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妤辰一头雾水,出声询问。金天雷直摇头,一脸无奈的叫道:“他告诉我说他有一座矿山,得知我们有矿业公司,决定以一九分成的方式和金家合作,我出力他出山,我一他九,姐,你看你这儿子,坑到娘舅身上来了。”
“小舅,我哪里是坑你?我那矿里蕴含丰富的稀有元素,价值堪比黄金,只要挖出来,那就是钱啊!真的,已经有好有个矿业公司来找过我了,我都没有答应,你对我这么好,我必须报答你,我知道你不缺钱,但这也是我一番心意嘛。”乔北咧着一张大嘴,一付自己吃亏上当的模样。
金妤辰不禁莞尔,想要劝乔北两句,旁边的金老却说话了:“天雷,你这当舅的还跟我外孙论钱么?”
金天雷瞬间没了声音,他不敢违背金老的话。
乔北倒有些不好意思,过去夹着金天雷的手臂笑道:“小舅,我跟你开玩笑的。你是我舅,我怎么能让你吃亏?二八,我决定了,必须让小舅你赚钱!”
“随你吧。”金天雷无可奈何。
众人闲聊一会,乔北执意要走,金老也不好再留,让金天雷定了直飞北京的机票,又拉着乔北好一番的嘱咐,告诉乔北有什么事情,都尽管告诉他,他帮乔北撑腰到底。
乔北一行辞了金老,带着大包小包的衣服礼品直奔机场。金天雷在航站楼和乔北等人道别,乔北心里极为高兴,拉着金天雷笑道:“小舅,我真不是坑你,你去看了矿山就知道了。我估计在北京也就呆个一两天就回去了,等着你带技术人员过来。”
“呵呵~行。”金天雷没当一回事。
众人陆续进入安检门,上了飞机,大家在头等舱落坐,乔北就看见冯九斤把着一本很古旧的书看得入神,乜过一眼,也认不全上面的文字,笑问道:“谁给的?那个神厨么?”
“师父交代我多读多练。”冯九斤很认真。
乔北微微一笑:“拜师了?”
冯九斤点点头,一脸的喜悦。
“就得这样,有好东西,就得学过来。”乔北赞了一句,也不再去打扰冯九斤,也学了郝静和金妤辰,戴上眼罩,靠在椅上养神。
只是自己脑子里却有如放电影一样,在脑补着到北京之后的各种际遇。如果沈家那个老头和外公一样对自己,自己也不是不可能回家,毕竟,好吃好喝的,再给点礼物什么的,自己也不是不能接受。
随即否则,那个沈老头和外公是两个路子,他是不会和自己说那样的撑腰话,也不会一甩手就给自己那么好的宝贝。
再说了,这个沈家,似乎都是当官的,能有几个钱?能和自己的满清贵族的外公比?一看外公,就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王者风范,沈老头,他有么?
没有!
除了吼自己,几乎就没有其他招术。好像自己就得听他命令一样,呸!小爷鸟你么?如果你像外公那样待我,说不定,我还会捡着好听的听两句,如果你要唬我,小爷立马回古城了。
小爷家大业大,怕你么?
只不过,到时老妈会不会为难?毕竟她是沈家的媳妇,老是和沈家作对也不好。
没什么不好的,大不了,和小爷我一起回古城呗,小爷养不起么?
脑子里不断的翻来想去,迷迷糊糊中入睡。直到郝静拍醒自己,见着一众旅客纷纷收理随身物品,才知道飞机已经停在了首都机场。
沈家安排了两辆奥迪A8过来迎接,这让乔北更不以为然。小爷自己就有五台,差你份量么?
上车,一路无话。
奥迪下了高速,穿过一栋栋的高楼大厦,穿过天安门,七拐八弯的,终于在一个安静的胡同里停下。
乔北下车看着高大的斑剥的围墙,门口陈旧的石狮子,心里陡然滋生一种莫名的情絮。不是因为近家情怯,而是在他看来,住在这里,似乎比自己住老街乔家胡同还惨啊,看来这家里的确很穷。
迈进大门,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虽然只有一栋小楼,但却修辑一新,院子里种满了花花草草,算是有了一丝生机。
“老妈,你以前住这里啊?”
乔北一边询问金妤辰,一边走到那些花花草草中间,伸手要去摘一朵鲜花,却听得一声大吼:“畜逆,别动我花!”
乔北抬头,寻声而去,就看见了楼下沈家老头那张铁青着的脸,想着他骂自己,不禁心里愤忿,只是金妤辰在身边,不好发作,只得耸耸肩,一付不稀奇的样子回到金妤辰身边。
“你爷爷住这里。”金妤辰微笑着对乔北解释,又过去向沈老头示礼:“老爷子,人我带回来了。”
“我看见了,一进门就要毁我院里的花,这是要到我这里来大闹天宫么?”沈老头脸上尽是怒气,缓度踱过来,扫过院里的花草,见完好无损,这才背剪双手往屋里走,看也不看乔北。
乔北跟着金妤辰入屋,客厅里不大,却极为干净,窗明几净,一尘不染,除了墙上挂着几幅字画作装饰外,就是和老军医家里一样,两面墙都是书架,上面堆满了书。
屋里只有沈老头一个人,乔北也不和沈老头打招呼,拉了郝静远远的找了一个角落里的沙发坐了,想要和郝静闲扯一番,却被郝静制止。
屋里陷入一种极其尴尬的沉默,但沈老头不说话,乔北也不打算和他说话,你当小爷怕你么?
