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上的琉璃城

    
    楚何迟迟没有伸出手去接张日煊递给她的支票，许久才向张日煊问道：“这可是一百万，为什么这么随便就给了我，我们并不太熟吧！”
    张日煊摇头否定了楚何的说法，她依旧带着一惯的淡漠说道：“这并不是随便就给你的……我们虽然不熟，但是。”
    我看着张日煊，觉得她的理由有些牵强，终究没有开口，只是静看事态的发展。
    蒙恩这个时候将张日煊的话接了过来，说道：“楚何你就拿着吧，这个人情算我欠煊煊的，以后酒吧盈利了，咱们再还给煊煊就是了。”
    “这个人情太大……”
    楚何的话没有说完，卢玉打断道：“乐大腕，人情不分大小，人家支票都送到了，话更说到位了，为了酒吧的经营你就收着吧。”
    “可是也要不了100万这么多，刚刚嘉茗已经给了我一张50万的银行卡了。”楚何沉默后说道，但她已经动摇了。
    张日煊诧异的看着我，我点了点头肯定了楚何的话，说道：“问一个朋友借的。”
    张日煊点了点头，将支票收回去，又重新填了一张支票，递给楚何说道：“这张是50万的，你收着吧。”
    楚何犹豫了一下，最后从张日煊手中接过了支票，当即又让服务员去吧台拿了一张a4的纸写了一张欠条，又签上自己的名字递给了张日煊说道：“这是欠条，这50万我会尽快还给你的。”
    张日煊点了点头，以一惯的平静从楚何手中借过了欠条，却没有看上一眼便放进了自己的手提包里。
    这个时候蒙恩也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楚何，说道：“这是我先前说的20万，拿去还利息够了吧？”
    楚何点了点头，道：“才借了没多久，够了！……我也给你写张欠条吧。”
    蒙恩按住了楚何的手，笑了笑说道：“不必了……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个东西，对了，明天还高利贷的时候，你让嘉茗或者卢玉陪你去吧。”
    卢玉将话接了过来，说道：“我和楚何去吧，我白天都有时间的。”
    蒙恩带着笑容拍了拍手，重重出了一口气，如释重负，道：“咱们的第一个危机就这么顺利的解除了，谢谢伟大的嘉茗……谢谢伟大的……煊煊！……来大家一起喝一个。”
    众人纷纷举杯，在杯子的碰撞声中终于一扫刚刚的阴霾。
    ……
    张日煊的酒量真的很有限，只是喝了两杯啤酒，她的脸上便现出了红晕有些恍惚，而出了酒吧才知道她是真的冲着喝酒来的，所以连车都没开。
    我对她说道：“我送你回去吧。”
    张日煊没有针对我的提议表态，却说道：“我心口有点闷，想走一会儿。”
    “那我陪你走吧。”
    张日煊应了一声，在我之前走向了被落叶覆盖的街头，我赶忙跟上了她。
    因为寒冷，我的手擦在裤兜里，而张日煊却插在上衣的口袋里，姿态迥异的两人却又迈着一致的步伐向街的尽头走着。
    在沉默中走了一段路后，我对张日煊说道：“楚何的事情谢谢你了。”
    “我是为了蒙恩。”
    我笑了笑说道：“我也没说你是为了我啊，干嘛这么急着强调。”
    “有吗？”张日煊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脚步却没有停，甚至快了些。
    我加快了脚步才跟上了她，她却又忽然停了下来问道：“你那50万从哪儿来的？”
    “朋友，刚刚在酒吧不是说过了吗。”
    张日煊很少有的追问，道：“是什么样的朋友，可靠吗？”
    “你是不是怕我也去借高利贷啊？”我笑问，道。
    “不排除这样的可能性……嘉茗，我不希望你做傻事，有困难你可以对我讲。”
    “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亏欠着我呢？……真的没这个必要，都过去很久的事情了。”
    张日煊没有言语，这种不言语却像是一种默认。
    我不想再将话题停留在谁亏欠了谁的问题上，便转移话题说道：“看不出来你的吉他玩的很牛啊！……深藏不露，以后我觉得咱们也可以组个乐队玩玩！”
    “谁要和你组乐队。”
    “怎么，看不起我啊，我的吉他玩得可不比你差！”我带着“怒意”说道。
    张日煊却笑了笑说道：“我还是比较欣赏卢玉，如果卢玉向我提议，我想我会答应的。”
    我一副恍然的表情说道：“你肯定是看上卢玉了，对吧？……我可很严肃的告诉你，卢玉是浪子，他和蒙恩是绝配，和你可不行！”
    “说得你好像不是浪子似的……你们是……”张日煊说了一半忽然停了下来，好似打算让我接下一句。
    “臭味相投吗？”
    张日煊脸上带着笑意说道：“你还蛮有自知自明的！”
    “是吧，不过这也从侧面反应出我关心你，情愿给自己背上一个浪子的臭名，也要劝阻你上卢玉的那艘贼船！”我一副大义凛然的姿态说道。
    “是啊，作为朋友你可真是两肋插刀！”张日煊似笑非笑的感叹道。
    我却不理会张日煊言语里的讽刺，顺着她的话说道：“两肋插刀算什么，刀山火海我也敢闯！”
    但张日煊好似没有兴趣再和我贫嘴下去，却因为寒冷下意识的掖了掖衣领，而我也终于注意到她今天穿的毛衣正是我们初次见面后不久，板爹带来的两件毛衣中的其中一件，当时我送给了她。
    我无聊心里作祟当即拉开自己的外套，对张日煊说道：“看，我也穿了这件毛衣，情侣款的！”
    张日煊不咸不淡的回了句：“我可不这么觉得，你要觉得是情侣款的以后我不穿了。”
    “别啊，我这是美其名曰……不针对我们之间的关系。”
    “不行，反正以后你不可以和我一起穿。”张日煊很执着的说道。
    我不爽，道：“毛病吧，照你这说法，是不是以后每次穿这件毛衣我都得打电话请示你一下啊，防止和你撞衫？”
    “你要嫌麻烦，就脱下来给我保管，以后就不用穿了。”
    “我凭什么配合你......你怎么不说，你脱下来我给你保管啊，再说了我又不介意我们撞衫。”我很较真的说道。
    张日煊摇头说道：“看你现在这样子，真想给你系上一个红领巾……幼稚！”
    没等我回话，张日煊伸手拦下了一辆路过的出租车，打开车门，上车之前又对我说道：“嘉茗，好好想想，怎么去经营好楚何的酒吧……这才是你回苏州真正的目的。”
    我一刹那没有理解她话里的意思，有些傻愣的站在原地，而出租出已经伴随着冬夜的冷风消失在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