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再拖程家几天,等过几天,我就带人亲自去解救程家主。”
“是。”!
程家议事堂,程亦卿已经这么多天没有了消息。
即便是程昭也有些忍不住想要骂人的冲动。
那么多天了,程昭不免去想最坏的那种答案。
倘若程亦卿真的出事了,等程筠墨回来了,他该怎么向她交代啊?
日后到了底下,他又该怎么向他的兄嫂交代?
他们原本已经有些眉目了,在闽南之外五十里处的一座废弃的房子门口,发现了程亦卿的留下来的记号。
可当他们加人手去查的时候,却发现他们派去的人都死了。
就是派去的木卫也被人大卸八块。
而后他们再去找程亦卿留下的标记时,就发现,程亦卿的标记已经指向了程家。
显然是已经被人改动的原因。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
他们……
那些抓了程亦卿的人能够看懂程亦卿留下来的记号。
这个世上,若说什么人对程家关注最多,皇族绝对当仁不让。
程亦卿留下来的那些记号,是程家人在遇到危险时的求救记号。
自然能当得机密二字。
所以究竟是程家出了内鬼,还是这桩事真是皇族干的。
程筠墨还在去北疆的路上,他们就敢这样对待程家。
倘若闵氏皇族真的德寡的话。
那真的就不要怪他们让这江山易姓了!
毕竟,闵氏皇族实在欺人太甚!
他们程家一退再退,真当他们好欺负的?
养心殿,闵封澜突然出声问道:“闽南程家家主找到了吗?”
“还没有。”
“只是,程家主曾留下来记号,一个只有程家人看得懂的记号。”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被人篡改了。”
“当时乔卫的人去晚了一步,所以具体什么情况,我们也不知道。”
“程家人怕是要怀疑到我们身上。”乔烨跪地道。
“朕知道了。”
若论这世上谁家最在乎闽南程家,他们皇族自然当仁不让。
所以当他们的记号泄露的时候,自然而然的会怀疑到他们皇族的身上。
劫持程亦卿的究竟是什么人?
竟然打得一手好算盘。
让程家与皇族相互伤害,挑起两家之间的纷争。
不对,这桩事还真的有可能是他们皇族干的。
毕竟,他的母后恨程先家主程柰入骨。
那她容不下程亦卿,会对程亦卿动手也是理所应当。
而且,他这位母后可是一个十分洒脱又自私的人,她才不会去管她做的事,会产生什么影响呢。
看来,他有必要去见一见她了。
自从那次听到令他失去父皇的真凶是她之后,他就一直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她。
所以一直避而不见。
如今,他便再不能逃避了。
自从成了皇上之后,他看了许多从前没有看过的关于程家的卷宗。
深深知道皇族护城河河底的那道护族阵法,便是闵朝建立之初,当时的程家家主建立的。
传闻,那位程家家主在临死之前,留下了如何破解这道阵法的方法。
没有了阵法的加护,皇宫其实是很好破的。
届时,倘若真的有人造反,这个江山,还能不能姓闵,他是真说不好。
皇族与程家眼下的关系,难不成他还能指望当闵氏皇族快要被人推翻的时候。
程家会义无反顾的像闵朝建立之初一样,站在他们皇族身边。
若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别说义无反顾了,哪怕是程家心怀鬼胎的站在皇族的身后。
他都心满意足。
想着想着,闵封澜便来到了寿安宫。
自从之前那次偷偷跑过来,却意外的听到他母后与宋庭渝之间的对话之后,便再也没有来过来了。
闵封澜看着闭合的宫门,他虽然没有明确的说过他母后不能踏出寿安宫一步。
但是自从她老人家退居深宫之后,却再也没有踏出过寿安宫的宫门。
闵封澜推开门,宫里侍候的人在看到他之后纷纷行礼道:“见过皇上。”
“母后呢?”闵封澜随便找了一个人问道。
无论他母后曾经做过什么,在世人眼里他与她的血缘关系都永远不可能断。
所以即便是他再不喜他的母后,他也得唤一声母后。
“太后娘娘病了,正在殿内休息。”被闵封澜点到的小宫女恭恭敬敬的道。
“病了?请太医了吗?”闵封澜皱了皱眉头道。
“请了,太医说是心病。”
太医自然请了。
睢娅贵为当朝太后,虽然被宋庭渝逼到退居深宫,但是谁也不敢真的苛待她。
即便是闵封澜也得好吃好喝的待她。
像生病了这样可能危及生命的事,自然是大事。
而且宫里如今正儿八经的主子只有睢娅和闵封澜。
太医院那么一大帮人,用武之地实在有限。
整日里无所事事,闲的都快要发霉了。
所以,但凡睢娅有点头疼脑热,他们比谁跑得都快。
并不只是因为睢娅的珍贵,更是因为干活的珍贵。
心病?
