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观凡世奸情人命不爽
“师姐,这边。”长亭晚拉起杨柳岸走至书院后门,对面有一家名叫不羡小茶馆,二人进去。那老板一见长亭晚先是一愣,随后一脸狐疑道:“是长二公子吧?怎的做如此打扮?”长亭晚行了礼道:“我本就是女儿身,只是不便告知,这些年多谢张伯相顾。”
张伯一拍大腿,语气爽朗:“几年前自从我家小姐开了这间茶馆,你们二人便常常在此相见。你也常常同她哭诉,我还奇怪,你一个小公子,怎么比姑娘还爱哭。”
长亭晚笑道:“男子爱哭也并无不妥啊。”
张伯继续道:“哎呀,我还一直提心吊胆,以为是小姐心悦于你。就为了这间茶馆,老爷训斥了小姐不知多少回,小姐也不知跪了多少遍祠堂。要不是前些日子你去府上替你母亲给老爷送月饼,撞见了小姐挨罚,她还一直不让我告诉你。”
长亭晚道:“我知道,洛姐姐全是因为与我见面方便,才开的这间茶馆。可先生觉得女子经商不成体统,所以才一度逼她关掉茶馆。不过以后我应该不会再拖累洛姐姐了。”
“怎么不拖累了?”
门外不知是谁接了话茬,声音清爽,干脆利落,随后便走进一个颇为俊俏的小公子。
长亭晚跑过去扑进小公子怀里喊道:“洛姐姐”洛知还将长亭晚从身上扒拉下来,道:“下来下来,都十七了,姐姐哪里还禁得住你这样扑。你方才不是说,以后不拖累我了吗?怎么,被谁家俏公子看上,要去做媳妇了?”
长亭晚撒娇道:“姐姐,你说什么呢?我没有。”
洛知还:“诺,女装都穿上了,还说没有。”
长亭晚一扭头,见杨柳岸面带微笑,也不插话,静静的待在原地。便道:“洛姐姐,这位是我师姐,杨柳岸。今后我是要随她去入仙门,修仙身了。”
洛知还一脸的匪夷所思:“你这孩子,又梦到什么了?还没睡醒就来找我?”
杨柳岸总算有了说话的机会,语气温和道:“洛姑娘,我们进去说吧。”
三人坐定,洛知还问道:“昨日你没有随你兄长来书院读书,是去了哪里?为何又多了一位师姐?你何时拜谁做了师父,我怎么不知?”
长亭晚将昨日发生的一切对洛知还一五一十的讲了个遍。洛知还如听天书一般,心中条条思绪理不通,消化许久问道:“你,前世就是仙人?她,是你两百年前的师姐?她昨日在潇湘苑救了你?现在你要随她回去修仙问道,远离尘世?”
“没错。”
洛知还:“拿姐姐寻开心是不是?”想到潇湘馆又神色有些焦急,担心是真的,道:“潇湘馆?若是真的,你的贱籍文书呢?可赎回来了?”
“那个啊,在我这里。”杨柳岸说着便从灵池中将那几张纸拿出,放在桌上。洛知还吓了一跳,抱住长亭晚。有些磕磕巴巴:“从哪变出来的?真是神仙?”
杨柳岸微笑道:“姑娘莫怕。”说完又将那贱籍文书浮在空中,指尖射出一道光芒,那文书便化为齑粉。洛知还深吸了一口气,仍然惊魂未定:“就这么碎了?”
杨柳岸道:“竟然用这总东西侮辱小七,等解决了魍帝的事情,一定要让凡间再无勾栏院。”说完,一脸诚恳道:“洛姑娘,请你放心,小七方才说的全部都是真的,我定会永远护着她,再不让任何人伤她分毫。”
洛知还逐渐接受事实:“长了这么大第一次见到仙女,实在难以置信。原来你们神仙也是这样和顺的。不过也是,凡人哪里会像你们生的如此倾国倾城。”
杨柳岸心道:“倒也不是全部如此和顺,只是自己要拐走人家的“女儿”可不是得殷勤点”
洛知还饮了口茶压惊,道:“其实从我第一次见到晚儿,就希望她可以离开这个家,如果再待下去,她这一生都如同蝼蚁,不,还不如蝼蚁。你是不知,她身上有多少伤,世上怎会有如此的母亲。”
杨柳岸温声道:“洛姑娘放心,那些伤我已全部治好。”
闻声,长亭晚立刻挽起衣袖查看,果然,伤疤已经不在,肌肤光滑如新。又摸摸身上那些常常疼痛的位置,也觉焕然一新。遂问道:“师姐何时治的?我竟不知?”
