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里?”
林羽和李潇然二人几乎下意识地不约而同道。
“我当然是来这执行任务的。”李潇然顿了顿,先回答道:“林掌教,这里现在非常危险,我建议你马上离开。”
“离开?我也想走啊,可是入口都被你们的人封锁了。”林羽苦笑道。
“什么?”李潇然一愣,脸上旋即浮现一抹愠色,沉声道:“他们还没有放人走?”
林羽摇了摇头,如实答道:“除了有权有势有背景的,剩下的人基本都被困在市集里了。”
“简直就是胡来!”李潇然的脸色不太好看。
“我先前就劝过他们,趁魔兽还没有暴动起来前,迅速组织人手去对岸查探,没想到这群家伙还是那么固执,非要从内部查找原因。”
李潇然叹了口气,语气坚定道:“我现在就去找他们,林掌教你放心,我一定让你出去。”
说完,便风风火火地离开了酒楼。
林羽目送李潇然离去,心里松了口气。
李潇然身为离泽宫精英弟子,应该能说得上话。
只是将自己一个人弄出去,相信对她来说也不是难事。
现在,只需要慢慢等待就好,如果这样就能离开阴婆渡,那就再好不过。
不过,刚才听她的意思,似乎眼下的这一切都是对岸发生的变故造成的。
对岸......就是那魔兽肆虐的污秽之地,在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还是先回房间吧,既来之则安之,有离泽宫这么多人在,我就不信会出什么乱子。”林羽也转身走进了酒楼。
如果李潇然那边有什么进展,通过酒楼的住客登记,也很快就能找到自己。
在经过初期的紧张后,林羽这会儿也冷静了下来,既然离泽宫选择在阴婆渡布下重兵,而且没有丝毫要撤离的迹象,说明局面还没有到恶劣的程度。
眼下也没别的选择,只好待在房间里埋头修炼了。
......
“冷师兄,我不明白这么做意义何在?现在留在阴婆渡里的都是已经被查验过身份的人,为何不让他们离开?”
阴婆渡岸边,一座装饰豪华的大帐内,李潇然冷着俏脸,对着面前老神在在的冷无涯质问道。
“潇然师妹,不要急嘛,等我们查验完整个市集上的人员,再作定夺。”
冷无涯放下手中的表格,笑道:“你也知道,自从我离泽宫进驻阴婆渡数十年以来,每年的阴婆节都是准点结束,为何偏偏这一次就出了变故?我想,如果不是人为,很难解释得清楚。”
“既然如此,自当先查明一切可疑人员的动向,才能做好下一步的计划,潇然师妹,我这么做没有问题吧?”
李潇然冷笑道:“查明可疑人员?这几天那些权贵家族子弟被你们放跑了多少怎么不拿出来说?一些已经查明底细的人员,又为何还将他们困在市集里?这不是存心区别对待吗?”
“潇然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坐在大帐主位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轻咳一声,无奈道:“放出去的这些人,都是一些与世家各大宗派都有颇深关系的灵修者,身份底细也都是清楚的,一个两个或许可以应付,但这么多势力一起来要人,即便是我离泽宫,也不能全部得罪。”
“呵......苍穹道派,墨离谷的人走了就走了,可谭长老,青炎宗,重岳派的那些家伙怎么也放?”李潇然气不打一处来。
苍穹道派是闽州府第一大派,实力地位超然,通常不屑参与宗派间的争斗,属于闽州最大的中立派,而墨离谷在上届宗派排行中排名第五,属于离泽宫的盟友,这两家的灵修者放行倒是没什么。
可青炎宗和重岳派,却彻彻底底是离泽宫的竞争对手,三者间恩怨摩擦不断,其中青炎宗作为闽州第二大宗门,和离泽宫属于直接竞争关系,两者如今在各个领域都暗中展开较量,争得可谓头破血流。
而重岳派排名第四,一直都是青炎宗的小跟班,千方百计都想取离泽宫而代之,只是立派不久,实力底蕴都有所不济,通常只会跟在青炎宗后面做点小动作。
李潇然实在想不明白,这么两位竞争对手的人,冷无涯居然就轻易放走了?
“咳咳,这是因为,如果将这些人留在阴婆渡,那么阴婆渡里发生的一切情况,青炎宗和重岳派都将了如指掌,这对于我们的保密工作,很是不利。”白发老者解释道。
“谭长老,都这个时候了,外界的流言都已经传的满天飞,再想要保密,我想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李潇然语气坚定:“兵贵神速,趁现在魔兽活动还没有达到剧烈的程度,我建议不如直接派出小分队前往对岸查探。”
“潇然啊,你要顾及大局,不可轻举妄动。”
谭长老抚了抚胡须,树皮般的老脸一阵苦笑:“这次能带你出来,我身上也是顶着很大压力啊,自从上次捉拿罗洪,李宫主已经不止一次向我过问你的情况了,实在是不好办啊......”
“别跟我提他!”李潇然转了转眼珠,眼底闪过一丝狡黠,道:“那好,我理解你们的做法,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要求,我的一位朋友如今也被困在市集上,将他带出去不过分吧?”
“好说,好说,你带上这份手令,转交给守门的弟子看,就能让你那位朋友离开了。”谭长老连连点头。
“那好,我先走了。”李潇然嘴角微微翘起,拿起桌上的手令扬长而去,留下大帐内的两人面面相觑。
“潇然师妹她......”冷无涯眉头微皱,还是道:“谭长老,她的想法太过激进,我想需要派人手多加盯紧她,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我都不好向李宫主交待。”
“哎,只能如此了。”谭长老揉了揉眉心,道:“潇然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别看她表面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实际脑子里认定的事,就会很偏执地去做,无涯啊,以后你也多容忍她这性子。”
“谭师叔,这是自然,潇然她天资出众,很快就能迈入灵师之境,日后在师门也会多有交集,今日有师叔一席话,弟子心里清楚的。”
谭长老语重心长道:“如此就好,无涯,我很看好你这一次能代表我们闽州府获得紫阳学宫的进修机会,只要这次事情圆满解决,我会向宫主进言的。”
听到“紫阳学宫”四字,平时素来淡定的冷无涯手中动作一滞,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多谢师叔厚爱,若能如此,无涯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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