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静雅怀了身孕的消息像一阵风一样的传入了楚家后院的每一个院子。
天色已晚,几位姑娘已经准备告辞回府了。
“胭脂,今日多谢你的招待,若是有时间,也去我家坐坐。”
“是啊,胭脂,以后我们多走动走动。”
“胭脂,我们还带走你家的菊花,真是不好意思呀,我娘亲看到这些菊花,一定会喜欢的。”
“你们家的这菊花真好看,回家让我姨娘也种一些。”
几个人在拿着胭脂送的菊花时,都说着谢意的话,邀请胭脂去她们的家。
“没什么的,我们都是好朋友啊,你们喜欢的话,就多拿一点,我们家还有很多呢。”
挑选完花后,胭脂将她们送到了大门口。
马车轿子早已经提前准备好了,众人再一次道谢后,上了马车轿子,回家去了。
回到家里的楚景婷,随身丫鬟抱着两盆菊花,让胡氏有些摸不着头脑。
“姨娘,这两盆菊花是胭脂送的。”
“胭脂送的?她没事干嘛送你菊花,可是有什么不好的寓意?”
看着胡氏开始猜测胭脂的用意后,楚景婷不禁开口解释了起来。
“姨娘,胭脂哪里有什么特别的用意,今天胭脂邀请的又不止我一人,还有其余的几人。我们闲来无事在宅子里逛了逛,看到她们家的花园里有好多的菊花。”
胡氏有些不懂,向来只听说庞统领的夫人喜爱菊花,每年都要举办赏菊宴,还从未听说这将军夫人或者是公主也喜欢菊花呀。
“景婷,这将军夫人和公主也喜欢菊花?”
胡氏的猜测和楚景婷她们当时一模一样,于是开口解释了起来。
“姨娘,不是那么回事,这胭脂的姐姐最近怀了身孕,头脑有火,用这菊花缝个枕头,安安神。”
提起怀孕,胡氏想起来,周静雅也有了身孕。
“景婷,今天下午,夫人院子里请了府医,诊断过后,说是夫人已经怀了月余的身孕。”
楚景婷对周静雅怀了身孕,很是惊讶,相反,胡氏反而平静的多。
“姨娘,夫人怀孕了?”
“是啊,府医诊断的,错不了。”
“姨娘,你怎么这么平静?”
胡氏笑了,看着景婷说到。
“傻女儿,我有什么好不平静的,现在你也大了,姨娘的指望都在你身上,再说这该着急的不是那些还没有孩子的人吗?”
雨石院。
无双从太学下学回来后,就听身边的冬青禀告,周静雅怀了身孕。
匆匆的赶回雨石院。
一进院门,就禀退了屋子里伺候的人,关了门。
冬青和夏荷在门口守着。
“娘,听说周静雅怀了身孕,是真的么?”
郑氏看着眼前有些震惊的儿子,点了点头。
“是真的,一个多月了。”
“好啊,这么多年没有身孕,现在我们刚要搬倒她的时候,倒是怀了身孕,真是好运气。”
无双心里对周静雅怀了身孕的消息感到很是不爽。
郑氏倒是没多大反应,不紧不慢的端了一盏茶给儿子无双。
“喝杯茶,刚下学回来,就这么着急往家里赶,肯定口渴了吧。”
五双接过茶盏,看郑氏这么平静的样子,知晓郑氏应该是有自己的想法。
“娘,你是不是有自己的打算。”
“双儿,你只管好好学习,去交流一些大家子弟,这后院里的事有娘在,你不用担心。”
赵府。
刘氏知道胭脂送了几位小姐一人一些菊花,起初还有些担心。
“胭脂啊,你送菊花,会不会不太好啊。”
刘氏很隐晦的说出来,胭脂第一次送朋友礼物,深怕胭脂有什么别的想法。
“外祖母,这有什么不好的?”
一旁的朦胧听出了刘氏话里的担忧,出口说起来。
“胭脂,这菊花可不能随意送,送的不好,人家会有什么想法的,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不会的,我跟她们说了,这些菊花是拿来安神的,可以缝制菊花枕头。”
胭脂这么一说,刘氏心里松了一口气。
“胭脂啊,我今日看了那几个小姐,都很好,还专程来给我请安,真是守规矩的人。”
刘氏话音刚落,周榕音处理完铺子的事,赶了回来。
“我听说,下午那几个小姐还专门来要给我请安,不凑巧的是我不在。”
“是啊,舅母。”
胭脂迎了上去,拉了周榕音的手,到刘氏一旁的软塌上,给周榕音倒了一盏茶。
“舅母,您喝茶。”
胭脂这么懂事乖巧,让屋内的人有些诧异。
“胭脂,你今天怎么这么懂事了?”
说话的刘氏,看着胭脂的动作,有些不明所已。
“还不是您说我,没有那几个小姐懂规矩守礼仪吗,我还不抓紧时间学学,讨好讨好舅母,要不然你不喜欢我,舅母也该不喜欢我了。”
原来还是下午的事儿,刘氏看着胭脂,有些无奈。
“你啊你,让外祖母说你什么好,什么时候这么小气,还记仇?”