杨柳岸正欲开口,又觉不妥,总不能说:“昨天晚上我盯了你一夜。”便一脸轻松道:“我是仙,这个太容易了,挥挥手指头的事。你们不要太在意。”
洛知还见状,认真的对杨柳岸道:“想必你也算是我祖宗的辈分了,可是太美,我喊不出别的称呼。就随晚儿唤一声师姐吧。”
杨柳岸道:“洛姑娘过奖了,无妨无妨,叫什么都行。”
洛知还道:“现下我是真的放心了。从此以后有你相顾,晚儿一定能好好活下去。”
杨柳岸道:“不止能好好活下去,若她能早日飞升,便能永远的活下去。不再受尘世之苦,潇洒三界。”
长亭晚忽然一把拉住杨柳岸,道:“能不能让洛姐姐也随我们修仙?”
未等回答,洛知还道:“晚儿,洛姐姐不想修仙。我放不下我爹娘,我自幼得他们宠爱,这一世必定要在他们膝下尽孝,拿什么都不会换。”长亭晚听了只能作罢。
洛知还又道:“我爹给我指婚,原本我是百般推辞的。可那日我见过那段家公子了,我已倾心与他。晚儿你虽然要去修仙,但姐姐大婚一定要来啊。”
听闻,长亭晚心中更加难过,一行眼泪又滴下来。洛知还将她搂在怀中,柔和的训道:“真是个哭包,小时候哭,长大了还哭。不管是高兴还是难过,都是哭。我看啊,以后你师姐到不是带师妹,是带孩子。”
长亭晚“噗”的笑了出来。杨柳岸温声道:“无妨,她前世就是如此爱哭的,师门上下都司空见惯了,都宠着她的。”
洛知还又道:“别看她现在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这是跟我,其实性子左强的很。平常若是遇到事,明明无力对抗还不服软,这暴躁的性子大概是她和她母亲唯一相似的地方了。为这个事她也没少吃亏,还望师姐今后能多看顾。”
杨柳岸轻笑道:“如此说来她竟没有大变,以前也犟的很,只是到不至于暴躁。”
洛知还又嘱咐了些零碎的事,二人约定大婚再见。道别后,长亭晚随杨柳岸离开。现下无事,已不着急,担心长亭晚晕车,二人决定步行回凤尾山。正遇枯南城赶集,一路上,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从前杨柳岸也常在凡间行走,可并无甚兴趣逛这集市,如今小七在身边,便觉的看什么都有意思。
长亭晚更甚,从前都不觉得自己算不算一个人,配不配看这世间万物。而师姐这一路上总是反复告诉她:“现下这凡间的一切,都是因为你看了,我才肯多看一眼”
走至一卖种子的摊位,杨柳岸如获至宝。她可再也不想“偷鸡摸狗”了。于是道:“老板,你这所有的种子都给我来一份。”
那老板大笑起来:“姑娘是来寻我老头子的开心吧?我这种子有庄家,有蔬菜,有水果有地货甚至还有花草。哪有人家种地种的这么杂的?”长亭晚也在一旁偷笑,又马上收住,问道:“师姐,你想种什么?”
杨柳岸并未觉得尴尬,道:“你喜欢什么,就种什么。我就是种些菜,好拿来吃。”
长亭晚问那老板:“可有秋英的种子?”
杨柳岸心中又是一暖,因为这秋英是自己最喜欢的凡间花卉,虽然已经隔世,此举可能只是巧合,但长亭晚此举实在触动心弦。杨柳岸又挑了许多种子,付过银子继续赶路。
长亭晚酝酿半天终于问道:“师姐,你们的银子是如何来的?”