这倒是个奇迹。
他还以为他母后没有心呢,原来她也是有心的。
“既然母后病了,那朕就更应该去看看了。”
不然谁知道这是不是不愿意见他的借口呢?
内殿,睢娅脸色苍白的无力的躺在床上,头上还有时不时被宫人换一换的帕子。
闵封澜接过宫人正要换上来的帕子,从睢娅的额头上拿下旧帕子。
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心帕子换上,淡淡的道:“儿臣参见母后。”
“你来了。”睢娅睁开眼睛,十分虚弱的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闵封澜居然在她眼里看不见以往的嚣张、不可一世的模样。
“母后。”
“母后怎么把自己弄生病了?父皇若是知道,不知道该有多伤心呢。”
“母后一定要多多保护身体啊。”闵封澜十分温柔的为睢娅掖了掖被角。
从他所在的角度,正好能够轻易的看到睢娅眼里的泪光。
心里突然间一震,有些难以置信的道:“母后?”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程家主程亦卿被人劫持了,数日过去了,程家住依然下落不明。”
“程家主留下的记号也被人篡改了。”
“你想要说什么?”睢娅强撑着坐起来,看着闵封澜:“你怀疑是我动的手?”
“无论你信与不信?上一辈的恩怨我是不会牵扯到下一辈的。”
“真的吗?”
“你不信?”睢娅问了一句。
复而又带了些许嘲讽的笑道:“也是,你怎么可能信我说的话呢。”
闵封澜听着这句放在从前她大概永远都不会说的话,忍不住伸手去碰睢娅额头上的温度。
果真是病了。
还病的不轻!
“母后既然病着,朕就不打扰母后歇息了。”闵封澜将手收回来淡淡的道,起身抬腿便要走。
“你不信我?”
“朕知道了。”
闵封澜停下脚步,却并没有回头看上一眼,说了一句模糊不清的话,便毫不犹豫的便离开了。
睢娅看着闵封澜离去的背影,忍不住攥紧了手中的被子。
她……她怎么活成了这个样子?
信她?
凭什么信她?
闵封澜在心里冷笑道:他母后如果是一个懂得收手与不牵连旁人的人,他父皇恐怕也不会死。
只是程亦卿大概也真的不是她动的,这并不是出于对他话的信任。
而是当她说起来这桩事的时候,他能够明显的看到他母后眼里的惊讶。
与被人误解之后的愤怒。
这桩事显然不是她做的。
那程亦卿究竟被谁带走了呢?
一个看得懂程家记号的人,并且还能够改动,如若当真不是程家自己人。
那动手之人一定是一个有背景的人。
他绝不会是一个普通人。
不为权、不为财、不为名,那事情就有意思了。
程亦卿在泥地里挣扎着,眼睛看不见,让他无法判断何时能够逃离。
不过这么多天以来,他悟出了一个真理。
那就是那个给他送饭的小屁孩有一句话说的十分的对。
他被抓来之后,醒来吃的第一顿饭,那个糙米饭与小葱拌豆腐,在这里确实是极好的伙食。
毕竟,他眼下连小葱拌豆腐也没有了。
每天让他消耗那么大,却只给他一小碗堪堪饿不死人,吃饱是绝不可能,只够续命的糙米饭。
程家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他啊?
按理说,依据他留下来的记号,应该已经找到这里了。
毕竟他每天都被带到这里,从来没有换过地方。
没道理找不着他啊?
难道是他的记号已经被抓他的人发现了?
这也不可能啊?
确实发现了他暗地里的小动作,他难道不出现一下吗?
千辛万苦把他劫过来,又劳心又劳力,却又从不出现。
说实在的,他是真的想见见这个把他抓过来,又让程家找不到的人,究竟是谁?
哪怕是看不见,听听声音,也方便时候找人啊。
不然的话,他可真对不起他如今的一身磕伤、擦伤、划伤、割伤、摔伤……
这么多种类,也是难得。
初岸处理好事务,趁着收拾桌子的空挡道:“程亦卿眼下怎么样了?”
“属下觉得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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