“老爷子……”还是金妤辰率先开口:“小北年轻不懂事,您别跟他一般计较。”
“小北?哼!我沈孝光给他取得名字就这么不中听么?我沈家就这么入不了他的法眼么?他有能耐,自己折腾去啊!为什么惹了麻烦,还要崇明去给他善后?”沈老头显然是余怒未消。
金妤辰心下一愣,自己叫顺了口,在老爷子面前也顺带着叫了出来,没成想,老爷子却这么生气。连忙应道:“老爷子,您别生气,蒙蒙说他叫了二十年,顺了口……您给他一些时日,他会适应的。”
“哼!”沈孝光横过吊儿郎当,翘着二郎腿坐在角落里的乔北,心里的气陡然上升,怒道:“坐没坐相,站没站相,连一点基本的礼数都不懂,这哪像是我沈家的子弟?”
“老爷子,蒙蒙这不是一直生活在基层么?”金妤辰劝过一句,又向乔北招招手,笑道:“蒙蒙,快过来叫爷爷……”
乔北听得两人的对话,心里要爆炸,只是碍于金妤辰的面子,不好发作,只得起身牵了郝静的手,走到沈孝光面前,点了点头,低声叫道:“爷爷……”
郝静想着给乔北圆场,很是恭敬地叫道:“爷爷好!”
沈孝光听得,心里的气似乎降了一些,却也不言语,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这让乔北心里更是怒火上升,跟小爷摆什么谱呢?要顶几句,又怕金妤辰不好做,脑子里转得一圈,嘴角一勾,说道:“爷爷,您刚才说我惹了麻烦?我一直明白呢。您是不是听错了?一直以来,我都踏踏实实的卖我的菜,那绝对是一等良民。”
“卖菜很了不起?”沈孝光斜过一眼。
乔北本身就不鸟他,尤其去东北金家转了一圈之后,乔北从里到外,根本就不怵他,仍然吊儿郎当地笑道:“爷爷,您别这么说啊!话说革命有分工,职业无贵贱!这就好比行军打仗,这坐在军中出谋划策是报国,但在后面种田筹军粮的也是报国。再说了,都是为人民服务嘛!”
必须将沈老头,引入自己的套路里来。
沈孝光听得,脸色缓和了些许,却犹自斥道:“这带头罢市,扰乱一个城市的经济,还波及周边县市,这也是为人民服务?”
“爷爷,这不能怪我!事发的时候,我根本不在古城,正被裴家的人绑了吊在半空中呢,这得怪您,您要早点来认我,我就不会被裴家绑了去。再说,如果没有您,抑或是没有与裴家有关系的沈家,那我怎么办?不得被他裴家吊死啊?哦,这难道说沈家子弟的命是命,老百姓的命就不是命啊?”乔北越说越生气,是真生气,那一吊之恨,心里尚自无法释怀。
沈孝光眼皮一抬,瞪道:“这还怪到我头上来了?”
乔北全然当没看见,心里气愤,脸上却洋溢着贱笑:“嘿嘿,我这就打个比方嘛。其实,也怪我不好,没有早点和您汇报。其实,我是在执行任务。不论是古城的骚乱也好,还是S市的风波也罢,都是因为执行秘密任务才弄出来的事儿,不过您放心,任务已经圆满完成,我算是功成身退了,要不是裴家来那么一下,压根就不会有什么罢工罢市的事情出现。”
乔北认为自己说的是对的,都怪裴家嘛。
“哼~私养通缉犯,纵容保镖杀人,在古城一次又一次掀起群体械斗,这也是为了执行任务?”沈孝光冷眼盯着乔北。
乔北心里不由一惊,这糟老头,行啊!连这种事情都门清,看来是下了功夫去调查小爷啊!
灵台一转,乔北又争辩道:“没办法,对手太凶毒,不自保无以克敌。为了地下钱庄那上千亿的国有资产,不得已而为之。雷锋说过,对待同志,要像春天一般的温暖,对待敌人,要向冬天一般的严寒……您可要知道,这在国内,也算得上是区指可数的大案了!”
“狡辩多多!”沈孝光显然知道了所有的一切,心里的怒气稍为平息了一些。毕竟,乔北做出来的这件案子,不仅H省公安厅跟了三年多,连国安都盯了很长时间,却让乔北胡冲乱撞给逼出来了。
中南海的一帮老伙计,多有夸赞,这让沈孝光很有面子。
只不过,脸上仍然一付上了冻的模样,一片铁青。
乔北听到沈孝光训自己的语气平和了一些,知道自己的话起到了作用,又道:“爷爷您看,您只看到了我的缺点,而没有看到我闪闪发光的优点。这事要换了别人去办,能办成吗?说不定就搞砸了。也就是我,不但办成了,还根本不居功,连一分钱奖金都没要,十佳青年都不去评,这多低调?老妈说沈家人低调,我这多低调?是吧,爷爷?”
“一点小小功劳,有什么好炫耀的?”沈孝光脸色又放平和了一些,尤其是听到乔北一口一个爷爷,叫得很亲热,心下也不禁对乔北重新评估。
乔北连连点头:“是是是,这绝对没什么好炫耀的,我就当功过相抵了。我已经跟他们说了,以后这种事情,不要来找我,我沈家人,怎么能做这么小事呢?要做就做大事,立不世勋功!”
“就你啊?”沈孝光哑然失笑,心下欣慰,不禁打量了乔北一番,见到一付吊儿郎当的样子,刚才的一点点好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乔北心里不由的怒怼,这糟老头,小爷不居功,那是因为小爷低调,你还真当小爷鸟你么?只是不想在这里和你纠缠下去,回头弄得老妈难堪而矣。
当然,这种话,他是不能说出来的,想了想,捂着肚子苦着笑叫道:“爷爷,您看,我光顾着和您汇报工作,这从沈阳一路饿到京城,您连个馒头都不给投喂……我头也有些晕,估计是时差没倒过来……”
-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