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冤情,则天有应,预兆呢,便是这六月飘下的鹅毛大雪,洁白的雪化成水珠掉落在人们身上。流传至今,人人皆知窦娥被无赖诬陷的那年天空也飘下大雪,错判斩刑.窦娥眼看没有申冤的地方,曾经一颗对生活满腔热血的心也终于也渐渐冷落下来,一刀过头落,滚烫的血液全溅在白绫上,大雪纷飞。
轩辕王朝所在整张底图的中心点,兵器,人心,地形都是相当占据优势,能人才子甚多,国家强大繁荣。
朝廷外表光鲜艳丽,内部确实肮脏不堪,贪官污吏每天都在欺压百姓。
“大人冤枉,大人冤枉啊。草民是清白的啊!”
惊天动地的哭喊声迎来了不少人过来围观,少顷,周围便一圈接着一圈人站在附近。只见那人身着囚衣,挺拔的背影是他的英姿。即使手脚戴链,泪已成墨,也依旧不减此人一丝一毫的傲骨。
他本应是偏偏少年郎,如今落到这等待遇,怕是连他自己都没想过。
“冤枉?你明知有罪,却一口咬定冤枉,贱民你杀人本就该偿命哪来冤情。”台上坐着的紫色衣袍缓缓站起身子,板着秀气的脸庞,声音不像一般女子那样柔柔弱弱,拿起“砍”字令牌重重扔下去。
青年看见面前扔下来的令牌,乱了神,一个鲜红的砍字刺痛了这人的双眸,他痛苦的闭上眼睛像是一只濒临死亡的野兽,嘶哑地叫喊着。
“呵呵,你配做三品官身着这一身紫袍,配做这城中宰相辅君王吗。你不配,你根本不配!”他怨,他恨,怨这里在场的人没有一位能够为他澄清真相,他恨上面在坐的判官,都是中庸之辈。
没有能力捉拿真凶,就随便在城中乱抓一贱民充当,这个替死鬼找的好,找的好啊!“哈哈哈哈,皇帝无能竟让这些中庸之辈做大官,此国必亡,此国必亡!”那位少年笑得前俯后仰,神志有些不清,放荡的咒骂在审讯堂里传到外面。
被两人拖着拽着也依旧大声放笑,“陈大人,你不得好死,乱判斩刑,六月飞雪会证明我的清白。”此刻因为他挣扎不愿被带到刑场,原本挽起的木头簪子被撞落,一头乌黑的青丝散下来。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还不拖出去斩了!”陈文笙皱起好看的细眉,垂下眼眸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狼狈不堪,嘴角还溢出鲜血的青年,那红润的薄唇还在一张一合,嘴里源源不断的吐出诋毁轩辕王朝的话语。
“是,大人。”下面的人不敢怠慢,忙抓起青年就往外走,拖不动便二话不说直接扛起他,被扛起来的人也不安分张牙舞爪,逮这人就乱抓,把他安置在囚车上捆好两人也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书生力气怎么这么大。”
“我怎么知道,累死老子了。”
衣着银色的那人擦擦额头上细微的汗水,甩甩胳膊,“走了,这件案子凶手既然已经抓住了就没我们下面人的事了,走走走去喝酒去。”
“对,喝酒去。”另外一个人点着头,附和着,怕这位青年又说出污秽不堪的字眼,在他开口之前,就把此人敲晕了。
什么东西,这么吵?恢复了一点知觉的青年缓缓睁开眼睛。
一张“令”牌扔了下来,“时辰已到。”
一把刀悬在半空中正欲砍下来,求生的欲望让他想要从这执行人的手里逃脱出去,凭什么他要冒名顶替,凶手逍遥法外,他在这准备等死,不甘心的呜咽,泪水从眼眸流出。
“刀下留人!刀下!留人!!!”何人如此大胆?在执行的时候跑来,抬眸望去一看来人,手上的刀忙从青年脖子移开,掐媚讨好地对着那冰冷孤傲的眼睛笑到,“李公公好。”
那一双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一头乌黑的头发散在耳边,耳朵里的黑红宝石发出暗红的光芒。他的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俊美的不得不使人暗暗惊叹。
“怎么...怎么下雪了?”有人惊讶开口,是一位十几岁的小孩手张开,放在胸前,一眼不眨地看着化了的雪花,现在才七月份,大热的天下起小雪,显然是不可能的事,但天上白花花的飞雪不得不承认有冤情。
“都下雪了还不放人,这桩案子没结,是判官判错了。”李公公冷哼一声,“骁公子,快起来吧。”扶起以泪洗脸的骁七。
“李大人,不知这桩案子为什么说没结?留此人是皇上的命令?”坐在上面的陈文笙,停下敲打桌面的手,咬牙切齿的质问台下的人,这次飞雪不得不承认已经让她颜面尽失,这突然出现的李公公难道是皇上指名要留此人?
