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微式微胡不归

第一百九十三章 见邵容与

    
    “二公子,到了,下车吧。”玉文溪率先跳下车,然后伸手扶着景牧下来。
    等景牧站稳了之后,玉文溪伸手解开系在景牧眼前,挡住了他视线的黑布。
    景牧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荒郊野岭,只有这间茅房孤零零的在这里。
    “不进去吗?”玉文溪打断了景牧的观察。
    其实让他观察一下,即便是让景牧记下这段路线也没有任何问题。
    毕竟只要景牧一离开,就会有另一批人过来,将邵容与带走。
    她手里景牧不知道的地方,还有几处,换地方还是可以的。
    即便是心里有准备,但是在看到邵容与的时候,景牧还是气血翻滚了一下。
    景牧一把躲过那个即将落在邵容与身上的鞭子,扶起浑身是伤的邵容与。
    看着玉文溪,质问道:“这就是姑娘说的完好无损?”
    玉文溪皱了皱眉,深深看了一眼犯了事的人。
    被景牧看了个正着,她辩无可辩,索性没有任何辩解:“这件事是文溪的失职,二公子觉得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姑娘的人,难道不应该问姑娘吗?”景牧看着几乎是奄奄一息的邵容与,实在无法与玉文溪有什么好语气。
    “我会把他调离,换一个人过来。”
    “看来姑娘是不忍心,果然睡的人还是谁心疼。”景牧十分直接的将邵容与划到了他的保护范围内。
    由于是她的人有错在先,这让玉文溪变得十分被动。
    毕竟,她还要指着景牧杀了程筠墨。
    玉文溪十分憋屈的道:“二公子以为此事应该怎么处理?”
    “姑娘答应过景牧,会让邵容与毫发无损,想来此事自然不是姑娘的意思。”
    “自然不是。”玉文溪点了点头道。
    “既然不是姑娘的意思,那就是这里的人擅自做主了。”
    “玉家有规矩,玉家人不可擅自行动。”
    “我会将这个人按照玉家规矩处理的。”
    “包庇同罪。”景牧又淡淡的补充了一句。
    “容与身上这么多伤,想来也不是短时间能够完成的。容与长时间被人虐待,若说守在这里的人,姑娘信吗?”
    “所以这里的人以包庇论,姑娘没有疑议吧?”
    景牧这段话已经将玉家的家规都搬出来了,而他们两个人都是将家规背熟的人。
    她确实挑不出这件处理的矛盾,也不能为这些人求情。
    毕竟这个节骨眼上,她确实还是不能把景牧惹急了。
    真惹急了景牧,她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但这群行事不过脑子的人,确实让她很憋屈。
    “没有,既然是二公子所言,自然以二公子之言处置。”玉文溪十分憋屈的道。
    “那还请姑娘喊一个大夫过来,我要在容与醒过来之后在离开,想来姑娘也会体谅。”
    “自然。”玉文溪简直是憋屈的不能再憋屈了。
    但面上仍然道:“这都是应该的,既然文溪没有在承诺的时间里保护好邵容与,请大夫自己二公子主动留下来照顾都是应该的。”
    景牧在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之后,抱起邵容与带他离开了这件房间。
    景牧将邵容与十分温柔的放到了马车里,邵容与仿佛有感应了一般,十分费力的睁开了眼睛。
    “景二哥,是你吗?”眼里的热泪直接流了出来。
    景牧十分温柔的为邵容与擦去脸上的眼泪:“是我,我来了,忍一忍,大夫就要来了。”
    “二哥,我好害怕。”
    “不要怕,二哥在呢。”景牧十分温柔的安抚着邵容与。
    看着邵容与这一副模样,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邵容与将他的性命交给他,在临终的时候,将这唯一活下来的弟弟托付给他。
    这唯一的心愿,他却完成的这样糟糕。
    他自己疼惯了,自然没什么。
    但是邵容与没有,自从他找到邵容与之后,他从来没有让这个人受过这样的伤。
    这么突然受这样的伤,还不知道会有多疼。
    景牧突然觉得十分头疼,头疼欲裂,可他不能倒下,他必须撑着。
    “大夫就要来了,你再忍一忍。”
    “好。”邵容与强撑着看着不知道为什么会带着面具过来的景牧:“二哥,你别自责,我没事。”
    “好,我不自责,我陪着你一起等大夫。”
    贺邢被人从被窝里挖出来,不管三七二十一被带了过来。
    在看见玉文溪的时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是二公子有病发了吗?”