“银子?这个好说。”杨柳岸拿出一包种子,找了个无人的空地,掐指捻诀,不一会,那袋种子便长成了一大堆茄子。这堆茄子实在是好大一堆,险些都比长亭晚还要高。
见长亭晚已经呆住,杨柳岸摸摸长亭晚的头发,温声道:“小七,就是这样换的银子。我只要找几个小贩,将这些批发给他们便好。”
长亭晚回过神又问:“为何不直接变些银两?”
杨柳岸:“世间万法皆有定数,万物也自有它的根源。你看,就像这茄子,我们须得有种子才能以仙法使它长大,或是昨日那座房子,须得有木头和泥土才能成宅。可银子无根,若是直接变出来,只不过是将别人那里的转移到我手里。这样便叫偷,实在不值得提倡。”
长亭晚一下便明白今日在伙房师姐为何向天告罪。于是道:“师姐,我们去买把刀和盐吧。”
“对,正有此意。”杨柳岸回道。
那堆茄子身后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这茄子卖吗?”
“卖,卖,您说,多钱合适……”杨柳岸见到买主,立刻神采飞扬。
那拉着板车的男人道:“一分钱。”
杨柳岸道:“老板,你看我这茄子,多大个,皮多亮,一个烂的都没有,少说得三分吧?”
那男人也不甘示弱:“你说没烂就没烂啊,我又不可能一个个挑,诚心价两分如何?……”
长亭晚看着眼前这个仙女,她卖起茄子,讨价还价的时候竟与凡人一般无二。
“那么多茄子,才卖了一两二钱银子。凡人真的生活不易。”杨柳岸感叹到。二人又去将那伙房缺失的工具材料买了个齐全,方才回去。
“此处怨气还是很强,我们就先在此除怨……”
还未等二人进屋,杨柳岸便已听出,这声音正是尊上巫天子。欢喜的对长亭晚道:“是尊上来了,小七,我们快去见他。”
推开门,枫枝见到长亭晚,缓缓站起身来。那清冷的面容微微有了些波动。长亭晚跪下,拜了拜道:“见过尊上。”
枫枝淡淡的道:“起来吧。”随后便由灵池之中取出一本“悟灵第一卷”递给长亭晚。是的,一见面便安排上了课业,没有嘘寒问暖,没有重逢的喜极而泣,果然是尊上的风格。
杨柳岸神采奕奕:“尊上,你恢复这么快啊?怎么你亲自来了?我还想着带小七去见你。”
清狂忽道:“对了,终于想起来了,忘记的就是这事,我忘了跟小六说,尊上要来与我们汇合的。”
枫枝淡淡的说:“无妨,我的几个徒儿越发像一母同胞了,没有一个记性好的。”
师父吐槽最为致命,但真的不冤枉,各界道友也常常调侃,:“涣乡阁的几个徒儿,有出息是有出息,当天尊的当天尊,做冥王的做冥王。不是法力无边,就是天赋异禀,要么就是众仙界学子的楷模。但就是脑子都不太好,记不住事。
枫枝从腰间取下冷月,运法查看怨气浓烈之地。有两处在西街,有四处在东街。遂发出命令:“随为师去做些正事吧。”
“是”清狂和杨柳岸二人不假思索的答道。
杨柳岸转过头看看长亭晚,正想着这位该如何带在身边,只听枫枝又道:“小七,你也来,日后这些事你也是要做的。”
这下好了,果然涣乡阁上下团结友爱,连尊上都会照顾这些傻徒弟的小心思,杨柳岸心中喜不自胜。
本来呢,这师徒四人都可以不乘车马,不走路,直接幻身去任何想去的地方。可无奈这里都是凡人,要出现在哪个房间,总得让人看到你从门口走进去。但你又不能突然出现在门口,总得是从哪条路上走过来的。因此诸多麻烦,通常前来除怨都选择入乡随俗,步行或乘车。偶尔机会恰当或是万不得已才会使用仙法,移形换影。
走至正街,两人一组,分头行动。
游走街上,杨柳岸时时感知怨气以确定要去何家除怨。只见前方一处不大不小的旧宅虽然还算气派,但旧宅上方,怨气笼罩黑雾重重。想必西街那其中一家便是这里。杨柳岸神色柔和,温声向长亭晚道:“等下你就在我身后看看,什么都不必做,若是害怕就告诉我。”