“不是,奴才想要保此人。”李公公对着台上的陈文笙作了个揖,“陈大人不知,骁七公子考上了状元,不觉得砍杀这等人才痛心吗?”
这人已惊人的分数线夺得了这一期的状元位子,就连皇帝也想看下这等奇才如果品性不错还打算封个朝廷文官,可当时李公公在朝廷宣报此人大名没一人回应,就觉得有古怪,又正好朝廷上面没见到陈文笙的身影。
皇帝就招呼李公公先退朝,去查下骁七公子在哪,不料正好撞到了眼前这刽子手要杀骁公子,陈文笙坐在上头垂眸击打桌子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场面。
当时李公公只知道自己的魂都快没了,虽然皇上没有和他直截了当的说此人非留下不可,但话里带话,他还是听得懂的,就是要把人能够或者带回来,就算真的他闯祸了,也有这个皇帝在他身后站着。
“他是犯人!”陈文笙大声说话,很想杀了这个人,如果今日留下此人,总觉得如果真留下他今后的日子肯定没她好果子吃,或许...或许这个三品官的位子都保不住。
“可他是冤枉的,我不管你们以前有什么仇什么怨!这人必须活着。”比嗓门李公公可不逊色,尖细的声音让人鸡皮疙瘩起一堆,但碍于身份,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敢再反驳。
“不服奴才说的话?陈大人?”李公公眯起那一双褐色的桃花眼看见对方不服气的正欲开口反驳,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金黄色令牌,“那这令牌能足够表明我说话的话了吧?”
金灿灿的令牌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旁边的飞雪越下越小。
“...”
看着那金牌陈文笙的确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见令如见人,而这块令牌是皇上的,在谁手里就象征着一国之君,地位仅次于皇上。哼!陈文笙见拦不下那位叫骁七的犯人,气急之下一甩袖子走人。
“这就走了?”不死心还想看戏的众人面面相觑。
“果真不能放女人办事,要是这人被杀了又要惹出一堆事,也不知道这公子身后背景,竟然连李公公都要刀下留人。”一个不怕死的大声说出这句话。
那三品紫衣少女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你再说一句?”那个傻大个不怕死的往前站了一步,“我说,娘们就该窝在家里养孩子,出来做什么官人,就知道瞎判案。”
“看...看什么看!”傻大个见陈文笙一步步朝他这边走来,漂亮的双眸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恼怒不屑一顾等情绪,这让傻大个感觉到了不安,不自觉的往后退,这一退面前这人突然笑出了声。
“啊!我的手,我的手!你凭什么砍了我的手,你知不知道我是谁贱娘们。”一时场面混乱不堪,断臂掉落在地上发出声响,众人恐惧地看着那只手还在因为神经没死蜷缩蠕动着。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陈文笙恶狠狠地擦拭脸上溅到的几滴鲜血,好好的一个刑场被这一场闹剧搞的让人想噗之以鼻。
血淋嗒滴的场面腥臭味直让人作呕,鲜血从剑身滴落在地上一步一步继续往前走,滴了一路,被砍掉手臂的傻大个惊恐地看着面前这个人,在这么说她也是三品判官,得罪了她自然也没好果子吃。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这人都分不清果真是个大傻哥。
“就凭你辱骂朝廷官人这一个罪行就能放你在大牢里待上大半辈子。”她不带任何感情地说着,用剑轻挑对方的下颚让他不得不看着自己。
“女人怎么了?前人武则天还不是女子为尊,男子为卑,不是说性别决定一切,而是说谁有能力就能坐这个位置。同样也是,我有能力做官,你有吗?”
