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祖师

第二十四章 邪魔妖道是何定义

    
    第二十四章邪魔妖道是何定义
    自从羁林藏在罗池渊家中养伤,顺便当了人家姐姐,几乎是日破一例。搞得整个邪魔的威严都荡然无存。
    开始的头几日还好,心中还总是念着“等我伤好就将她魔化,有了感情一定怨气更浓。”可自从罗池渊亲自砍树刷漆造了一张榻,二人同住一屋,第一次秉烛夜谈后,事情就开始变的不简单了。
    羁林在山上这处小院中闭关三日后,身法渐愈,已经可以下山去收集怨灵提升修为。于是这天清晨,羁林像过去的三日一样,在罗池渊醒来之前,将她再原封不动的移到地铺之上,自己再神不知鬼不觉的睡回床上。罗池渊也像往常一样,寅时末刻自觉醒来,轻手轻脚的替羁林掖好被子。然后再轻手轻脚的将屏风立在床前,以遮挡开门时溜进来的晨风和寒气。
    然后伙房之中便多了一个忙碌的身影,和面调酥,生火架锅。香香现在窗外,打着呼噜看罗池渊制作油酥饼。而此时的羁林便起身打坐运灵修复。可今日不必再修,她的体力已经可以支撑自己下山,于是也起身下床。既不收拾床铺,也不将那屏风回归原位,径直走向伙房。
    罗池渊只穿着中衣,束着袖子和裤脚。一头乌发绑得结结实实,还罩了一方轻纱,大概是防止头发脱落掉进面里。她见小部分光线被什么影子遮住,转过头来,正见到羁林那清冷的面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姐姐?今日如何起得这么早?何时就已经挽好了发?”
    羁林一早就编好了说辞:“我的伤已经好了一些,但是有些内功无法以草药治愈。所以需要下山去寻我师父,助我疗伤。”
    一听这话,罗池渊停下往面中浇水的左手,右手带着疙疙瘩瘩的面粉疾步出门。本想要伸手拉住羁林,可看了看自己的这副造型,又住了手。又些着急的说:“姐姐这是要走吗?不行,你伤没好,内伤要治,可是皮肉伤也没完全好啊。”
    羁林淡然的说:“池渊,别急,我不是要走。只是去治伤,大概现在去了,晚上就会回来。”
    一听这话,罗池渊立刻柳眉舒展:“真的吗姐姐?”
    羁林不语,只是还了一个微笑,肯定的点了点头。
    罗池渊道:“那姐姐你等我一下,我给你做点饼,你吃了再走啊。”
    虽然知道她是真情实感的关心,但羁林可不想事事都被凡人安排节奏,于是冷冷的说:“不必了,我要急着去见师父。”
    罗池渊却没有听出她的不耐烦,继续问道:“姐姐,那你是要去哪里找你师父?远不远?要不要坐马车?”
    羁林:“野道人的师父,行踪怎可随便说与人听?”
    罗池渊还是没有感觉到羁林此刻并不想再与她多说,而是非常想赶紧上路,又问道:“你把银子都给我了,你白日里怎么吃饭呢?姐姐等着,我去拿点铜板给你带着,等会街上有摊了……”说着便往屋里跑,去取铜板了。
    羁林无奈的叹了口气,等人看不到影子,一转身,化散成雾飘然离去。罗池渊推门出来,手里拿着一吊钱,四下环绕:“姐姐?姐姐?去哪了?”里里外外找了个遍,忽然心中闪过一丝念头:“姐姐不会是不喜欢我,着急忙慌的跑了吧?哎呀!”
