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疑似故人步步惊心
如此死缠烂打了几日,仍然是不见起色。洋薇浣母子到是已经习惯了这两个人的存在,除了她自己出不了这个宅院,只能在此前门后院的抱怨谩骂。长随波也逐渐淡定,只当是来了两个厚脸皮的亲戚赖着不走。每日该上学堂上学堂,该与母亲晨省昏定一起用膳也还是照旧。
急的是长亭晚和杨柳岸二人,准确的说是长亭晚一人。因为杨柳岸好歹也是个几百岁的老神仙了,这样的事还是沉得住气的。再难缠的怨灵也还是遇到过的,所以竟没有同长亭晚那般愁眉苦脸,每日劝解之余更多的是拉着她好好修习灵法各册。那长亭晚也果然是“天之骄子”如此一心二用,仍然是大踏步的前进,灵册一本接一本的参悟。
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长亭晚忽然想到:“会不会母亲早已答应除怨,只是如往日一样,就是要嘴硬傲娇一番,不然对不住自己的性子。”有了这种侥幸的奇思妙想,她连忙告知杨柳岸,希望尝试为她祛除怨灵。
于是这天夜里,杨柳岸与长亭晚齐齐守着洋薇浣,直到她朦胧睡去。二人齐道:“动手!”
杨柳岸将那悟灵决尝试封入她的身体,不出所料,十分轻松,洋薇浣的身体是敞开大门欢迎悟灵决入内。正当长亭晚以为万事大吉的时候,洋薇浣全身灵光乍现,银雾环绕。整个人缓缓漂浮起来几寸,人却未醒,仍然酣睡。
顿时,杨柳岸整个人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凤目微动,惊道:“怎么可能!”
长亭晚对眼前的场景自然是不明所以,问道:“师姐,有何不妥?”
杨柳岸幽幽的道:“她,不会是三师兄吧?”
有此怀疑皆是因为这银雾,这银雾从前乃是她们三师兄将迟的仙法外征,时隔两百多年,居然在这个粗俗万恶的洋薇浣身上重现。虽然江迟为人懒懒散散十分淘气,是幼稚鬼中的代表闯祸精中的翘楚。也是修仙飞升进度最慢的,后来勉强飞升后也是修为平平无奇,完全对不住那么长时间的修行。但荒唐归荒唐,这个师兄实在是个最大的好人,善良的有些愚蠢,同情心泛滥可以淹死一缸怨灵。这样的人转世做了条毒蛇,杨柳岸实在不能接受。
事关江迟,已经不是简单的除怨,杨柳岸立刻向枫枝涣灵。
相比之下,另一队除怨的枫枝和清狂就显得十分顺利。几日里是药到病除,手到擒来,果然师父还是师父,道行颇深。眼下已经只剩清狂手中的那道悟灵决正在被收回,此时,枫枝收到涣灵。
“尊上,我找到一个人,似乎是三师兄!”
枫枝颜色微变,再确认的问道:“什么?”
清狂收了悟灵决回过头来,也涣灵入内。
杨柳岸一字一句认真道:“尊上,没错,我此处有一人,疑似三师兄。”
没有二话,枫枝立刻幻身而去,清狂也迅速跟上。顿时,这不算宽敞的屋内站了四个人围在床前。
枫枝站定一看,眉头微皱,不知是意外他的三弟子变成了女人,还是意外他变的这么肥胖。毕竟从前的江迟可是个风华绝代的美男子,若是真变的如此粗糙,确实有点出人意料。枫枝伸手出来,在洋薇浣眉眼之间运行仙法。
清狂直直的盯着杨柳岸上下左右来回的看,似乎是连头发丝都数了数是否少了几根,可半天就是没有上前搭话。而杨柳岸是习惯性的引了长亭晚退在一旁,并没有去看清狂一眼。
半晌,枫枝淡淡的说:“奇怪,此人身上明明有江迟的仙法所存,可却没有一根仙骨。”
清狂将视线收回,道:“尊上是说,您也不确定她是不是三师兄的转世?”
枫枝又捏一决查看其灵池状况如何,可如此一查却更觉诡异。那洋薇浣的灵池之中居然找不到方才封印的悟灵决,其中的怨灵密密麻麻,让人看了不寒而栗。但怨灵虽多,却一个个老老实实抱头而卧,没有一丝一毫起来作妖的意思。
一旁肃立等待的三人只觉气氛凝重,各怀心事。
不多时,枫枝收了仙法,将撑着她漂浮的银雾也收在袖中。人又严丝合缝的躺在床上,枫枝替她掖好被子,转身走向三人。
四人席地而坐,枫枝严肃的说:“此人身份不明,但绝对不简单。我们就在此处暂定,尝试查明原因。”
杨柳岸道:“她怨灵颇多,我二人已尝试多日,刚刚才将悟灵决封入她的体内。”
枫枝摇了摇头:“她怨灵虽多,却又不会爆发,至少现在不会。悟灵决什么的也对她不起作用。事实就是,你们根本无法为其除怨。”
三人面面相觑:“……”
悟灵决不起作用的凡人,这是头一个。
枫枝继续道:“此人十分危险,不能再单独与凡人住在一起,我们若要去别处除怨,最好带着她,直到查明原因。”
清狂问道:“尊上是说,一直带着她?”
枫枝淡淡的说:“不错,如此还有一个好处,魍帝若是恢复正常,此人必定会是她最喜欢的猎物。”
长亭晚和杨柳岸相视一笑,如此甚好,也不必费力气与洋薇浣斗智斗勇了。
“什么?又多了两个人?你当我这是客栈啊?”长随波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咆哮道。
长亭晚耐心的再解释道:“他们一个是我师父,一个是我五师姐。都是来为母亲除怨的,不是存心打扰。”
长随波这几日见杨柳岸除了气场强大,也不曾对他或他母亲使用武力。那头一日被仙法禁足的恐惧早已忘却,又开始耀武扬威。见长亭晚仍然是这样毕恭毕敬,更是将这么多年一家之主的气势拿了出来。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不孝女,这么多天了,也该收了你装神弄鬼的把戏了。你和这几个莫名其妙的神棍,立刻从我家里滚出去!”长随波厉声喝道,随之又招手将那门口的两个小斯唤进门来,一副要将人叉出去的架势。
杨柳岸不紧不慢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只瞪了长随波一眼,那长随波面部的气焰便灭了许多。但仍然壮着胆子吼道:“怎么?你这个神棍,又想使什么妖法?”
杨柳岸也不生气,平和的说:“你们一个是小七的母亲,一个是小七的兄长。按理来说我自然是会敬你们三分,可你们怎么总是要让她难堪呢?”
话毕,杨柳岸手指微动,那长随波猛的漂浮起来,发冠直直的冲向房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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