是啊,他有吗?陈文笙这一辈子就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没贪过一分钱,虽然她也不缺钱,对待手下百姓都是烂好人的形象,这一次突然发火也是显而易见的场景,人们街头焦耳。
“陈大人,闹够了吧,亥时你回朝廷,皇上还要见你。”李公公冷不丁点的开口,拿出羽毛折伞微微晃动几下。
骁七冷冷地看着这陈大人,以前还觉得她是正直清廉的好官,没想到确是这种,今日杀头之仇必当来日增还,只要他还留着一口气就要让她万劫不复。
“知道了。”不知什么时候在人群外面来了一匹白色毛发的骏马,陈文笙随身拿出女子绣布擦拭了剑身,心不在焉手上没捏好绣布掉在了地上,只好直接将这把好剑插回剑削,“算了懒得要了回头再秀一个,晦气,这等好剑开光之人是个二傻子,沾了他的血真晦气。”
马蹄声响起,再回头去看那一身紫袍骑着白色骏马已经消失在天边一角,带不走的是天空的云彩。
“还看什么,人都走了,你这么喜欢她你去追啊。”李公公看见骁七从地上捡起的绣布紧紧握在手心里,更加恼火,开口就骂。
见他不回话就知道盯着这沾了血迹的绣布看老半天 也觉得无趣,便拖着此人拉上了马,一上马这人就扭来扭去不安分地乱动起来。
“陈文笙...是吗...”那块姑娘家的绣布上秀了几个清秀的字赫然是这块布主人的芳名。
另一边白色骏马带着身上的人儿一路狂奔,满天黄沙飞舞,偶尔有几片树叶落在身上,她没在意,拿着皮鞭抽打马的臀部,左手领着马绳,娇小的身影一颤一颤。
偶尔抽打皮鞭的手,擦拭双眼,但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珍珠越流越多,止也止不住,从一开始的呜咽,到现在的打嗝不止。
“死嗝..太监,臭太监,我诅咒嗝...你没媳妇。”她撇撇嘴,声音沙哑的不像话,张开嘴说了几个字就吃了满嘴的沙子。
她陈文笙什么时候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在家里在皇宫里都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小公主。自小就学习本领极强,五岁的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仅了解更是能和成年人较量比拼一番。
娘亲因为这个乐的合不拢嘴,六岁就花钱请高人教她学习武术防身,七岁开始学文。至于学医她没这兴趣,也逼她不成这件事也就淡淡忘记。
陈文笙虽然年幼,但暗处帮助了皇上夺得领图也有她半分出谋划策的功劳,算是皇上的左臂右膀之一。
最可笑的是那个人还说她凭什么做官,女子会的她都会,男子不会的她也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有问学有武功,就算厌恶了这皇宫,也可以去江湖闯荡一番事业,如果不是自己这逞能的性格或许成就还会更远。
陈文笙缓了会糟糕的心情,想拿出绣布擦下红肿的眼睛,一摸袖子里面空荡荡的,这才想起那块布不小心掉在了刑场,一双纤细的手伸到面前,真脏啊。上面还有血迹,不揉了。
“回去好好打扮一番,好就没见皇上了。”也不知道那个人会怎么处理她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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