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志远从伙计的手中拿过那物件看了看,心道这不就是最原始的口罩吗?果然应了许凤那句话,古人的智慧是无穷的,为了应对考试,真是挖空心思。
赵鼐拿过那口罩戴在口鼻处试了试,凄然说道:“要是三年前我有此神物,也不至于被得熏得头晕脑涨,难以下笔了。”
那伙计傲然地对众人说道:“此物也是从东南带来的,除了本店其他地方再无此物。”
接下来,那伙计又拉开最后一层抽屉,里面是两件轻薄的被褥,除此之外还有毛巾、扇子、棉布短衣等许多物件。在这些物件中,还有一件紫砂壶,为防茶壶碰碎特地放在这些东西中间。
那伙计介绍道:“这些东西各有用处,喝了要喝茶,热了要扇扇子,每天要用毛布擦身体保持干爽,在狭窄闷热的考舍里,还是穿上棉布短衣更凉快。”
何志远一边听着,一边不停的咋舌,他觉着要把这么多东西,都巧妙的安放在考箱里,恐怕就不是自己可以办到的。
等把这几个抽屉里的物件都看了一遍后,那伙计把其中的三个大&抽屉里物件拿了出来。如果变魔术一般把两个抽屉卡在一起,又对众人说道:“这两个抽屉合在一起正好是一尺六寸八分高,在睡觉的时候可以把这两个抽屉放在号板旁边,接在一起正好是一样高。这样露在外面的腿脚就不用悬空着了。”
他又拿过来另一个抽屉,一按蹦簧把带有把手的木板取下。反扣在一个木板上,然后垫上毛巾、衣服等柔软之物,对众人着:“各位客官请看,这个抽屉就变成了一个舒适的枕头。”
何志远听他介绍完成后,不禁喜欢上了这个设计精妙、功能齐全的考箱,是以问道:“这个考箱需要多少银子?”
“您要是在这考箱里都配上等物件,需要五十两银子,如果配一般物件您只需三十两银子就够了。”那伙计见何志远问价,马上说道。
赵鼐与许凤听到这个报价,吓得直咋舌。他们两个人的钱加在一起也没有五十两,两人连连摇头,齐声说道:“太贵了!”
何志远微微一笑,对那伙计说:“我要三个考箱,全都配上等物件,你给打个折吧。”
这个伙计一听也很意外,他没想到这位年轻的书生这么豪爽,竟然一口气要三个考箱。伙计一看来大买卖了,连忙恭敬地说道:“公子您要三个我可以给你打九折。三个考箱收您一百三十五两银子。”
何志远摇头说道:“你太没诚意了,我看这三个考箱最多值一百两银子。”
那伙计一脸的为难相,苦着脸说道:“公子您杀价杀得太狠了,一百两银子我们进货都进不到的。”
经过众人的一番讨价还价,何志远最终以一百二十两的价格买下三个考箱。
等他们三人准备上车离去时,何志远提议道:“两位送下考箱后,到客栈来找我,咱们晚上找个地方好好的喝一顿。”
经过半天的相处,他们三人甚是投缘,何志远提议他们自然应允,于是他们相约一个时辰后到泉城酒家相聚,然后各自回住处不提。
一个时辰以后,三人来到泉城酒家。这是一家规模不大的饭店,位置靠近贡院,是学子们汇集的地方,正适合打听一些关于科考的消息。所以他们没有要包间而是在大堂内找了一个靠窗的桌子坐了下来。
此时正是上客的时间,饭店的大堂内几乎客满。来此吃饭的大多数是今科考试的学子,讨论的话题自然也离不开今科的考试,诸如谁是主考官,谁是副考官、谁最有可能夺得今科的解元、亚元等等。
三人边吃边听邻桌的议论,赵鼐无意间发现门外进来一个头戴斗笠的男子,在这个都是头戴方巾的书生的饭馆里,出现这么一位男子,显得格外突兀、显眼。所以赵鼐就多看了几眼这个男子,因为斗笠遮挡赵鼐无法看清脸面,所以也看不出年龄、相貌。此时那男子突然抬头向这边扫了一眼,赵鼐一惊脱口道:“王云!”
而斗笠男子扫了一眼之后,明显有些慌张,用手压了压斗笠低头继续向二楼走去。
何志远与许凤听赵鼐喊王云,便同时问赵鼐:“王云在哪里?”
