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起眉头,似乎陷入了深思,只是眼睛一直有意无意地看着身旁的慕容渊。
慕容渊看向苏情,此时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他总想把她留在身边,想要保护她,让她平平安安的,哪怕这辈子都无法得到她的垂青,他也心甘情愿了。
“臣……臣……”慕容渊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他看向面前的女人,见她眉尖微蹙,一副不知所云的模样,就让他一阵纠结,他磕磕绊绊地说着同样的字眼,可就是无法表述清楚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
苏情能够感觉到慕容渊的不对劲,她想要直接指出他的不对劲,更加想要喊人过来,可是她故作无意地环顾四周,却发现那些太监宫女多半都在大殿上,而那些侍卫也都守在宴会上,现在根本就不可能有人到这一处偏僻的地方。更何况,现在她身上也没有携带任何可以防身的东西,要是慕容渊真的想要伤害她,她连保全自己的机会都没有。
苏情瞄了一眼湖边的垂柳,想着若是慕容渊想要伤害她,她还可以选择跳下去,她水性不错,在水下待一段时间应该不成问题,可是……她转念一想,自己身上的衣服实在是太重了,况且现在天气渐凉,湖水寒冷刺骨,若是慕容渊守株待兔,那便是敌暗我明了。
苏情看了看周围,想到自己今天穿的是一袭宫裙,宽袖大摆,若是这样堂而皇之地想要逃走,不说她作为一个女人敌不过慕容渊,单说她的穿着,也绝对不适合和慕容渊硬碰硬。
考虑了一会儿,苏情还是决定不要打草惊蛇,先看看慕容渊下一步打算做什么,她再思考下一步行动。
慕容渊不禁暗自责怪自己简直是太不小心了,若是父亲并没有叛变的打算,他这样带苏情走又算什么事情呢?可是……慕容渊颇有些绝望地闭上眼睛,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假设是不成立的,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他的父亲都是个乱臣贼子,有着狼子野心,他对这江山的觊觎之心实在是太重了,重到他甚至想要直接取了慕容安的性命!
但事已至此,他也不能再对苏情说着这些似是而非的话了,他不清楚父亲还有多久时间就会动手,但是慕容渊也明白,在这里多留一刻,苏情的危险就会多一分,他不能拿苏情的身家性命开玩笑。
慕容渊知道,自己现在的确是冲动了,他三番五次地苏情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惊慌失措,这不是掩耳盗铃吗?他不禁有些懊悔,若是他能够冷静些,能够把理由想得再周全些,现在又何苦在这里遭到苏情的质疑呢?!
“娘娘万事小心。”慕容渊又一次开口了,这次他终于表达出来了自己的意思。
苏情知道他话里有话,但还是故作不解,她微微低下头,掩饰住眼眸中复杂的情绪,只面不改色地淡淡问道:“本宫能出什么事情?”
“皇后娘娘,您难道不知道臣在说什么吗?”慕容渊小心翼翼地问道。
苏情看向他,那双妩媚的眼睛此时盛满了疑惑不解,仿佛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她对着慕容渊露出迷茫又困惑的表情,极力掩饰着自己神情中的不自然。
苏情不是傻子,她当然能够明白慕容渊话里有话,但是她不能表现出来,万一慕容渊察觉到自己对他的质疑,他会做什么?
苏情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
“皇后娘娘,臣……斗胆向您提一件事情。”慕容渊闭了闭眼睛,捏着自己的衣袍,手指有些颤抖了,仿佛将他接下来想要说的话说出来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他想要扶着苏情的肩膀,想要看着她的眼睛说出这段话。
可他还是胆怯了,苏情避开了他的眼神,目光茫茫然,不知道看哪里,可她就像是厌恶他一般,就是不愿意看他,她沉吟片刻,才语气淡淡地说道:“说吧。”
苏情屏息凝神地等待着。
“臣要带皇后娘娘您离开皇宫。”慕容渊咬咬牙,低下头去,注视着苏情的眼睛,还是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他不能再犹豫下去了。
这一句话石破天惊一般,苏情设想过慕容渊很多种回答,可是偏偏没有想过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慕容渊想要带她离开皇宫?他以什么理由?他以什么身份?
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荒唐!你带本宫离开?”苏情气极反笑,她看向面前的慕容渊,语气中带着点嘲讽的意思,“慕容渊,你没昏了头吧?还是你酒醉未醒?带本宫离开?你也能说出口?”她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望向远处的大殿,目光淡然,似乎丝毫没有把慕容渊的话放在心上,只当他是一时酒醉失言,“慕容渊,你喝醉了,去找宫女拿冰帕子敷一敷脸,还是尽早回去休息吧。”
不说她贵为一国皇后,就算她是没地位的穷苦人家的女儿,也不会这样随便地跟着一个男人离开。慕容渊怕不是真的昏了头吧?
“娘娘,您听我说……”慕容渊上前一步,靠近了苏情,想要拦住她,可苏情却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淡淡地看向了面前的男人,眼神清冷:“本宫也乏了,先走一步了。”
“皇后娘娘,臣说的都是真心话!”慕容渊急了,又一次拉住了苏情,可他还没有捏住那翩跹如蝶的衣袖,那人就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不动声色地避开了,“臣是真的要带您离开!”
见慕容渊说得情真意切,苏情淡淡而笑,正色问道:“你说要带本宫离开?那是何故?本宫有非离开不可的理由吗?”
慕容渊默然,他对苏情只能透露这些了,不可能再说下去了,否则以苏情的聪明才智,必然能够猜测出事情的大概来。他虽然想要保全苏情,护她安全,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原则,他不能为了保护苏情而轻而易举地背叛与他血脉相连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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