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过去了5天,而我也终于完成了工作的交接,这是我待在徐州的最后一个夜晚,我想回家和板爹、老妈告个别,可始终没有找到回家的勇气和理由,此刻他们正在气头上,回去除了给他们添堵之外,于事无补,所以我依旧一个人缩在小旅馆里,喝着啤酒,品尝着空虚和孤独。
喝着、喝着人也就恍惚了起来,恍惚中又看到了墙角处立着的那把吉他,可是这把吉他明明是简薇送给我的,但第一个出现在我脑海中的却是:不久前我曾用这把吉他为张日煊唱了那首《爱的箴言》,她失声痛哭,我拥她入怀的画面。
想起张日煊,想起我们因为那间屋子数次发生的争斗,我终于笑了笑,不知道这次回苏州,我们之间还会有什么样的交集,记得她对我说过:如果我回去,她愿意将那间老屋子让给我住,但愿她还记得自己的承诺,然后兑现。
我放空自己平躺在床上,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后,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以为是一个来电,却仅仅是一条短信,而发来短信的不是别人,正是陈思甜,她说:她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间咖啡店等我,又强调了我可以不去。
对于陈思甜我是心怀歉疚的,所以我没有多想,穿上外套,便向那间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咖啡店赶去。
……
到达咖啡店时,一切宛如两人初次见面时一般,我举目寻找,而陈思甜依旧坐在当初的那个位置,只是我却再也笑不出来,只是带着歉疚后的沉重向她走去。
我在陈思甜的对面坐了下来,看着她,却发现她的面容是那么的憔悴。
我在无言以对中沉默,陈思甜终于开口对我说道:“听周总监说,你今天已经完成全部的工作交接了。”
“嗯。”
陈思甜脸上出现痛色,沉默了许久才向我问道:“你明天就该离开徐州了吧?”
我点了点头,道:“明天下午2点的火车。”
陈思甜不再看我,失神的看着窗外被寒风卷起的枯叶……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思甜才低声说道:“听说每一次告别,就会有一颗星星坠灭,可……即便是坠灭,也会化作流星绚烂刹那吧?”
我知道陈思甜把自己比作那颗坠灭的星星,可是却不知道在这离别的时刻她要怎样的绚烂。
陈思甜终于看着我,面色复杂的向我问道:“嘉茗,你真真切切的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值得你抛弃我们奔着婚姻去的感情,你要让我明明白白,让我踏踏实实的过以后的生活。”
我很难定义自己和乐瑶的关系,最后只是说道:“朋友,患难朋友。”
“仅仅如此吗?在你们两人之间真的没有发生过点什么?”陈思甜质问道。
在陈思甜的质问下,我终于坦诚,道:“有过,曾经我人生中最颓废的日子里,我和她上过床,但我们并没有男女间的爱情。”
“我不能理解,但我们之间已经结束,我也不想再去追究什么,我只是要一个答案,现在你给我了!”陈思甜失神的说道。
“对不起,甜甜……”
“感情没有所谓对不起,在一起或者分手都是自己选择的,你唯一对不起的是我们双方的父母,我们辜负了他们的期待。”
陈思甜说得很对,可我终究也不能去弥补什么,于是继续沉默着……
在我的沉默中,陈思甜出乎意料的向我问道:“嘉茗,还记得第一次见面你和我借钱吗?”
“嗯。”
“你现在要走了,即将分开的两个人是不是应该做到两不相欠?”
“应该。”
“那好,现在我也和你借一千块钱。”
我想也没想的说道:“没有问题。”说着从钱包里抽出1000元递给了陈思甜。
陈思甜从我手中接过钱,笑了笑对我说道:“但是这个钱我不会还给你。”
我思索着陈思甜为什么会有这个举动,不是说两不相欠吗?为什么不打算再还给我?
可是女人的心有时候深似海,苦思中我也未能想透她这么做的目的。
而陈思甜并没有打算和我解释,只是将钱放进了自己的钱包里,随即起身准备离开。
“甜甜,你刚刚说,即便坠落的流星也会绚烂片刻,你要怎样的绚烂?我愿意给你。”我终于向陈思甜已经离开的背影问道。
“嘉茗,我不要你再补偿些什么……你要知道,也不是每颗流星坠落时的绚烂,都会有人看见的……只要我自己晓得,曾经绚烂过便足够了……你保重!”陈思甜哽咽着说完,然后再没有停留,只身离开咖啡店,我隔着落地窗户,看到她走在街上的人流中,片刻便被霓虹淹没,我再也见不到她,而一段曾经殷切奔着婚姻去的感情,也就这么结束在霓虹的光影中……
重重叹息,我有点不舍,却更痛苦!
……
次日,我搭上了下午2点去往苏州的火车,没有人为我送行,我也没有和谁告别,这种表面看上去简单的离去,让我在徐州的日子,好似仅仅一场单纯的旅行,而我只是片刻驻足,却不经意间在一条河流里扔下了一颗石子,于是便有了“哗”一声之后的美丽错误,我想我会将这个美丽的错误记住很久、很久!
终于我在夜晚的八点半到达苏州,当我的脚离开火车,踏上这片我熟悉了很久的土地后,我的心情百感交集,或许我的宿命真的已经扎根在这座伤城里,梦一场过后,我终究还是回来了,而未来是什么模样,我却无从得知,但愿,在这座让我千疮百孔的城市里,我也可以找寻到快活的踪迹。
搭上一辆出租车,我直奔酒吧。
打开了餐厅的门,蒙恩依旧以不变的姿态,手中捏着烟,身边放了一杯啤酒,安静的唱着她自己喜欢的歌。
我放下行李,习惯性的冲她竖了竖大拇指,而蒙恩第一次没有将一首歌唱完便将麦克交给了身后的乐队向我走来。
“hi,嘉茗,好久不见!”
“是啊,两个多月了吧。”
蒙恩张开双臂,我拥抱住了她,她在我耳边说道:“快三个月了……对了,你来晚了一些,张日煊在这里吃完饭刚刚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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