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轻尘见她终于有了点活力,才微微的舒了口气,笑道,“没错,所以此事可以继续探查下去,定会找到线索。”话音刚落,却又见沐云歌耷拉着眼睛,他心中一紧,忙问道,“怎么了?”
“虽然我们推测出这人是假死,但是又要怎样才能找到他呢?李庚武功高强,必定十分警惕,要找到他并不简单。”沐云歌皱着眉头,语气十分郁结。
“他此时诈死,原因应该有两点,一是他察觉自己暴露了,想要逃离京城,二则应该是李章程给了他新任务,让他离开京城去干些什么。”路轻尘眸色渐深,露出几分意味深长的神色。
这一番话顿时将沐云歌点醒,眸子瞬间亮晶晶的,赞叹道,“分析的太对了,不管是哪个原因,他定然都会出城,那我们就直接去城门守株待兔,给他来个瓮中捉鳖。”
得到了这般猜测后,两人直接便赶往城门处,坐在一间茶馆的角落里,暗中观察来来往往的人。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眼见着天就要黑了,还是完全没有任何可疑的人出现,进出的只有一些挑着担架的农民。
路轻尘紧抿着唇,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若是再守下去,只怕就要宵禁了,白白耽误了一天的时间,思及此,他便想开口让沐云歌先回去,可是还没来得及出声,手臂就被她拉住了。
“你看到前面那名菜农了吗?好像就是李庚。”正当他准备放弃时,沐云歌忽然附到他耳边,压低声音道。
路轻尘顺着她隐晦的指引,只看到一个普通的菜农,身形样貌都和李庚完全不一样,他微微蹙眉,就又听到沐云歌道,“昨日他与那女子夜谈时,我看到他手背上有一处疤,和那菜农的一模一样。”
闻言他便下意识的看向那菜农的手背,果然看到了一抹狰狞的刀疤,眸子一眯,倏地起身,不假思索的便立刻起身朝那人走去,待走近了,他便扬声问道,“这位大哥,请问你这菜怎么卖呀。”
菜农垂着头,一副草帽压得极低,看起来就像是一天劳累下来,极其疲惫的模样,若不是沐云歌看出他手上有疤,两人可能根本不会怀疑他,听到这话他脚步未停,只含糊的说了一句,“没了,卖光了。”
说话间他的步伐陡然加快,路轻尘便一大步上前将那担子抓住,语气森然,“是卖完了还是根本没卖啊?李庚!”
听到这话,他一下子将肩上的扁担往路轻尘的身上砸去,抬腿便往城门外跑,路轻尘一个不察便被砸的往后退了一小步,就让他给跑了。
就在李庚要跑出城门那一刻,沐云歌一下子从旁边冲出来,将他拦住,但李庚武功高强,她哪里能够挡得住他的路,一下子便被勒住喉间,带着向外跑去。
看到这一幕,路轻尘心中大惊,连忙运起轻功追了上去,一脚踢在李庚的后颈,将他踢得一个踉跄。
沐云歌也因此逃离了他的掌中,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猛地咳嗽起来。
李庚见人追上来了,一时跑不掉,便转身和路轻尘打斗起来,一时间黄土漫天,两人你来我往的分不出高低。
突然之间,寒光一闪,李庚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把匕首,狠狠地朝着路轻尘胸口刺去,电光火石之间,沐云歌慌忙之下随手拿起一块石头朝两人扔过去。
本该直接刺进路轻尘胸口的匕首一下子被砸偏,险险划过他的手臂,李庚见状又将匕首狠狠往回一刺,路轻尘为避锋芒,只能往后躲去,这一后退的功夫间,李庚并不恋战,直接提起轻功逃了,顷刻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人逃了也只能作罢,沐云歌连忙跑向路轻尘,只见他之前受伤的左手手臂,此时又开始流血,方才那一刀虽然没刺进路轻尘的胸口,但竟然好死不死的划到了他之前的箭伤处,本来渐渐愈合的伤口又开始更加严重的往外渗血。
今天路轻尘正好穿了白衫,血色很快就将白色袖袍染红,眼见着整个左袖都要变成血红,沐云歌弯下腰用力扯下一块裙摆,缠到他的伤口处,动作间指尖微微颤抖。
“你暂且先忍忍,我们先去医馆找大夫。”沐云歌颤声扶着他回到城中。
李庚的这一刀十分毒辣,将路轻尘已经结痂的伤口又横贯着划破,新伤旧伤都在一处,看起来血肉模糊,清理伤口都换了几盆血水。
当天夜里路轻尘就发起了高热,沐云歌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他一夜,直到第二天鸡鸣才堪堪眯了一觉。
路轻尘悠悠醒来,就感觉什么东西压住被子,微微侧眸就看到了趴在床边的小小人儿,也不知道是梦见了什么,竟然睡着了都蹙着眉头。
默默地看了半晌,路轻尘竟然鬼使神差的抬手轻轻抚上她的眉头,心跳从胸腔传到指尖,他屏息一点一点的将她的眉心抚平,然后指端下移,从挺翘的鼻尖一直滑到两瓣温热的唇,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指腹,一股痒意又从指尖传到心间,十分奇妙。
他知道沐云歌心里的人是蔺玄觞,可是他控制不住……
从他第一眼见到沐云歌的那个时候,也许他就将她放在了心里,他恨自己来得太迟,才让别人抢先进入了她的生活,抢走了她。
路轻尘看着她安静的睡颜,那样恬静美好的样子,让他的平静的心忍不住泛起阵阵涟漪,他鬼使神差般的微微抬起了手……
突然间她的脑袋动了动,吓得路轻尘连忙将手缩了回去,动作匆忙,故而衣服摩擦在被褥上的声音不小,便将趴在塌边的人吵醒了。
“唔,你别动,我去给你熬粥。”沐云歌抬手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走了出去。
她出去之后路轻尘才缓缓地舒一口气,抬手摸了模自己的唇瓣,微微勾起了嘴角。
沐云歌刚将粥熬好,正小心心翼翼准备端到路轻尘房中,才刚走到门外,身后的院门便被敲响了。
‘叩叩’的声音直击心间,吓得她手中一颤,险些将粥洒了出去,此时荷莲还在厨房中,而路轻尘又在屋里边,门外的人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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