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坊之内乱做一团,入眼皆是厮杀,打斗,不时还有阵阵惨叫声入耳,好不吓人。
但见上官仞挥舞着手中的黑刀,一劈一挑,便解决了一名盗匪。
虽如此,可仍有大批盗匪正手持凶器,朝他缓步靠去,其中便有郭天同郭地二人。
方才上官二爷还在心喜当中,嘴巴子总总念叨着:“如今我上官氏又添一才子!真是太好了!”可下一瞬,却见姜禛撒开丫子,朝身后跑去。
上官二爷同其女上官媕霏,面面相觑之下,皆摸不着头脑,这好端端的,怎忽然跑了?!
莫非……
但闻上官仞拔出黑刀,同他二人说道:“咱们中计了!”
的确是中计了,不单白白丢了一百两银子,现下更被一众盗匪围攻着,情况不妙。
东坊之内,众人皆四下逃离,文王虽不惧,可他怀中的姝瑗,却是好一程的心惊胆颤。
没的法子,为了她,只得在官兵的护送下自宫内离开了。
宫里头的妃子皆知此地有骚乱,全躲在屋头内,将房门锁死,待骚乱平息。
虽有少数腿脚不便的老者尚未离开,可好在这群盗匪并不滥杀无辜,单单盯着上官仞不放,誓要将其斩杀在此。
上官二爷此番前来并未带多少护卫,本想着有文王再,应是无人敢在此行凶的。
可他却想错了,上官若就是敢。
“上官氏之人听令!坚持下去!定要待到白侄儿带援兵赶来!”上官二爷对身前的一众上官氏护卫吩咐道。
方才白无颜走运,寻了个空挡,逃了出去,眼下正火急火燎的赶回上官氏,欲带齐援兵再杀回来,救上官二爷等人。
就不知,能不能撑到他回来了。
眼前的一众盗匪,虽已被上官仞斩杀完大半,可惜无用,依旧有大批的盗匪,源源不断的自宫殿角落出涌出。
他们早在弄墨宴开始前一日,便埋伏在此了。
狄氏之人虽心惊不已,可渐渐的,待回过神来,这才发现眼前的一众盗匪,竟专挑上官氏之人杀。
虽不解是何愿意,可如此对她们来说定是好事。
“嘿嘿,狄慈姑娘莫怕,有大人同云兄在,你们此番指定无事。”闻山走去狄慈身旁,安抚道。
他是个有人撑腰便天不怕地不怕的,方才厮杀刚刚开始时,他还同个没事人似的,站在不远处观望。
狄慈正抱着狄妲,远远的躲在云晴身后,不时再有二三声惨叫入耳,早是令她心惊不已了。
可她怀中的狄妲却全然不惧,还在挥舞着自己的小拳头,加油助威道:“穿黑衣的大哥哥们加油!好好教训教训上官氏的这群坏家伙儿们!”
这便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吧。
“拿命来!”郭天手持巨斧,朝上官仞冲去,攻势之间,招招致命。
上官仞举刀抵挡,入耳皆是精铁交击声。
启初上官仞并不惧他,二人厮杀到一块儿,有来有回,可渐渐的,又自郭天身后窜出一人,同样壮硕无比。
正是郭地。
在他二人联手之下,上官仞寡不敌众,逐渐落于下风。
待一阵刀茫过后,其身上已有大大小小数十道伤口,尤为可怖。
“你们……到底……到底是谁?!”上官仞眼神凶狠,同他二人质问道。
“呵呵,我叫郭天,他叫郭地。”郭天实诚,人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一旁的郭地亦是如此,边将刀举起,边说道:“我二人乃是亲兄弟,他是哥哥,我是弟弟。”
“好!亲兄弟……那我……那我便将你二人一并斩杀在此!”他定是杀红眼了,状若疯魔,自嘶吼声朝他二人冲去。
可惜,不敌。
先是被郭天一斧子震退数步,而后有挨了郭地一拳,眼下正躺在地上,意识模糊。
见状,上官二爷不管不顾,朝上官仞身旁冲去,嘴中还在叫唤着:“仞侄儿!仞侄儿!”
“二伯……二伯伯……咳咳……”上官仞此刻情况甚忧,一连几声咳喘道出,嘴中早是溢满鲜血了。
“五弟弟!你无事儿吧?!”上官媕霏也赶了过来,见其手臂之上有一道巴掌大小的伤口,深可见骨,怎怎瞧着都似要断臂一般。
上官二爷瞧着心疼,赶忙将其护在怀中,再冲郭天同郭地二人质问道:“告诉我!是谁派你们来的!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再朝四下望去,只见东坊之内遍地死尸,虽大半死者皆为盗匪,可惜无用,对方本就人多,死了一批又来一批,似源源不断,杀之不尽一般。
他上官氏的护卫,眼瞅着便只剩十来人之数了,把不准今儿个他们便要全全死在这儿了。
就在此时,一道尤为熟悉的声音自远处传来。
“是我派他们来的!”
“这声音……是上官若?!”上官二爷同上官媕霏皆一脸惊骇之色。
他们定是做梦也想不到的,当日那个夹着尾巴,落荒而逃的胆小鬼,再见之时竟就成盗匪头头了。
再冲其身旁望去,犹犹豫豫似还站有一人,待仔仔细细看清楚后,这才发现,竟就是那蒙面人!
原来他二人是一伙儿的!
姜禛在上官若身后藏着,单单露个小脑袋出来,瞧瞧上官二爷,再瞧瞧上官媕霏,心道:“哼!当初我落难在上官氏,就是你二人总总使唤我!还打我手心!如今沦落到如此境地,也算是罪有应得!”
“你这逆子!竟敢杀自己的族人!你……你当真是……该死!”上官二爷气的不轻,一番指着之后,竟是他自己先犯晕乎了。
好在被上官媕霏搀扶住了。
“上官若!你好歹也是上官氏之人!为何要如此为之?!难道……难道你就不怕祖宗显灵!降下天谴于你吗?!”上官媕霏斥道。
闻言,上官若大笑出声:“哈哈哈!有趣儿!你们如今晓得我是上官氏之人了?!”话锋一转,冷声道:“既如此!你们竟还将我娘关起来!你们……你们这算什么族人?!”
越说越有怒意翻涌于心,此时此刻,他只想杀了上官仞,再救出他娘!
“仞侄儿!我晓得你的感受!此番你要放过我们!我们便将你娘放了!如何?!”上官二爷终是怂了,妥协道。
不单是他,其身旁的上官媕霏似也感受到了,眼前之人变了。
他,上官若,变了,再不是个胆小鬼了。
“哼!我会救出我娘的!但今日!他!我必杀之!”上官若指着上官仞,冷声道。
说到底还是放不下芙儿,自她死后,上官若便日日夜夜皆在琢磨着,该如何为其报仇,而今,大仇终可得报了。
但见上官若自身旁的一名盗匪手中,接过长刀,眼神凶狠,边朝上官仞走去,边怒道:“上官仞!你当初杀了芙儿!而今!我就要为她报仇!”
上官仞尚在上官二爷怀中靠着,气息萎靡,浑身上下早已被鲜血所染红了,就算上官若不杀他,他或也命不久矣了。
虽已临死不远了,可这会儿他仍有一股子倔犟于心,就是不服。
颤声道:“呵呵……你……杀了我……也……救不会……她……”
“仞侄儿!住手!我不许你杀害自己的族人!”上官二爷依旧紧抱着怀中的上官仞,上官冲已死,若其子再遇个什么不测,那他待清明扫墓时,怕是没法同其交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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