“就记仇,就记仇,谁让外祖母说我呢。”
赵子俊看着和刘氏开着玩笑的胭脂,笑了起来。
“胭脂,你也是这般幼稚,和小孩子一样,还没有长大。”
有胭脂在的地方,总是充满了欢声笑语。
庞府。
庞李氏看到庞静怡拿回来的菊花,也是极其高兴的。
“静怡啊,你和胭脂是否已经结交好了呢?你们两个的关系如何?”
看到一回来就询问自己的母亲,庞静怡只感到一阵阵无奈。
“挺好的,胭脂待我不错,知道娘亲你喜欢菊花,这菊花有安神之效,特意让我带回来的。”
“是吗?这么说来,那胭脂小姐对你还是极其不错的了。”
“娘,我有些累了?可不可以先回房休息。”
一想到胭脂家里,那祖孙和睦的情景,在看眼前自己的母亲,让庞静怡感到有些心累。
“你去吧。”
简单的三个字,已经让庞静怡感到一阵轻松了,还好,娘亲没有在拉着自己问东问西,自己也免了一阵被询问。
回到闺房的庞静怡,把自己重重的摔到床上,躺在床上,只觉得一阵束缚。
这个家让庞静怡感到一阵压抑,透不过气来,她向往赵家那样的生活,没有那么多的利益。
庞府大厅里,二公子庞玉郎在和庞李氏说着话。
“娘,我有点喜欢昨天楚家的那个大小姐楚景婷,听说他还未婚配。”
“哦?楚景婷。”
“是的,娘,若是有时间,您去相看相看,如何?”
庞李氏一听自己儿子看上了楚府的庶长女,也是一阵头疼。
“玉郎啊,你为何看上了那楚景婷,昨日的赏菊宴上威远将军府的小姐胭脂也很是出挑啊。”
庞玉郎怎会不知他娘的心思。
“娘,胭脂小姐是威远将军的心头肉,你看昨日里赵老夫人和公主是多维护她的,就是郡主说了一句胭脂小姐的不是,公主就字字回还,咱们哪能求的胭脂小姐啊。”
看到自己儿子分析的头头是道,庞李氏却不赞成。
“咱们家在沛州城也是大户,不说第一,第二第三总能排的上。楚府虽说有个郡主,可到了这一辈,到底是没有承袭爵位,说到底,也不过就是靠着祖上的基业和静雅郡主,才在这沛州城还占的上名号。”
“娘,您觉得咱们家很厉害?”
“那自然,你爹是统领,这沛州城的文官都归你爹管,咱们大周朝自古以来就是崇文轻武。”
现在的世道格局早就已经变了,哪里还是安定的大周朝。各地都在蠢蠢欲动,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发生了起义,自己这个娘整日里呆在这宅子里,对外面的事了解程度也仅仅限于沛州城吧。
“娘,您有空就问问爹吧,现在的沛州城可不是原先的沛州城。赵家是给足了咱们面子,咱们不能不清楚,还痴心妄想更多的。你以为受赵家万般宠爱的胭脂婚事还会牵扯到利益往来吗?”
对于自己这个娘,庞玉郎真的是无话可说,目光太短浅,总是局限于这小小的一个宅子,一座城里。
“你说什么?哪个人家嫁女儿没有利益,就是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家嫁个闺女也要考虑一些,更何况是这威远将军家。”
看着这般冥顽不化的庞李氏,庞玉郎只感到一阵头痛。
“娘,您搞清楚,赵家只是来戍守边关的,人家不一定会一辈子生活在这里,况且我敢打包票,这胭脂小姐的婚事,赵家一定不会大加干预,只要胭脂小姐喜欢,人品不错,就算是有夫之妇,赵家都能让他去做胭脂的相公。”
“怎么会这么娇宠那胭脂呢?”
“娘亲,您还不知道,为什么这胭脂明明是威远将军的外孙女,却一直住在赵府?”
“我也奇怪呢,这是为何?”
“胭脂的母亲是赵老夫人唯一的女儿,再生胭脂的时候难产去世了,因此赵家人对这个自幼丧母的胭脂是极其疼爱的,昨日里您看到没,胭脂身上的那件衣服都是绣银丝线的。”
“当真?你怎么知道胭脂自幼丧母啊?”
“我前段时间不是随爹一同去京城述职吗,咱们这大周朝的皇商左家就是胭脂小姐的本家,我也是偶然在茶楼听到几个人一起过。”
“这胭脂还真不是一般的小姐,因此啊,玉郎你更要好好的去追求她,争取把她娶回家里来,这进了家门,什么不都是你说了算。”
庞玉郎看着眼前的母亲,自己已经把事情掰碎了和她说,竟然还是没有理解,真真是让庞玉郎感到心力憔悴。
第二日,本来昨日里还是天气极好的一天,没成想夜里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到了早上也不见停。
昨日赵家铺子上出了一点事,榕音只是稍稍解决了些大致的问题,还有许多小事情没有解决好,吃了早饭就又出门了。
在家里闲着无事可做的胭脂,也要和榕音一同去。
想到胭脂也是该学习学习如何看账本,管理下人的事,榕音便带着胭脂一同去了铺子里。
到了铺子,管事的迎了上来。
“裴慈军见过夫人。”
看到胭脂也是有半分愣住了,榕音拉着胭脂的手,对着裴慈军。
“裴管事,这是胭脂小姐。”
“见过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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