“刚才那个戴斗笠的男子长得很像王云。”赵鼐有些拿不准的说道。
“王云怎么可能戴斗笠呢,一定是你看错了。”许凤摇头说道。
“是啊,一个读书人怎么可能一身侠客打扮呢?不过那人长得太像王云了。”赵鼐喃喃说道。
何志远背对着门口,所以并没有看到那位斗笠男子。但他对王云没有什么好感,给他的感觉王云说话有些刻薄,言谈中总是带剌,不像一个良善之辈。是以他问许凤:“希文兄,王云和你是同窗吗?”
“是同窗,但不是很熟悉。这个人总是喜欢独来独往,不愿与人打交道。”许凤回答道。
赵鼐随后说道:“今天他说要去参加文会,可前几天他明明说过不想参加文会了。真是个怪人......”
随后他们几人不再讨论王云的事情,而是专心喝起酒来。几杯酒下肚之后,赵鼐的话便多了起来,他开始问何志远:“文俞老弟,听说你独创科学一派,今天何不趁此机会讲讲科学一派的思想宗义?”
“科学求的是真,研究的是万事万物的客观真理。它讲究的是实用,根据科学讲述的道理可以造出很多实用的东西,比如何家镇现在正在生产的肥皂、水泥、玻璃等等。科学可以直接的造福于百姓,也可以富国强兵,是社会发展的基础......”提到科学,何志远开始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接下来,何志远给他们两人系统的讲述了数学、物理、化学等各基础学科的所学的大致内容,以及儒家学说与科学的区别与关系。
两人都听得津津有味,赵鼐不禁说道:“这么说来,科学一门与墨家相似,是一门造福于民的知识,这与儒家思想并无冲突。等这科考完,我也借本科学的书籍好好研读一番。”
许凤听闻,也表示以后要好好了解一下科学,拜读何志远所著的科学书籍。
三人边聊边喝,好不痛快。所聊的话题无非就是科学、儒家、本次科举的考生状况等等。无形中三人的友谊又增进了一层,一直到了二更天才尽兴而归。之后这几天他们各自都要加紧备考,俗话说的好“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之后他们相约考完以后再相约喝个痛快。
正在众多学子们在开考之前的加紧备考之时,位于大明湖南岸的济南贡院内众官员和杂役们提前五天就开始忙碌起来......
经过整整五天的清扫,关闭了整整三年的济南贡院,终于灰尘尽去,焕然一新了,至少表面上如此。
但偌大的一个考场,三年里无人进入,除了灰尘之外,难免有些不干净的东西住在里面——事实上,贡院是个火灾、生病、发疯甚至自杀率非常高的地方,往往每到大比之年,总会出一些奇古怪的地方。
人们没法解释,只好认为是鬼神作祟的结果,认为出现这样的事情,是因为其中某些人做出亏心事,遭到报应了。通过长期的渲染,无论考官还是考生,都对恩怨有报的说法不仅深信不疑,并且成为一种道德约束,让读书人在日常便努力克制自己的行为。
当然除些之外,还得请专业人士来处理一下。所谓的专业人士,便是僧人道士,他们会在开考前三天,到“明远楼”上设坛打醮三昼夜,祈祷上界阴间,并立“祭旗”。这个主要是请那些住在贡院里的黄大仙啊,游魂啊什么的,暂时先搬走几天,等考完了再回来。
等到八月初八日五更鼓,贡院前先放三声炮,把最外面栅栏门开了,又放三声炮,把大门开了;再放三声炮,把龙门开了。九声炮响之后,街坊上大吹大擂,仪仗冠盖如云,山东巡抚、济南知府携带一众部属出现,在贡院门前摆上香案来。中丞大人戴着幞头,穿着蟒袍,行过了礼,立起身来,用两把遮阳遮着脸。
巡抚衙门的书办便跪下高声道:“请三界伏魔大帝关对帝君进场来镇压,请周将军进场来巡场。”
放开遮阳,巡抚大人又行了礼。那书办又跪请“七典文昌开化梓潼帝君”进场来主试,请魁星老爷进场来放光。
之套仪式完成,才迎接试官进贡院。他们在祭了孔子,发下毒誓之后,会先在贡院里仔细检查过,确认每一环节都没有问题,再做些安号牌,分卷子之类的考前准备工作。
这一夜,两位主考,八位副考,以及十几位主办,便住在至公堂里,等待第二天的考试开始。传说但几怀有私心,想要舞弊的,便会暴毙在当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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