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趟远门非但没有找到摸不着看不到的玉衡星,反而又被陈老狗拉来倒斗作为交易的条件,我第一反应当然是拒绝,毕竟这是违法的勾当,虽然之前下过两次墓,但都和盗字沾不上边。
陈老狗似乎是看穿了我的想法,又重新拆了盒大前门抽出一支递过来说道:“放心,不是摸金盗银,只是抓个井里的动物尸体。“
听到这我来了兴趣,从来只听说下墓盗宝的,哪里有盗尸体的,而且还是在井里头,难不成是要我们去摸死蛤蟆。
”狗爷,您要说是去挖金子我强子肯定帮您这个忙,事成之后您也会分些好处费给我们不是,但您说是去捞尸还是叫上几个庄稼汉实在,这碗饭不是我们吃的。“强子本来很少抽烟,但到了这却抽得不少,这下又接过一根点着吸了起来。
陈老狗连连摇头说他想得简单了,要是寻常的东西去西口的菜市街买来不就成了,何必花这么个功夫,他要抓的是一种猫脸狐身的稀罕物,恰巧他这几天就想张罗两人下去看看,没想到我们自己送上门了。
我进过的墓都危机四伏险些交代在了里头,这次万一又是个凶井,那咱们几个进去不是厕所里点灯找屎(死)吗?
“狗爷,我觉得您还是算了,这种事被发现起码得判您个无期。”我朝陈老狗建议到,哪有什么的东西比命还值钱的。
“这可是花了不少功夫才打探到的,让你们碰上算是撞到大运了”陈老狗续上支烟:“你们不是要找玉衡星,我撂个底,要找到玉衡星就必须要抓到那猫脸狐尸不可”。
还未等我俩答话,陈老狗接着解释说所谓的猫脸狐尸,其实是狐狸的诈尸现象,据说狐狸吸长年累月吸收月亮的精气就能成精,而每当月圆,位置极佳的井口便会照到满月,就会有灵性的动物在井底吸收月光。
由于山里的老井大多干涸,导致蜈蚣长蛇之类的毒物喜欢躲藏在里面,进来吸收月光的动物很可能在这过程中就被毒死,那些死了的带点灵性的动物恰好被野猫跳过身子就会诈尸,猫脸狐尸就是成了精的狐狸一口怨气化出来的,碰上成了精的狐狸本身就难,加上又要死掉还尸变的更是沧海一粟,极其难得。
”这东西虽然邪性,但跟半仙一样能掐会算,您不是要找玉衡星化解诅咒嘛,正好让它算算在哪处。“陈老狗补充到。
要说能掐会算的人物,老李头可以算一个,但要指望一个尸变了的狐狸卜卦那不是天方夜谭的笑话,但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又不像是在胡诌,我继续试探地问他要找这么个东西来干嘛,还要搭上丧命的风险。
他张口就来,说是要从猫脸狐尸的口中寻一位旧相识,这个人已经二十多年没见过了,想看看还是不是活着。
找人不去派出所,反而用这不靠谱的法子,不过他回答得过于利索就像是事先准备好的答案,我自然不会全信,只是说到找到猫脸狐尸就能打探到玉衡星的下落我有点心动了,如果说陈老狗也不知道这个东西那我也死了心回村算了,可这下又多了条不是线索的线索,内心告诉我还是得去试一试。
“狗爷这井里除了您说的玩意,还有没有其它值钱的物件?”强子问到。
陈老狗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说他也没有下去过,但是如果真有值钱的东西会分我们一份,如果没有,就送我俩一人一枚足称的马蹄金。
“狗爷,说话可要算话。”强子一听这不是赔本的买卖,里外里都有的赚头,正襟站了起来严肃道。
“行,那可就说好了您呐,明晚咱就摸下去。”陈老狗接着话茬直接敲下了买卖。
我也没有理由再反驳,下就下吧,命交给老天爷,它要收走我也留不住。
强子问他为什么要晚上去,白天不更安全些,他说潘家岭虽然来往的人不多可也不是荒郊野外山沟沟里,这本身就是见不得光,真叫纪律组的抓个现行还不得吃上几年的牢饭。
“行,咱早点睡,明天还得卯足劲!”陈老狗这时候跟没事人似的打了个哈欠,让我们把沙发、桌子移开,在地上支了张凉席,再在上头铺了层棉絮,给我们搭了个简易的地铺。
虽是水泥地上打地铺,不过也还好,南京的夜晚不像我们山里头那么凉,凑合凑合还是能睡的,只是不知是强子此起彼伏的打鼾声太吵还是刚进城没适应,我这一整宿像打了鸡血没怎么合眼。
这天都已经透光进来我才刚犯些困意,但是陈老狗不知何时出的门此时从外头进来又将我的困意驱散。
“兄弟,兄弟……“他在我跟前蹲下身子小声喊道。
“没睡,有话就说。”我闭着眼答到。
“这是文化馆的馆长佟立冬同志,专门来看看你那面六方纹王镜。”陈老狗说着,我坐起身子看了看,他的身边站着位带着眼镜谢了顶的老同志,穿着身黑色中山装,一副当官的文人模样。
我和他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便把青铜盘子从被子里摸出来准备递给他。
他没有急着接过去而是从口袋掏出只橡胶手套带上才取过,我心想这吃公家饭的就是不一样,一举一动都这么讲究。
他拿着个食指长的手电对着盘子细细照起来,不时用手搡搡搭在鼻梁上的眼镜,看了好一会儿才问到:“小伙子,这东西你哪里弄来的?”
