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药师也挺受用,李隽三言两语之间吃完了鸡腿,又痛快的喝了一口酒,把沾了鸡油的手在也不干净的袈裟上擦了擦,睨了一眼门口站着的十二:“你小子又是看人家长得漂亮,所以打包票办事儿?又让老子给你擦屁股?”
“哎哟,瞧您这话说的,常阳县谁敢打您的主意啊,就是这姑娘挺可怜的,一个人大老远跑过来,就想跟我打听个地方,谁承想我不知道啊!这不还得您来么!”李隽一番话,把黄药师捧得极高极高。
黄药师听了也开心,两三步走到了十二的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问:“怎么,姑娘像打听哪儿啊?”
十二毫无畏惧,眼神笔直的迎上黄药师的目光说道:“想跟前辈打听一下,常阳县可有一个聚贤庄?”
听见聚贤庄的时候,黄药师的面色微变,十二看见了。
他在十二面前来回踱步,良久才开口道:“这聚贤庄可是京城的产业,你一个小姑娘家怎么打听到这儿来了?”
十二不想告诉这些人自己的目的,于是随口扯了一个谎话:“我听闻这儿的聚贤庄什么生意都接,我想找到老板炼一颗仙丹。”
“仙丹?”黄药师明显是不太相信十二的话,“你想炼丹,京城里大把的好手和药铺,你为何非要找聚贤庄呢?”
十二微微一笑:“前辈的鸡为何非要吃左腿呢?”
黄药师一听鸡腿就失去理智:“那当然是因为鸡是单立着左脚睡觉的,那左腿日积月累的站着,是活肉,自然比右腿更加鲜美——”
说着,他看见了十二眼底的狡黠,立马意识到自己被套路了,又眯着眼睛笑起来,伸出食指点着眼前的小姑娘说道:“丫头,你不老实啊!”
十二显得十分睿智:“前辈您吃鸡腿都有个偏好,为何还要反问晚辈执意找聚贤庄炼药呢?”
说到这里,她拿出了一张银票,双手呈上前:“前辈,晚辈知道这次贸然钱来打扰了前辈清修,但是找到聚贤庄对于我而言真的很重要,这是一点儿心意,还烦请前辈告知。”
当她从袋子里拿钱的时候,李隽就不停的对她使着眼色,可惜十二没看懂。
黄药师看了一眼十二手上的银票,一语不发的转过头,就想往院子里走,虽然他没说什么,脸上也没变什么表情,但是十二能够察觉到他生气了。
李隽一脸坏事儿了的表情,忙上前哄道:“黄药师,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她是第一次来,也不知道您的规矩,都怪我没跟她说清楚,您看——”
“李隽,我看在你师父的份儿上才给你三分薄面,你可别给脸不要脸!”黄药师说完就拂袖而去。
李隽气的在原地跺脚。
十二也是头一次碰上这种给钱反倒被气走的人,难不成这黄药师还如此的心高气傲,觉得金钱玷污了他?
她走到李隽眼前说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李隽挠着后脑勺,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她一眼:“这回完了,要是黄药师告到我师父那儿去,她老人家知道了我在外面利用黄药师招摇撞骗,肯定扒了我一层皮!”
“你师父?他和黄药师是什么关系啊?黄药师这么是金钱为粪土的吗?”提到李隽的师父,十二下意识的以为是个男人。
这时,听见后半句的乞丐们纷纷抬头看向了十二。
李隽拉着她一边往破庙外走一边解释:“唉,没办法了,我先带你回去再说吧。”
二人离开了破庙,往李隽住的地方去了,一路上,他跟十二科普了一下常阳县的两大修仙巨头,他师父和黄药师。
他师父是走的炼器路线,使用各种丹药和灵器辅助修炼,黄药师则是炼体,排除一切外物的干扰,吸收天地之灵气,强大自身。
所以黄药师收徒也好、替人办事也罢,第一个要求就是不能有钱,最好越穷越好,穷到衣不蔽体、食不果腹那就达到入门条件了。
可是十二以上去就给人家来了一千两银票,也难怪黄药师会生气了。
“那你师父也很厉害吧?”十二有些好奇。
李隽志得意满:“那是,我师父能和黄药师齐名也不是徒有虚名的,追着她修炼法器的人都排到京城了。”
“你的名字也是你师父取得吧?”十二一眼就看出来了。
李隽一脸被看穿的惊恐:“这么明显的吗?”
“你师父这么厉害,你还帮人跑腿,你是瞒着你师父干的吧?”十二一语道破自己看穿的事情。
李隽有些难受的无助了自己的头,心里感叹,现在这小姑娘真是太聪明了。
十二觉得李隽的智商有些令人堪忧,就这德行真的能帮自己找到聚贤庄吗。
二人走了没多久,便到了李隽和他师父的住处,一个有些寒酸的小破院子。
李隽推开了院儿门,朝里面大声嚷嚷:“师父!我回来了!”
他一边嚷着,一边来到了储水的大缸前,用水瓢打出了一勺水喝的畅快,随后又看向十二,递出水瓢问:“你喝不?”
十二嘴角微不可查的抽了抽:“不,不用了,你喝着吧。”
李隽不明白,这么清甜好喝的水为什么她不喝,耸了耸肩,自己喝了个痛快。
此时,屋内闻声走出来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十二见了也惊为天人。
这女子面上不施粉黛,却眉不画而黑,唇不点自红,一张巴掌脸上,五官的位置和比例恰到好处。
而白色的长裙更加衬托的她出淤泥而不染,有一股浑然天成的冷冽气质,让人不敢正视。
她先是看着李隽,教训他:“隽儿,师父说过多少遍了,少喝凉水,你就是不听。”
李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起头嘿嘿一笑,又是那一幅嬉皮笑脸的样子对他师父说:“嘿嘿嘿,师父,这凉水最解渴了,要是等着茶泡好,再晾到可以喝的程度,徒儿我早就渴死了。”
白衣女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时才注意到院儿里站着的十二。
她看着十二,问李隽:“隽儿,这位姑娘是——”
李隽终于放下了水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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