    可转念又想:“不对,想走直接就走了,没必要过来跟我打招呼。还有,刚才她说,早上出去,晚上就会回来。回来,是回来啊,她把这里当家了,哈哈,别担心别担心。”于是又兴致勃勃的去做她的油酥饼了。一边做一边还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想:“明天早点把这吃饭的钱给姐姐备在枕头边上,等会多做些饼,明天早点起来热了给姐姐……”
    她到是会给自己做心理疏导,心态良好的堪称楷模,否则长年累月独自居住哪里是她这般性格。
    幻身到城中的羁林犹如脱缰,虽然凡人讨厌,可这大好的山水风光她可是十分喜欢,是很乐意每天都四下环绕着游玩。还有那些能工巧匠建造的府宅楼塔,若不是沾了凡人的气息,她是真的很愿意时常流连其中。
    羁林寻找怨灵,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地毯式进行,完全不会依赖诡术感知。因为她知道,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怨灵,一家之中至少有一个。因此只需要随便推开门进去,将那里面的人仔仔细细瞧个遍,定然有她的猎物出现,根本不必费力气。
    游至一宅,羁林隐去身形卧在屋顶上感知怨气。运气真好,这宅中怨气甚重,想必至少有两人怨灵缠身。
    羁林运了意念,跟随怨气一路飘向正主。
    屋中两名少年相对而坐,大约十一二岁的样子,都穿着深色的衣裳。模样到也都算得上清秀,只是额上画着血红的鬼符印,看起来极度的不协调。手中各拿着模样阴冷的魔刃,一个是屠户,一个是暴民,但一看便是仿制的。
    这是自然,平凡之人怎能轻易得到这两件法器。
    这魔刃,顾名思义,就是冥界妖魔的法器兵刃。屠户是一把匕首,冥界法器排名第七,乃妖王的法器。暴民是一把二尺八寸的短剑,冥界法器排名第九十九,现已为一个叫白无极的小魔所用。
    因为这两件法器羁林都是见过的,一眼便能看出真假,心中便忍俊不禁,暗笑凡人愚蠢:“你们不会以为,将自己画成鬼怪模样,穿的阴气森森,再配个假货就能称为‘邪’了吧?”
    那其中一个孩子眼中有些泪光,怒气冲冲的说:“八凌,你就说,你到底敢不敢?”
    八凌夷由片刻:“有什么不敢,萧元,我跟你去。不将这个恶霸一刀砍死,我们谁都没有好日子过!”
    萧元勾起嘴角:“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我,我们可是魍帝的信徒,铁打的同门。”
    咳咳!
    羁林差点没被自己的呼吸呛着,这两个娃娃居然还是自己的粉丝?还同门上了,自己可从来没有在凡间立过门派。光是这造型,法器,理念就都不大对头。不过也难怪,羁林实在太讨厌凡人。就算是她的信徒也不会指点一二,度他们成妖或是告诉他们如何提升修为,但凡与异能稍稍沾亲带故,都不会是这般照猫画虎的布置。
    八凌道:“做什么好人,恶人才过的如日中天。那个恶霸不就是仗着他爹是大官,横行霸道没人敢管。”
    萧元附和道:“没错,上次他把我打成什么样子?胳膊都快折了,还强行让我喝……喝他的尿!我告诉父亲,他居然还能忍,让我自己躲着他,不要去招惹他。”
    八凌更加愤愤不平:“我们何曾招惹过他?”
    萧元:“我明白我父亲无法与他父亲抗衡,但是我不能再忍了,我自己解决。杀了他,别的同学也能免遭祸害。”
    八凌拍案而起:“就是这个道理,在学堂告诉先生,先生也不管。我还一次手,反而将我罚的更重。还要我们怎么忍?任他欺凌到死?”
    羁林听的明白,原来如此,这样说的话本质想法到也还和自己扯得上关系:以暴制暴,恶人自有恶人磨。凡事先下手为强,只要我最毒,就没人伤得了我。
    趁着天不大明,二人鬼鬼祟祟翻墙而出,一路小跑至一处不算太大的野山脚下。四下无人,但八凌还是小声提问,好像生怕哪里冒出一个人把他的话听了去:“萧元,你确定他今天起得这么早,来这个破荒山?”
    萧元也压低声音:“怎么?我你还不相信?他昨日和那另外几个狗腿子商议,要将那东街的一个女乞丐拉过来……玩玩。我听的一清二楚,绝不会错。”
    啧啧,羁林飘在上方,只当看戏,有滋有味:“凡人真是越来越不长进,小小年纪是奸莹掳掠,无恶不作啊。不过,我喜欢!”
    二人又顺着山路往上走时,掏出备好的面纱将自己伪装起来。只是这面纱真的太丑,是用白布做底,血水做画,画的一个青面獠牙的鬼脸,歪七扭八。
    “咳咳……呕……”
    萧元:“这什么血画的?真臭……呕”
    八凌:“别挑剔了,小声点,快走。”
    没走了几步,便听远处传来几声撕心裂肺的叫声,只是这声音,不像是人,到像是什么动物喊破了嗓子,声音变异。
    细看远处,是一间荒弃的茅草屋,隐约可以看到三个男孩的身影。猫着腰,不时发出一些令人听了极度不爽的淫笑。
    “哈哈哈哈,你看,真软啊。”
    “这边来一刀如何?”