长亭晚乖巧的“嗯”了一声,紧随杨柳岸走向那户人家。距离越来越近,杨柳岸感知怨气突然爆增,耳边响起怨灵狂笑,咿咿呀呀令人毛骨悚然。长亭晚尚未飞升,并无仙法故而听不到,但杨柳岸听得仔仔细细。顿时警觉起来:“不好,要出人命。也顾不得那么许多,拉起长亭晚幻身进到屋内。
只见一十三四岁的女子手持大棍,狠狠的向一中年男人脸上砸去。虽是她在打人,可一脸泪痕,手臂颤抖。一棍下去,那男子倒在地上,额头便鼓起一个大包,厉声骂道:“小婊子,老子看上你是给你面子,装什么清高?今天还非要办了你这个小杂种。”
说着便晃晃悠悠起来,去抓那女子。见状,长亭晚瞋目切齿,便要上前。杨柳岸轻轻将她拉住:“我来。”一挥衣袖,那男人身上便多了一条绳索,男人站不稳“咣”一声倒在地上。扭头一看,才发现屋里不知何时多了两个人。又气自己动弹不得,骂道:“你们两个又是什么东西?把老子捆起来干什么?是蜘蛛精吗?怎么捆的,一下就捆了这么结实。”
杨柳岸不答,将那还在抽泣,衣衫不整的女子拉到身边,问道:“你们二人有何恩怨?我乃上仙,你们说出来,我定为你们做主。”
那男人大笑骂道:“哈哈哈哈,上仙?那老子就是玉皇大帝,少踏马多管闲事,两个女流之辈,也学人……啊!”
长亭晚一拳砸上去,厉声道:“吵死了。”
杨柳岸忙将长亭晚拉到身边,温声道:“在我身边就好,不要脏了自己的手。”杨柳岸心下也是一愣,虽然洛知还刚刚才告诉过她,长亭晚遇事比较暴躁。但现在见到她发作还是有些恍惚。毕竟自昨日开始便一直见她是柔柔弱弱的样子。
杨柳岸向那男人伸出手,顿时一团红光将其托起,倒吊在空中。那男人方才还气势汹汹,现下连连求饶:“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别杀我,我说,我都说。”那女子也惊了,一下瘫在地上。杨柳岸连忙扶住,让她坐在椅子上。对那男人道:“快说。”
那男人道:“小的姓任单名一个察字,这女娃叫做小怜,是我过世的妻子,她的胞妹。我给她父母下了聘,将她接来,今日我们原是要成亲的。”
“你胡说,不是这样的。你给我父母下聘,他们是拒绝了你的,我都看见了。明明是你,趁我去买胭脂,偷偷将我掳走,劫到这里的。”小怜边哭边说。
杨柳岸见状,从灵池之中翻找片刻,拿出来个巴掌大小的铜钟放在桌上。道:“二位继续,畅所欲言。”
任察继续道:“你这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啊,疼疼疼。”还未说完,那铜钟便放出第一株火焰灼烧任察。长亭晚见状,微微笑了笑。杨柳岸道:“继续说,不要讲废话。”
任察忍住疼痛道:“你父母先前确实不同意,但我后来又去了一趟,多许了些银子给他们。你兄长已经三十有六,还未娶妻,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家太穷。你父母见了银子哪还有不依的。立刻便答应将你嫁我续弦了。”
小怜听闻,心已凉了一半,但仍不肯相信,带着哭腔道:
“你骗我,你胡说。我姐姐就是因为你常常对她拳脚相加,怀了两子都皆小产。去岁好不容易又怀上了,你却耐不住寂寞去找那些荡妇偷情,还跟我姐姐说什么你要纳妾。本朝历法严明,你并无官位,只是普通百姓,按例不可纳妾,否则就是犯法。我姐姐恐你吃亏,就说了两句,你却又对她拳脚相加,将她一个怀着七个月身孕的女人一个人丢在家里,自己出去鬼混。也是我姐姐倒霉,当天夜里便见了红,无人照料,三日后我去看望她的时候。人都臭了。他们怎么还会将我嫁给你这个败类?”
