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一处幽静的院子里,席相尧解了安全带,说,“下车。”
林苏茶坐在副驾驶上,双手紧紧捏着安全带,没有动作。
席相尧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林苏茶扭扭捏捏半天,说,“我想,我想哥哥了。”
席相尧一下没说出话,太阳穴突突的跳了几下,他镇静了几秒,决定先安抚她,“先下车,一会儿我就带你去见他。”
林苏茶不信的问,“真的吗?”
他咬着牙,“你说呢?”
没等林苏茶回答,席相尧就打开车门下车了。
林苏茶见状也赶紧下车了,她走过去跟在他身后。
房子里走出人来,一个年近四十的女人,穿着条素雅的亚麻布料的裙子。
席相尧走向前去,礼貌的和她打招呼,“秦姨。”
秦灵微笑着冲他点头,对他身后的林苏茶说,“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林苏茶从男人身后探出来,笑着回答,“林苏茶,阿姨好。”
秦灵是心理医生,笑起来很有亲和力,她靠近林苏茶,朝她伸出手,“你好。”
林苏茶和她握手。
“走吧,我们进屋。”
秦灵领着两人进屋,招呼他们坐下然后端了茶出来。
林苏茶和席相尧并排坐着,秦灵坐在他们对面,不动声色的打量林苏茶。
林苏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听见秦灵问她,“姑娘,你这几天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林苏茶点头,说,“我前些天出车祸伤到了头,这几天一直很不舒服,还有我的手。”
她说着,把打着石膏的右手给她看。
关于林苏茶的情况,席相尧已经都告诉她了,秦灵点了点头,又问,“你睡觉做梦吗?”
林苏茶点头,说,“阿姨,您问这些干什么?”
“我看你脸色不太好,觉得你睡眠质量应该不好。”
“哦,我经常做梦。”
“嗯,那你梦到的都是些什么呢?”
林苏茶想要回忆一下,但脑子突然就开始疼起来,她伸手捂住头,嘟囔着,“我不记得了,我头有点疼……”
席相尧的手搭在她背上,轻声哄,“不记得就算了,不想了。”
“我头疼!”林苏茶声音放大,说了一句声音又变小了,“我想哥哥,我想见他了……”
席相尧沉着脸,不说话。
“你带我去见他……”
秦灵见她这副模样,问,“小尧,你问姑娘这些事的时候她也会突然头疼吗?”
他点头,声音很沉,“我只问过一次,后来就没有在她面前提过这些了。”
秦灵若有所思,林苏茶渐渐平静下来,左手却一直捂着头。
林苏茶的状况不乐观,根本不支持接下来的问话。
两人告别,秦灵送他们出去,“小尧,这个姑娘的情况可能不只是脑震荡的原因,脑震荡的确会让人的记忆产生混乱,但不会刺激性头疼,也不会在头疼的时候想要见人,还是指定的人。”
席相尧看了眼走在前面离他们几步距离的林苏茶,心头骤然一紧,他停下脚步问,“秦姨,您的意思是?”
“她的情况在心理催眠这个领域很常见,就是在她神志不清的状态下,对她的脑部进行了催眠,将她原有的记忆进行了交换。”秦灵顿了一下,思考着说,“不过她提起有些事情就会头疼,而头疼的时候又想要见一个特定的人,这些应该是她自己的潜意识形成的。”
“也可以理解为,她潜意识里在抗拒催眠也不想要忘记那个人,所以头疼是她对自己的保护。”
席相尧浑身僵直,从秦灵说完第一句话开始,他就变得连呼吸都不会了,呆怔在原地。
秦灵叫他了几声,他才恍恍惚惚的回过神,开始短而急的呼吸。
林苏茶已经站在车旁了,正眨着眼看他们。
越过一段不长的距离,席相尧和她对视着,慢慢地,他感觉自己的眼眶有些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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