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殡仪馆值班室可以看书、上网……这地应该没人和我抢网速,又安静;这么夜深人静,看个片儿可还行?……我呸!哪来的龌龊想法?旁边还有一姑娘呢。何况我也不敢随便碰她电脑啊,上次看到她给尸体修补后往里导图的时候,瞅了一眼她那电脑里面的照片;比我在阴间看到的还膈应人啊。那玩意是真的反胃,死人和活人的区别真的是一目了然。你说不上哪里不对,但就可以一眼看出来。正常死亡的还好一些,上次她那个文件夹里面的图片真是……现在想起都还有点受不了。要不是她们有硬性规定得拍照留证,我都觉得轻车熟路打开这些文件夹的人都是变态。
她用打字板告诉我很多关于她们这里的事,算是上次陪她一半的时候,被邹判官叫去办事的延续。我也第一次知道原来过了中午,殡仪馆里只能拉进来放冰柜但不办事的。具体为什么她也不知道,更忌讳在夜里办事。照上次在这里遇到的阴差和我说的,不应该这样啊。这个地方本身是没有太多阴魂的,相比之下更多是在后面的公墓啊。米艾确实也不知道,只是说她刚来的时候就是这样告诉她了;还说了很多禁忌。这些禁忌中有些源自民间迷信,有些还是有些道理的。
不知不觉就已经深夜了,知道她打了个哈欠,我才抬手看了一下表:刚好十二点。这丫头就困了,反正我现在倒是已经睡觉已经无感了……嗯?不对,我突然意识到什么。转头对米艾说道:“要不然你先睡一下。我到门口去抽根烟,等会回来我坐着玩电脑。”可能实在太困了,她微微一笑,点点头;我帮她拿出折叠床铺好后就走出了值班室。
走出来就感觉不对劲。白天确实没有多少鬼气,但现在浓郁了不少;但却很乱。就像站在一个风眼附近,说不出风是往哪里刮,就感觉前后左右都有鬼气涌出。
“小伙子,这些地方的夜里还是不要出来闲逛。”我闻声一偏头就看到一个中年人站在楼梯口。见我回头,他冲我招招手。既然都招呼了,我自然是要回应了。我慢慢向他走过去,慢慢看清楚他的样子:一个老学究,一生深蓝色的中山装,戴着一副眼镜,清瘦的样子显得颧骨比较高……
在离他约五步的地方我停下来,抽了一口烟将烟头朝他弹过去。他避让不及,烟头竟从他身体里穿过。他一愣,缓缓说道:“你……早就知道了?”
我没有说话,而是慢慢散发出自己的鬼气。结果面前这个老学究竟然动不了了,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察觉到我的鬼气,立马就有两个鬼差飘过来见我立马行礼:
“上差大人。”
听俩鬼差这么一叫,老学究更是惊恐。我收回鬼气,他竟然作喘气状问两位鬼差:
“上差?二位领导,这位是?”
“阴司唯一的活阴差。”话刚落音,老学究赶紧作揖行礼;我赶紧让他打住。两名鬼差在得知我这没什么事后,又飘走了。
看着鬼差飘走后,老学究一脸微笑地走过来。看着他别扭的样子,我忍不住说到:“这位老先生,您直接用飘的吧。不用太照顾我的感受,大家都是业内人士。”
“不好意思,我习惯了现身出来走路了。”他不好意思地一笑。看见刚才鬼差过来时彼此反应,又看看他现在行为:
“你也是阴差?”
听我这么一问,他连忙答道:“是的。之前不知道小哥原来是领导,还请不要见怪。”
满头的黑线呐,我赶紧点起两只烟。自己抽一支,另一支放在楼梯上。自己也顺势坐在台阶上,招呼他也坐下来:
“叔,您快别扯淡了。赶紧过来坐,咱爷俩唠会。您就负责不要让这里工作的人出来瞎转悠吗?对了,还不知道怎么称呼?”
老学究一愣,还是飘过来坐在台阶上了。但坐归坐,他的腿却是伸在了地板下面……对于这类情况也已经见怪不怪了。他吸了一口烟说道:
“我姓夏,单名一个乾。是这里第一任馆长,之前自己一直是一个无神论者。但时间长了也就遇见了一些东西。替人办理身后事,在人生路上送他们最后一程本来就是一件积德的事。所以我过身后,就直接回来这里,继续工作了。每到十二点时候,就让这些值班员工犯困;或者制造点什么响动,让他们因为害怕待在屋里别出来。”
我说呢,刚刚米艾突然困了,就觉得不太对劲;原来是这么回事。既然他是初代,就顺道问问那些禁忌是咋回事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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