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王爷太豪横

第三百六十六章

    
    夏侯鸢没死成,那种好像看到了阎王深邃冷漠的眼睛的感觉,亲眼看见了死亡,直面死亡的感觉,让她后背全部湿透,也将终身难忘。
    她长长吐出一口气,感觉双腿有些发软,人却再也没了眼泪。
    她看着盛怒的母亲,看着控制住母亲的父亲,心里已经非常清楚,他们之间的情分,的确如同那块桌角,断了个干干净净,再也不可能有任何私人感情。
    既然如此,那便没有吧。
    夏侯鸢做了组深呼吸,语气平静淡漠,“哀家听闻盛老夫人痛失亲人,身体抱恙,特来探望。果然老夫人的情绪不太稳定,既如此,那就好好在府上休息,不要过问外面的事了。”
    夏侯止闻言脸色一沉,看向那个面色如霜的夏侯鸢。
    她额头的血还在流,缓缓的,却没去擦。
    “哀家还有许多折子要批,实在政务繁忙,便先回去了。镇国公照顾夫人辛苦,若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您二老是咱们齐国的功臣,哀家自是竭尽所能,满足二位。”
    盛春怒吼:“你给我滚!”
    夏侯鸢嘴角勾了勾,声音冷漠:“老夫人看起来神智也不太稳定,如今只有咱们三人,哀家便不计较了。但哀家还是得提醒你们一句,端正态度,注意分寸。哀家,是大齐太后。”
    盛春被气得头晕眼花,忍不住喉咙一甜,蓦地喷出一口血,直接晕死过去。
    “夫人!”夏侯止惊呼,赶紧把盛春抱到床上,“来人!快拿我的牌子去请太医!快!”
    夏侯鸢在袖中的手攥了攥,“那老夫人就慢慢调养吧。哀家走了,不必送。”转过身,深吸口气,头也不回地走了。
    盛春险些被气死,夏侯鸢顶着一脑袋一身的血从屋里出来,也把那些下人们吓得不轻,好险没失声尖叫。
    幸亏这些在夏侯止和盛春身边服侍的都是老人,受了很好的教育和训练,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更知道今儿的事要是谁敢透露出半个字,那就是抄家灭门的罪过,于是一个个把脑袋几乎埋到地里去,谁也不敢吱声,连大气都不敢出。
    夏侯鸢回到皇宫,叫太医处理了伤口,对外只说是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正巧磕在了石头上才受了伤。旁人自然也不敢多问,只太后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待伤口处理完毕,夏侯鸢屏退左右,这才叫暗卫出来在宫内守着,自己去了寝室后的密室。
    密室先是一条只能通过两个人的隧道,往里走大概十丈,才见一个石门,转动正确的石盘,才能打开石门。里面陈设简单,却也一应俱全,什么都不缺。
    密室四周放着十几颗大小相同的夜明珠,把半点阳光照不进来的地方照得透亮。
    软塌上躺了个男人,正在小憩,听到石门打开的声音,男人身子动了动,转身坐了起来。
    正是已经在承姜郡消失多时的安平王,夏侯衍。
    他脸色有些苍白,大概是太久没见阳光的缘故。看到夏侯鸢,神色也没什么波动,好像是这么一段时间下来,已经习惯了他们此时的见面方式。
    不过看到她头上包扎的地方,却是一怔,“现在,还有人能伤了长姐?”
    夏侯鸢拉开椅子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轻轻啜了一口,才缓缓道:“摔了一跤。”
    夏侯衍也没去怀疑,只笑道:“哦。那长姐以后可多加小心了。这次是摔破了头,若失足摔进池塘,怕是会有生命危险。”
    夏侯鸢眉梢微挑,“你也学得阴阳怪气了。如果诅咒人有用,那些我看不顺眼的人,现在早就死了个干净。还用得着我这么费事,一个一个除掉。”
    夏侯衍失笑,“长姐说得哪里话。你看不顺眼的人,不是正在被你一个个除掉么?现在应该也没剩多少了吧?”
    “是啊,没剩多少了,但越到最后,越是不好啃的硬骨头。”
    “哦?”夏侯衍沉吟了声,了然道:“看来承姜郡那边还没被拿下来啊。的确,元苏叶那个男人,是块硬骨头。况且二哥二嫂都在那里,长姐你若想杀了他们,拿下承姜郡……难比登天。”
    夏侯鸢冷笑了声,将茶杯放下,纤长的手指轻轻转动着那温润的玉杯,声音清冷无情,“就算是块硬骨头,也不过是块骨头,还能坚硬到哪里去。不好啃,那就多啃几下,没什么大不了的。”
    夏侯衍深深地看了夏侯鸢一眼,默了一会儿,才无奈道:“长姐,你其实没必要非和元苏叶斗。他虽然性子狂傲不羁了些,但绝对没什么造反的心思。承姜郡这几年被他管理的很好,这不正是姐夫想看到的大齐盛世吗?”
    “你懂什么?”夏侯鸢瞪了他一眼,“元苏叶和夏侯誉一起,早晚得造反。他攥着兵权一天,我的位置就一天不能做安稳。这个世道就是如此,只有掌握了军政大权的人,才是真正的赢家,才能硬气无所顾忌的活着。不然你以为夏侯家是怎么在大齐立足的!不然你以为就凭你这一无是处,整天只想着吟诗作画,儿女情长的小子,能混上安平王!
    “那些人之所以高看你,奉承你,还不是因为你背后的夏侯家。还不是因为大齐十之七八的将士都握在夏侯家人的手里。
    “如今夏侯誉辞官了,手里没有兵权,但他的好兄弟元苏叶还在。只要夏侯誉想,他随时都能召集曾经的部下东山再起,到时候谁也拦不住他。”
    夏侯衍懒得听这些,只轻声道:“你本身也拦不住他。当初就不该让二哥离开,现在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
    虽然他不知道当初夏侯誉到底为什么离开上京,但总归和自家长姐脱不了干系。他们俩争斗的事他懒得问,也懒得管,更管不了,干脆什么都不操心,爱怎么发展怎么发展。
    反正他现在被困在这里,也想明白了,人活一世,糊涂点比聪明点好,能豁达的过一辈子,把什么事都看开,便一生轻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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