    “啊……!啊……!呜哇……!”
    惨叫声的遮掩下,二人疾步前进。
    走近茅草屋,二人齐齐蹲下,相视道:“他们三个人,上不上?”
    萧元道:“什么话?再不上这里面受刑的这位还有命在?”
    八凌:“若真是那小乞丐,他们肯定是劫色,不会要她命……”
    萧元剑眉微立:“虽然她是乞丐,也不能眼看着被这些杂碎祸害啊。你没听都上刀子了?就算现在不上,他们待会儿肯定一路回去,总之不可能单留下恶霸一个人。”
    八凌:“可是人多,万一有一个认出咱们如何是好?”
    萧元:“八凌,你究竟是不是来帮我的?你要害怕,我也明白,你回去吧。”说着便四下环绕,锁定一根大棍,自己起身去捡。
    羁林兀自微笑:“不是人多会认出你们,光是这身量便能把范围缩小到学堂,若是等会再惊慌之中留下点凶器什么的,过几个时辰就破案了。”
    那萧元捡了大棍怒吼一声,冲进屋里,直直的劈向恶霸。
    闻声,三人回头,一时间都被震慑,魂飞魄散,齐齐惊叫。本就是都是孩子,胆识自然不似一般的江洋大盗,而且他们二人这身装扮,猛的一看真以为是小鬼索命。再加上做贼心虚,除了被一棍打到在地的恶霸,另外两个是立刻夺门而出,抱头鼠窜。
    萧元手中的大棍跌落地上,定晴细看,眼前画面惨不忍睹。
    那张破旧的木桌上到也不是人,而是一只大约六七个月狸猫。四肢被绑着,尾巴带着屁股被切了下了,砍成一节一节摆在一旁。身上的皮毛毫无规则的被东切一刀西剥一块,皮可见骨,血肉模糊。背部黝黑,且空气中除了血腥味还有一股烧糊的焦味,想必是生生的用折子在这狸猫身上用火,把皮毛烧的不堪入目。那被生切下来的位置还在滴血,顺着木桌流在地上。狸猫已经不再喊叫,露着血肉的前胸微微起伏,似乎还有一口气在。
    原来这几个挨千刀的去抓那小乞丐没抓到,就抓了只无力反抗的狸猫来泄愤。
    萧元被这场面吓的跌坐在地,胃中翻涌不止,翻身呕吐。
    羁林见状,凤目怒睁,周身怨灵齐声嘶吼。若不是她将自己封了结界,想必方圆五里都会听到这冲天的愤怒。
    她手指微动,将那狸猫收在怀中,引灵灌法为其修复全身。
    萧元不敢再看那张桌子,伸出颤颤巍巍的手去试恶霸的气息,嗯,还活着。
    又怔了半天连滚带爬站起身来,夺门而出。羁林一看,邪魅的笑了笑,手指微动,一道黑雾钻进萧元体内。
    顿时,本要逃离现场的萧元瞳孔闪过一丝红光,驻步而立折回屋中。
    “杀了他!杀了他!”
    萧元脑海中无数的声音催促着,有一种难以抗拒的魔力。他伸手向怀中掏去,摸出那把仿制的屠户。刹那间利刃出鞘,直逼恶霸心脏。
    就在这时,八凌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道:“萧元,你……你真的要杀了他?我们不如将他绑起来,教训一顿罢了?”
    萧元不答,一把推开八凌,手起刀落,利刃刺进胸膛。顿时,那恶霸身上的绫罗绸缎艳红一片,空气中飘来腥腥血气。
    匕首拔出,萧元转过身去,冷冷的道:“还不走,等着别人来抓现行?”
    看到这里,羁林心中好不愉快:“两个都要!”于是又动了动手指,一道黑雾钻入八凌体内。
    那地上的恶霸呲牙咧嘴的缓缓站了起来,全身颤抖,一把扶住破旧的木柜,发出一些声音。萧元身体微抖了一下,惊慌的回过头去,忽觉眼前闪过一道白光。再看时,那恶霸的身上多了一柄短剑的利刃,正是那仿制的暴民。
    萧元震惊的看着八凌。
    八凌:“这下死透了,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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