我心想怎么这里人都是这种开口腔?你管他哪里拿来的把这个东西的底细说清楚不就行了。
“佟馆长,我们村里捡到的。”我卖了关子,真话说一半,这公家人万一知道我是在棺材里盗出来的向上面告发咋办。
“小伙子别玩心眼了,这么多人捡不到就给你捡到了,你要不说实话我可掉头就走。”他回到。
我看了眼陈老狗,他点点头,意思就是他已经交了底,但还是和我解释道:“老佟是我二十多年的老朋友信得过,知底不兜底,且放宽心。”
我就又把怎么在矿洞得到这东西的事又和佟馆长交代了遍。
“我有个故事,你想不想听?”佟馆长听罢对我说到。
“怎么个情况?咋还还我一个故事?”我有些弄不明白。
他看了眼地上依旧熟睡的强子,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要是信的过他就去他的办公室,把他知道的事情告诉我。
这话说了一半把我好奇心给引了出来,去就去吧,反正也不是下油锅上刀山,这机关部门还是可以走一走的。
这文化馆的路程不远,就在朝天宫西大街,出门走个十分钟便能到。
“佟馆,这么早来了。”两扇大铁门被一个身穿制服的年轻人打开,点头哈腰的朝他亲切问候。
这铁门之内便是一排平房,佟馆长带着我和陈老狗上了最右边的那间,上头横粘了块“馆长室”的牌子,有些派头。
门被打开,里头就是一张长桌,墙上挂着很多襄了玻璃框的照片,我大概扫了一眼,都是他一行人在考古现场所拍摄的照片。
“佟馆长,原来你去过这么多地方。”我看着一幅幅的照片,不免有些羡慕和钦佩,这祖国的大好河山看来他已经走了一大半。
“都是组织上派的任务,最北去过内蒙、最西到过新疆,是见了不少稀奇有趣的人和事。”他笑呵呵的回我,便倒了两杯茶水放到玻璃茶几上。
“关于这个青铜器的故事想不想听?”他坐下来故布疑阵。
这不废话,不想听我跑这一趟干嘛。
“当然,佟馆长您说。”我点点头。
“这话说起来就早了,还事十多年前在内蒙考察一个元代妃子墓发生的事。”他慢慢回忆到……
1958年,佟立冬受国家科考队的邀请一同前往内蒙的阿鲁科尔沁旗以北,也就是大兴安岭山脉南端的布索尔村附近进行考察任务,据当地人反应,在村郊两公里处有一个不明墓葬群。
当他们一行人抵达后便发掘出了一座大型元代嫔妃合葬墓,而在这座墓里头更是发现了很多奇怪的图腾,在图腾旁还穿插着大量的象形文字,在经过一系列大量的翻译工作后他们解读到一个惊人的信息:这里曾出现过一个未被发现的文明古国,象形文字中称呼它为“毗罗国”。
这墓中满壁的画像让科考队员足足研究了两个月,最后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这毗罗国很可能出现在目前所知晓的最早文明以前,这个文明的首领则称为毗罗神。
在佟立冬走访当地部落中听到了一个流传久远的歌谣:巨大的火球砸入地面,远古的神奄奄一息,当巫山的八斋借来不死药,就是神重回天宫之时。
由于这件事的披露很可能颠覆世界对历史发展进程的认知,所以成为了国家的一级红色机密,而那个合葬墓也被掩盖了起来从未被人提及过。
“这么重要的机密咋还和我说了,我这人半斤酒下肚嘴里就没谱了,况且这和我有关系吗?”
佟馆长把故事讲完后我更是莫名奇妙,管它什么文明不文明的,跟我又不沾边。
“你的这面铜器上的纹饰就和壁画上雕刻的纹饰一摸一样,这很可能就是揭开历史真相的线索!”他极其严肃的望着我说。
“您别开玩笑,咱们村的墓葬还没几百年的岁数,咋和你的远古文明扯上关系,而且咱们村和内蒙更是隔了十万八千里。”
“小同志肯定对历史没有过多的研究,元朝可是蒙古人建立的,有什么东西辗转流落到中原来一点都不奇怪啊。”他托了托眼镜有些吃惊的看着我。
“我可是咱们村文化最高的了,念到了高中,村长有什么不认识的字都让我去瞅瞅,不过对历史确实一窍不通。”我笑呵呵道有些不好意思。
“那这会不会是四蹄子货色?我之前也没有上过手,摸不清门道。”陈老狗开腔问。
佟馆长摆摆手说凭他从内蒙回来这十年都在研究毗罗国的情况来看,再结合从那些壁画和当地人的传说,应该是没有人来造这个假。
他又说到巫山八斋在《山海经.大荒南经》中有过记述:“有巫山者,帝药,八斋。”,大意是有一座山叫巫山,天帝的神仙药就藏在八个斋舍中,所谓的神仙药,很可能就是布索尔歌谣中所说的不死药,他们口中所称的毗罗神就是靠这种药死而复生返回了更高维度的地方。
“佟馆长你等会儿,说了这么半天我是越听越糊涂,我只想知道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说这么多我也不实用啊。”我刚把话说完,门被外力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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