:“毕竟我是个大男人,对于烹饪实在是不在行。”
“自从来此,这么多年来,不是鱼汤就是火锅,要么就烤制的各种食物。”
“甚至连蔬菜都是火烤,我实在是,不知该怎么说,总之。”
霍东满口都是鲜嫩无比的鱼肉,他把碗里的鱼汤一饮而尽,说道:“这对于我来说是最好。”
“这是大漠的冷和孤独无法比拟的,无论是什么食物。”
“无论食物怎样烹制,我只觉得与我一起吃下去的就是你,才是最对的。”
潇迹听到这话,拍了拍霍东的手背,微笑的说道:“何时嘴巴这样会说。”
“跟你潇大财主学的,哈哈哈!”霍东大笑的说道。
“老段留下的兰芷酿要不要拿出来品一品?”潇迹忽然想道。
霍东用力的拍了一下潇迹的腿说道:“所见略同啊!我刚要说。”
潇迹揉了揉被拍疼的腿说道:“好,我这就去取来!”
屋外早已起了大风飞起雪花,潇迹紧了紧衣领,跑到院子内的树下。
将埋在地下的酒坛取了出来,他起身时抬头看了看在灯笼下纷纷飘落的雪。
再看看怀中的酒坛,心想道:此时此刻,所有他曾期盼的一切都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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