    “不是,我这里出了一些意外,邵容与被人打的半死不活,旁人不太适合处理这件事,你进去处理一下。”玉文溪在见到贺邢之后吩咐道。
    贺邢确实是为邵容与处理伤的最佳人选,他连景牧是毒人,二公子就是公子牧这样的玉家机密都知道了。
    还差这一点吗?
    “好。”贺邢点了点头道。
    贺邢进了马车,看到了一身公子牧打扮的景牧,与玉文溪所说的半死不活的邵容与。
    贺邢客客气气的道:“公子,文溪姑娘让我过来为邵公子处理伤口。”
    “那处理吧。”景牧淡淡的道。
    “还请公子回避一下。”
    景牧神情默然的看着贺邢:“我在这里不行?贺大夫还怕我偷师学艺?”
    “公子误会了。”贺邢为自己捏了一把汗:“还请公子遵守。”
    景牧深深的看了一眼贺邢,然后低头看着邵容与,瞬间变得温柔了许多道:“我就在外面陪着你,不要怕。”
    “我不怕。”
    “贺大夫最好拿出毕生所学医治这个人,倘若邵容与在你手上出了什么事,那贺大夫身上会不会也发生同样的事,我真的不敢保证。”
    贺邢听着景牧赤裸裸的警告,十分勉强的笑了笑:“公子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
    景牧仿佛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才略略满意了一点,声音不在像之前那么冷漠:“那就好。”
    景牧下了马车,看着在一旁守着的玉文溪:“姑娘把该处理的都处理完了?”
    “公子认为这种事需要文溪亲自动手吗?”玉文溪淡淡的反问道。
    自然不需要玉文溪亲自动手,只需要玉文溪的一句话,自然会有人按照她的意思去处理。
    “我只是担心姑娘太过心软,处理的结果与我想要的结果不是同一个结果而已。”景牧淡淡的道。
    “公子放心,定然如二公子所愿。”
    贺邢的动作很快,又或者邵容与身上那些伤对贺邢来说,处理起来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了。
    贺邢将邵容与身上的上都上了药,然后喂了一颗内服的药与他。
    便收拾了一下东西,便出了马车。
    看到景牧,恭恭敬敬的道:“邵公子身上的伤,我已经一一处理过了,倘若起热了,公子也不必紧张,熬过这一天一夜,也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知道了,辛苦了。”景牧点了点头道。
    复而看都没看玉文溪一眼,直接回了马车。
    大概是药的缘故,景牧再次进了马车之后,发现邵容与已经睡了。
    景牧看着昏睡的邵容与,将身上的斗篷脱下来盖在他的身上。
    倘若他一开始就对程筠墨动手的话,也许邵容与并不会吃这一番苦头。
    又或者,倘若他能够知道平衡药的配方,不用再受制玉家的话,邵容与大概也不会受这样的苦。
    说到底,还是他没用。
    邵容与果然起热了,景牧在发现之后,第一时间找了贺邢。
    贺邢将早早就备好的药拿出来,喂给邵容与。
    在做完这一切之后,贺邢看着景牧解释道:“公子不必着急,只要邵公子退了热,大概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景牧懒得说话,摆了摆手,示意贺邢退下。
    景牧在确定邵容与没有生命威胁了之后,在他还在睡着的时候,景牧就出了马车。
    他不止是公子牧,他还是景牧,景牧并不能消失太久。
    有些事情拖一天,就会有一天的变故存在,而他赌不起。
    玉文溪又另找了一辆马车回来,伸手为景牧将黑色一点点光都透不进来的布条系在景牧的眼前。
    “姑娘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了吧?”景牧在玉文溪系布条的过程中,淡淡的道。
    虽然景牧并没有说清楚到底是什么事,只是在这个时候,能让景牧提起来的,除了刚刚发生的邵容与事,还能有什么事?
    “公子放心,这样的失误不会再有了。”玉文溪的系布条的手顿了顿,用四平八稳的声音道。
    “我能相信姑娘吧?”
    “自然能。”
    “玉文溪,我的出身你知道,我在南疆的经历,姑娘也都见过。”
    “所以,姑娘千万别让我失望。”
    “我这个人虽然一身病痛,寿命不长,也没什么才学,但杀人的手段也还是有几分的。”
    景牧很少拿他的身世压人,或许这么多年下来,在他的潜意识里,他与定北侯府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如今却连定北侯府都都搬出来了,看来她是真的小看了邵容与在景牧心中的位置。
    景牧越在乎邵容与,对她来说就越有利。
    不然她还真怕她控制不住景牧做完程筠墨这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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