说着,小怜哭的不成人形,浑身颤抖。长亭晚将她扶住,狠狠的瞪着任察。杨柳岸见长亭晚生气,便一挥袖,任察顿觉后背如滚水灼烧,疼痛难忍。再加上倒挂已久,两眼金星直冒好不难受:“我,那是个意外。知道你姐姐死了,当时我就后悔了。但也不能全怨我啊,女子本就不该善妒,不守妇德”
话音刚落,小怜猛的站起身来:“呸!善妒?我姐姐会为你这种人妒?她是为了她那肚子里的孩子在劝你,免得孩子一出生就有了一个犯法入狱的爹。”
任察道:“我知道我以前混蛋,所以我这不是想把你娶过来,好好补偿吗?”话音刚落,那铜钟又放出火焰灼烧任察。
小怜气的直发抖:“恶心!我可宁愿去死。你倒不是因为臭名远扬,再也挑不到软柿子捏了,才紧着我一家糟蹋。自己亲手杀了三个孩子,现在又担心无后再续弦,世上怎会有你这种无耻之尤。”
任察疼的呲牙咧嘴:“不管你信不信,你父母应了,我才使人去接你的。你不妨想想,他们那日为何忽然让你去买胭脂?那种东西,你平常可曾用过?他们是无法向你开口,告诉你已经应了我,才与我想了这个办法。生米煮成熟饭,你再不愿意也无法。”
其实小怜心里也已明白,只是无法承认,心灰意冷,囔囔道:“不可能,你骗我。”
杨柳岸将那铜钟拿到小怜面前,于心不忍,但咬咬牙还是说道:“小怜,此铜钟名为十阎,有它在此,若有虚言,它便会放出一株火焰灼烧那说谎之人,所以。”
杨柳岸不再说下去。转过身去将任察定在空中的仙法撤去,人“咣”的一声砸在地上,咿咿呀呀的叫了起来。长亭晚问道:“现下如何?”杨柳岸封了道悟灵诀在任察体内,道:“此诀会不断与你体内劣根斗争,你若想要改过自新便将你的意念与善的那一边站在一起,直到你真心悔过,一心向善,这诀便会浮在你头顶上方。那时我便可以彻底为你化尽怨气。”
长亭晚脸上明显不悦,道:“师姐,他害死了四条人命。杀人偿命啊!”
杨柳岸摸摸长亭晚头发,温和道:“小七,我们是仙,只能渡人,不能杀人。否则会违反三界之法遭到反噬。只要有一线希望都宁愿他们能够向善。若一味的以暴制暴,冤冤相报,无限轮回,没有任何好处,反而无穷无尽。”
长亭晚虽然还是不能接受,但自己确实也不确定何为真正的“是非对错”,便选择相信师姐。杨柳岸又封了一道悟灵诀在小怜体内,长亭晚见状,不解道:“师姐,你这是为何?”
“她动了杀心。”
小怜并不否认:“我是想杀了他,让他为我姐姐偿命,我正准备动手呢。”
杨柳岸道:“如此便是害了你自己,我今日便是要为你二人解决怨灵。你不愿嫁他,就不嫁,我必会为你安置余下生活。你阳寿未尽,此时就鱼死网破,后半生反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况且杀了人,你必然会受到这世法裁决。你姐姐也一样回不来,所以你不能这么做。至于他,此生已经做下的孽,来世必然加倍报应到他身上。若是日后还作恶,也只有衙门要他的命,不到万不得已,却决不能我们动手。”
待小怜渐渐平静下来,杨柳岸道:“最多三日之后你们二人灵魂是向善还是投恶便自有分晓。小怜,你若信我,便跟我们走。”小怜理好身上的衣裳,随二人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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